許昭玄再次對剩餘的四十六枚蟲卵探查一遍,沒有發現不妥後,遁光一閃,快速飛離血煞之地。

他是火屬性修士,只要不是越大階的血煞之地,就不用太過懼怕血煞之力的侵蝕。

但置身其中的感受不是很好,一身的陰寒刺痛,且侵入體內的血煞之力需要不少時間消磨,還是少待微妙。

二十息時間,許昭玄出現在巨巖的一座洞府中,盤膝坐下,開始運轉功法祛除體內的些許血煞之力。

轉瞬之間,丹田內的法力如岩漿泉湧而出,流轉奇經八脈,煅燒著異種能量。

一呼一吸之間,一蓬蓬血紅之氣從軀體散逸而出,漸漸將他籠罩。

“恩?”

一聲驚疑,許昭玄靈覺一聚,掃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所見之處,血肉骨骼正憑藉著自身蘊含的法力,在慢慢絞滅侵入的異種能量。

再仔細一辯,這些被絞滅的血煞之力,竟有三分成了養料,其中的一成竟被徹底吸收,壯大了一毫血肉的強度。

“侵蝕血肉的一厘血煞之力被我吸收了,這就是被功法逆轉折磨過的軀體表現出的一個好處?”

直到這時,許昭玄才覺察到,他對軀體變化一直在疏忽,沒有引起重視。

不知不覺間,軀體的各處血肉骨骼蘊含的法力竟然增加了不少,至少比練氣期強悍了一倍。

而這些法力,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如何在血肉骨骼中儲存的,具體有什麼作用。

“看來,回到宗門之後,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身體的狀況了.”

許昭玄眸光一凝,認真的做下了決定。

妖獸的血肉蘊含能量,使得其肉體的強度普遍要強過人族修士很多。

如此一對照,他對自身軀體有了一絲期待。

若是能有這中功效,那他可以在煉體一道上走的更遠了。

等身體內的血煞之力被絞滅一空,許昭玄身形一閃,遁出洞府之外。

僅僅過了半刻鐘不到,他裹挾著一身血煞之力回到洞府,再一次運轉功法,同時極為細緻的檢視著軀體內的變化。

······時間一晃,又是兩月餘時間悄然而過。

束菲島,血煞之地。

“難怪姓希的捨得把可能與深淵血獄有關的靈蟲賣給我,原來是中看不中用的,無法離開血煞之地.”

許昭玄虛立在血海上,注視著血海中撲騰的數十條肉蟲,臉上神情陰晴不定的變換著。

他沒想到孵化血淵螟蟲需要這般長的時間,直到三天前才破膜而出,變成這般模樣的靈蟲。

剛孵化的血淵螟蟲只有一寸大小,通體赤紅像一團血色肉丁,顯得非常無害。

但被激怒之後,能瞬間幻化成一些其餘形態,裸露著鋒利的齒刃,且其身上的血道之力也有不俗的威能。

至於血淵螟蟲具體有什麼天賦神通,還無從得知。

蓋因其意念弱小無比,且混亂不堪,只有本能的嗜血渴望,讓身為主人的許昭玄根本無法與血淵螟蟲溝通。

要不是他施展世尊御蟲法讓此蟲本能的親近,說不得會遭到攻擊。

想必這也是姓希的不願培育血淵螟蟲的原因之一吧,沒有足夠的靈智,就聽從不了指揮,飼養此蟲還有何用?讓許昭玄更想不到的是,對於發下離開血海的指令,這些血淵螟蟲立即狂暴起來,雖不至於向主人發起攻擊,但猙獰的嘶吼聲不絕,其蘊含的血煞開始翻滾。

當他不耐煩的強制帶離血海後,四十六條螟蟲的氣息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詭異的一副要死亡的樣子。

這一幕驚嚇得他立即放歸回去,直到螟蟲重新煥發活力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心底不斷的咒罵那姓希的蟲修。

兩人之間又有了恩怨!“別無他法了.”

嘆了一口,許昭玄法力一卷,拖著四十六條血淵螟蟲向血海的一處角落掠去。

片刻後,遁光一頓,他來到一處畝許大小被岩石大半包圍的血海之地,將螟蟲盡皆趕入其中。

接著,他連拍儲物貝,一枚枚陣旗飛射而出,均勻的插在二畝之地,隨後打入數道靈光將陣法啟用。

許昭玄回頭看了一眼被籠罩在陣法光幕內的血淵螟蟲,踏著遁光沖天而起。

他佈下的陣法是一種針對生靈的困陣,並不會阻擾血海和血煞之氣在陣法內外的流動。

螟蟲生存其中不會缺少成長所需的血道能量,也不用擔心到處遊竄而影響宗門在血煞之地的佈置,一舉兩得。

“師兄,師弟要返回宗門了,前來告別.”

來到巖頂,許昭玄拱了拱手,不好意思的道:“只是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一炷香的時間後。

一道紅色遁光飛掠出束菲島,騰空而起後直接沒入雲層之中。

在濃重的雲彩中飛馳了上百里,許昭玄身形一遍,幻化成一位面容通紅、一身邋遢的中年修士,腳下踏著一隻巨大的葫蘆飛行靈器。

他駕馭著葫蘆破開層層雲彩,來到二重天后,不緊不慢的向西面飛遁著。

出來有四個月餘,他倒是不再趕時間返回宗門了,索性萬鱷群島也不怎麼安全,還是改換面目,小心為好。

······這一日,日頭偏東。

紅蝦海北部的一處海域。

一個青色光點在遠處天際閃現,二十息時間的功夫,化作一道青色遁光在上空驚鴻般掠過。

沒過多久,這道遁光又消失在了天際。

而在遁光離去半刻鐘後,兩道遁光悄然的破開海面,來到半空之中。

兩道身影是一位人族修士和一位異族,都是二階後期修為。

“何道友,那個獵物如何?”

突兀的,異族修士意念一動,神識傳音的道。

“先試試看.”

人族修士沒有反對,點頭答應了下來。

接著,兩人的身形一散,落入海水中,遊竄速度宛如海族一般,朝著獵物追去。

對此,許昭玄一無所知,依舊不緊不慢的向火岺島方向飛行。

每一次法力剩餘五成之時,他就會找尋一座小島落下,服下丹藥快速恢復後,繼續向前飛遁。

同時,他只在白天趕路,夜幕降臨後同樣會找一座小島休整。

這般過了兩天,許昭玄進入關韶群島。

此群島在甘鷹群島的西北方向,並不是很大,最長距離也只有四萬裡,以築基修士的飛遁速度,只需三天就能橫跨而過。

“呵呵,兩道氣息在這破舊的島嶼上.”

許昭玄正要落地休整時,憑藉著強大的神識感知到了異樣。

他立即身形一頓,折返回去,沒有絲毫要照面的意思,連對方的意圖都不

兩道氣息沒想到獵物的靈覺這麼強大,行動上更是這般果決,原本手到擒來的一次狩獵,竟然被發現了。

頓疑了三息時間,他們才破開隱藏之地,飛掠出島嶼。

但觀他們的神情,一副並不急著的樣子,反而一邊不疾不徐的追趕,一邊商議著什麼。

“這幾天總感覺有人在窺視著,原來把我當成獵物了.”

一路上,許昭玄在幾天前隱隱感知到被人盯上了,只是還不能確定。

他一邊速度不變的趕路,一邊提高著警惕,時刻感知著周遭,心底早就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如此,他才能警覺無比的先一步發現埋伏之人。

“哼!”

冷哼一聲,許昭玄並沒有要與邪修接手的想法,兇厲的回頭看了一眼後,法力從丹田中狂湧而出。

下一瞬,一道血霧將他包裹住,血光大冒之下,身影暗淡了下去,消散不見。

“血道遁術,血修?”

兩道身影來到獵物消失的地方,目光變得凝重了不少。

“何道友,獵物可能是血道修士,且神魂應該比較強大,肯定不簡單,不如···”異族修士話沒有說完,但已有了放棄的打算。

只是他的修為略低與夥伴,做不了真正的決定,只能以商量的口氣詢問出。

“獵物應該不是顯露出來只有區區築基一層修為,不過在我們兩位二階後期修士的壓迫之下,想必翻不起什麼大浪.”

人族修士搖了搖頭,隨後模稜兩可的道:“老夫精通追尋之術,先追擊一段看看情況如何,指不定獵物虛張聲勢而已呢.”

話一畢,他不待回應,遁光足足快了一倍,激射而去。

面對人族修士的強勢,異族修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神情,只是眸中深處一絲詭異的血芒一閃而沒。

接著他法力一湧,背部生長出一道白色光華,輕輕一扇之下,立即越過千丈,急速跟隨而去。

······另一邊。

許昭玄憑藉著大成境界的燃血遁影術,消耗一分體內血液,遁出兩千裡之巨。

轉瞬之間,他一拍腰間的靈獸貝,踏著金羽雷雕雷光一閃,雷遁而走。

金羽雷雕在雷戒中修煉的九個月時間,一身實力強悍了不少,就連遁速都提升了半成,他可不信一般的築基修士能追得上。

事實也是如此,許昭玄遁離三刻鐘的時間後,兩位邪修終於抵達此地。

其中的人族邪修法訣一掐,仔細的探查一番後,眉頭緊鎖:“血道之力到此中斷,卻有些許雷電之力殘留,難道還有雷修存在,亦或是雷屬性妖獸?”

這一下,讓他進入了兩難尷尬境遇。

無論是雷屬性修士,還是妖獸,遁術神通定是同階之最,他們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只有吃灰的份。

“有雷屬性修士雷遁,我們兩人拍馬都趕不上,如果執事···”異族邪修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慎言,蒙道友.”

狠厲的一瞪,人族邪修陰測測的接著道:“這次當何某沒有聽到,若還有下次,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我們在紅蝦海的情報太少,這次任務怕是完不成了,不過那委託之人也有責任.”

推脫了一句,他招呼也不打的直接向南方遁去,顯然是放棄了此次任務。

“桀桀~”異族邪修的墨綠瞳孔中劃過一陣邪笑,面無表情的連忙跟上。

剛才人族修士的一些舉止,像是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一樣,只知道服從命令。

······六天後。

紅蝦海,火岺島。

一道金色遁光落在火御峰的一座小院中,一位青年修士從雕類靈禽上躍下,輕輕的落在地面之上。

不難猜,一人一雕正是許昭玄和金羽雷雕。

他施展燃血遁影術所消耗的血液不多,服下增加氣血的丹藥,再加上自身的恢復能力,很快就補充了回來。

為了避免被邪修追殺,他一路讓金羽雷雕和火羽鷲輪流飛遁,十萬裡之地只用了五天多一點的時間。

“師尊.”

這時,楚施雨從閣樓中探出腦袋,看清來人之後,向蝶花一樣飛舞出來,驚喜的喊了一聲。

隨即,她的眸中開始變得晶瑩起來。

“雨兒,你的氣息凝實了不少,不錯.”

靈覺一動,許昭玄瞬間就探知到了小丫頭的修為情況,見她老實的按照囑託修煉,心底不由得滿是欣慰。

以她的天賦,根本不需要擔心築基問題。

相反,努力在練氣期增強修道的底蘊、根基,才是最為重要的。

如今看來,小丫頭完全是按照他的吩咐在做。

得到師尊的肯定,楚施雨的俏眉一彎,臉上立即露出了笑意,聲音清脆的道:“師尊,雨兒還學會了冰箭術、施雨術、冰凍術,一些靈植都能照顧的很好了,還有···”接下來一段時間,師徒倆來閣樓中,許昭玄耐心的聽著小丫頭講述著四個多月的修習情況,還有在火御峰的見聞。

說道趣事之時,他不禁也會莞爾一笑。

當然,對小丫頭提出的一些疑問,許昭玄也會一一細緻的解答。

但面對刁鑽問題,甚至胡思亂想的想法,他也會呵斥幾句,一語帶過。

正當兩人喝茶的間隙,院門出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沒過多久,幾道身影來到閣樓門口處。

當她們看到許昭玄的身影時,紛紛露出驚喜之色。

“公子.”

古子霜四人急急挪步過來,作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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