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許昭玄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明,瞳孔中透射出的神采也是越來越清澈。

突然,一個無形的氣泡被什麼戳破一般,只聽心湖“啵”的一聲輕響。

緊接著識海深處的神識小人突然金色光芒大盛,照亮識海二十八丈。

識海像是受到莫名力量的牽引,如真正的海流一般湧動起來,一齊向著神識小人滾滾捲去。

而神識小人卻不動如山,如巨鯨吸水一般,瘋狂的汲取著席捲而來識海之水。

無論是滔天巨浪,還是凌凌微波,無不納入體內。

一息間,一刻鐘、一炷香···隨著時間的推移,神識小人緩緩變大,所散發的金色光芒愈來愈盛,照亮的範圍也是越來越大。

許昭玄將意識靈覺探入泥丸宮的識海之中,進入神識小人。

才感覺自己和神識小人的真正的融為一體,能清晰的感受到神識小人的變化,越發的強大,且還在繼續。

過了很久很久,某一時刻,神識小人瘋狂的汲取為之一滯,身上的金色光芒隨迅速內斂。

沒有力量的推動,神識之海也重歸平靜,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只是許昭玄能明顯感覺到神識之海下降了不少,神識小人也壯大了一圈。

金色光芒雖然散去,但金色小人投射出的柔和光芒卻是照亮到更遠的地方,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倍有餘,擴大到六十丈範圍。

將一切變化看在眼中後,許昭玄將意識靈覺重歸肉體,才發現識海中的時間漫漫,在外界只是短短一瞬。

但他知道自己的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好處,光是神識的變化就能感覺到,在一絲絲堅定不移的變強。

只要過一段時間後,等神識小人的變化完全反饋到神識上時,他的神識將直接跨越練氣期的範疇,來到比剛入築基期還強的神識強度。

最為重要的是,他敏銳的覺察到,自己和這方世界的那抹最後的隔閡已經悄然消散,冥冥之中的大道也完全接納了自己。

“過去的我已不復存在,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還真是不錯的感覺.”

許昭玄精神疲憊無比,但眼眸卻異常明亮,猶如星辰般璀璨。

像放下了沉重的枷鎖,整個人為之一輕,就連體內的法力流動都加快了半成。

微微感受了一下週圍的靈氣,許昭玄還發現靈氣活躍了不少,知道這是自己的對靈氣的感知更加敏銳了。

心中一動,功法運轉,細細的體會了一下。

果然,修煉的速度增加了一絲。

“這臭小子,如今總算走是出來了.”

坐在許氏眾人最前的許克飛,一直在注視著許昭玄,自然將他的種種神情變化看在眼裡,心底欣慰無比。

作為老祖的許克飛自然知道家族的種種謀劃,許昭玄或許不是許氏崛起的基石,但卻是通往越加強盛道路的上的擎天之柱。

只要家族的謀劃實現,才能開啟桎梏大門,通往···由於許千硐和郭了翰的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較長。

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後,僅僅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其餘擂臺上也都有了結果。

除了許家只有許千景一人進入十三強,其餘三大築基家族和惠家的修士沒有遇到硬茬,都順利的進入下一輪。

剩餘四人便是郭家郭了翰,溫家翁欽繪,花家花夏卉,牛家牛中溯。

在第三輪開始之前,由於是單數,十三人又抽了一次籤,結果許千景運氣爆棚,居然輪空,而運氣較差的惠家兩人抽到了一隊。

“輪空?太好了.”

看到這一結果,宴臺上的許氏眾人眉開眼笑,就連剛經歷失敗的許千硐都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反觀惠家,則相視苦笑。

擂臺上,許千景獨自一人閉幕養神,其餘十二位修士則已經在戰鬥。

結束最快的便是惠家兩人,他們只是虛晃了幾招,其中一人便主動認輸。

顯然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宴臺上的眾人早有預料,也咩有出現太大的波動。

最為輕鬆的就要數翁欽繪和郭了翰兩人了。

翁欽繪依舊是御使金翅毒蜂對敵,王家的修士沒有剋制蜂群的辦法,很快就敗下陣來。

另一邊,郭了翰與李家修士的戰鬥,和之前的如出一轍。

郭了翰先用十二件成套彎刀類上品法器消耗李家修士的法力,等李家修士最後爆發之時,用大圓滿境界的土牆術抵禦各種攻擊,直接讓對方主動認輸。

持續大半個時辰後,第三輪鬥劍才結束。

進入七強的有惠家一人,許家許千景,李家一人,周家一人,翁欽繪和郭了翰毫無意外的進入下一輪。

最後一個名額竟然不是王家的,而是花家花夏卉。

這一結果出來,著實出乎很多人的意料,齊齊看向王家修士所在。

對於這些目光,王家修士毫不在意,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裡。

就是場上戰鬥的兩人,也沒有露出不甘的意味,依舊盤膝恢復法力,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很快第四輪的抽籤開始了。

這一輪,許千景就沒那麼好運輪空了,抽到的對手是李家修士。

惠家一如既往的差,抽到的對手是郭了翰,難道是黴運加身,黴開花。

“這惠則通是怎麼搞得,難道不會動一下手腳嗎?“看到這一結果,惠家家族惠奮澤兩眼一黑,險些要栽倒,罵罵咧咧道。

“恐怕連個前三都進不了,這次我惠家的臉就要丟到姥姥家了.”

惠家和他一樣的想法還有人還有不少。

就連坐在首座的惠家老祖,面對碧劍真人無聲的詢問,面上強顏歡笑,心裡也是罵開了花。

惠則通要是知道惠家眾人的想法,一定會大喊冤枉。

他也想動手腳,但不敢。

一沒有得到老祖的指令,二碧劍真人在一旁,誰知道她會不會干預,到時惠家可不好收場。

周家修士和翁欽繪抽到一起,周家眾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一想到惠家的遭遇,轉而嘿嘿一笑:這不還有個更倒黴的。

輪空的,自然便是花家修士花夏卉。

而第三輪失敗的六位修士,也一樣抽籤經行第四輪,決出第八、九、十名次。

第四輪鬥劍並沒有像眾人想象中一樣龍爭虎鬥,反而結束的很快。

擂臺上的眾修都知道,如今的對手沒有一個是弱者,還想留著後手怕是不現實,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重創。

最後的戰鬥結果也是如此。

之前幾輪也有修士受傷,但不是很嚴重,服下療傷丹藥後,差不多就痊癒了。

第四輪過後,勝利者有不小的傷勢,而作為失敗者,受創更重,是被抬著出擂臺的。

其中惠家修士的左臂齊根而斷,人也是奄奄一息,要不是郭了翰拼著反噬的風險收手了,怕是要當場隕落。

留下的四人是郭了翰,翁欽繪,許千景和花夏卉,爭奪最後的築基靈物。

至於第八、九、十三個名次,王家佔據兩個,算是保住了顏面。

還有一人竟然是一個小家族牛家之人,讓其餘家族刮目想看。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後,第五輪鬥劍開始。

陣法護罩內也只剩下兩個百丈大小的擂臺,一左一右,左邊是許千景和郭了翰,右邊是翁欽繪和花夏卉。

至於五、六、七三個名次,由於幾人無法再戰,幾家商議了一下,受傷最輕的李家修士得了第五,惠家得了第七,周家第六。

許千景一進入戰鬥,就立即祭出三枚陣旗,同時將金色小盾頂在前面護住自身。

隨後拿出一把金色上品飛劍,瞬間斬擊而出。

儘管是一次試探性的攻擊,但不論對手實力如何,他心中早已有了計劃。

金色飛劍劃過一道留痕,兩息間便跨過二十丈出現在郭了翰頭頂三丈處,泛著冷芒一斬而下。

“呵呵,試探攻擊嗎!”

看著軟綿綿的斬擊,郭了翰淡然一笑,隨手一揮,一柄彎刀飛射而出,旋轉之間刀芒閃現。

既然對方沒有全力攻擊,他也樂得這般對打幾招。

“鏗~哧~”飛劍和彎刀相撞,立即噴射出耀眼的星火。

緊接著是金鐵互擊後的刺耳聲和功空氣鼓動後的轟鳴聲混雜而出,充斥耳膜,讓人腦袋發暈。

隨後兩把法器雙雙被磕飛,上下翻滾幾下後,在各自修士的操縱下穩住身形。

兩人沒有停手,瞬息間駕馭法器又撞在了一起,連續斬擊十餘下後,兩把法器都是靈光暗淡下來。

“在試探一下,看看實力到底如何.”

這般念頭閃過,許千景一抹儲物袋,一枚金色小印閃現,懸浮與身前三丈。

他法訣一掐,不斷的往金色小印打入法力。

小印表面流光四溢,一條條迷你蛟龍游弋而出,圍繞著金色小印盤舞起來。

眨眼間,金色小印一個閃爍,出現在郭了翰的頭頂,變成十丈巨印,如天山斷裂一般,在音爆聲中狠狠砸下。

同時十幾條金色蛟龍氣勢凜冽的直撲而下,猶如十件把金色巨劍,裹挾著斬滅一切的威勢轟下。

“極品法器,不錯的攻擊.”

微微一笑,郭了翰嘴上說的很輕鬆,動作卻是不慢。

手一拋,一把黃銅色的小傘緩緩散開,猶如黃色蓮花一般倒扣在他的頭頂。

隨著他的法訣打入,黃銅色小傘靈光透射,飛快的旋轉起來,灑下一道光幕將他身形籠罩。

“轟天柱,起.”

郭了翰右腳猛的一跺地,在爆喝聲中,一個個丈許寬的石柱拔地而起,直插雲霄。

轟天柱上漲的勢頭看似很慢,實則兩個呼吸間便挺拔到五丈,迎向轟擊而下的巨印和金劍。

“轟隆隆.”

末世降雷般的轟鳴聲響起,飛沙走石,漫天塵煙。

鼓盪起的威勢讓練氣期的修士紛紛色變,驚覺自己竟然無法安然接下這些攻擊,實在是可怕異常。

無法看起激斗的情況,但轟隆聲不絕於耳,顯示著兩人還未停手。

甚至愈演愈烈,就連地面都微微開始晃動起來,這還是在陣法的防護之下。

另一邊,翁欽繪和花夏卉的戰鬥就要“溫和”很多。

一個御使著蜂群戰鬥,另一個則有兩具不怕毒素攻擊的煉屍保護下,操縱著一件充滿煞氣的法器怡然不懼的周旋著。

看戰鬥的情況,反而是花夏卉佔據著優勢,翁欽繪處處躲避著屍煞氣的侵擾,生怕粘上一絲,留下後患。

要是沒有其他手段,翁欽繪落敗怕是遲早的事。

許千景和郭了翰在濃濃沙霧中僵持了小半刻鐘的時間,巨響聲才停歇。

隨著沙塵慢慢散去,擂臺上的情況終於顯露出來。

黃沙鋪滿一地,雖然有十幾根巨大石柱破碎橫斜,但郭了翰周身的八根石柱依然矗立著,甚至都沒有多少戰鬥過的痕跡。

更不用說他頭頂上的黃色小傘了,靈光沒有絲毫損耗。

反觀許千景,召回的金色小印靈光暗淡,需要好好溫養一段時間,才能再次使用。

而他本人喘氣有些粗重,顯然消耗不少。

“郭道友,再接在下一招,如何?”

嘴上在詢問,許千景的手上動作卻是不曾停下。

只見他兩袖一抖,紛紛飛射出三枚陣旗,與原先的三枚陣旗湊足九數,懸浮與二十丈高空旋轉起來。

“赤陽沙陣起!”

許千景舞動玄奧的法訣,九枚陣旗瞬間停下旋轉,分佈成九天之上赤陽九星狀。

緊接著惶惶土黃色星芒綻放而出,充斥整個擂臺,就連陣法外的修士都不敢直視。

“哈哈,再接你一擊又如何.”

爽朗一笑,郭了翰臉上鄭重無比,知道對方這次拿出了壓箱底手段,不敢怠慢。

兩手翻轉之間,一道道法術施展而出,緊接著地上晃動起來,無數泥土石塊猶如流漿一般沿著石柱、地面流動。

“砂石築壘.”

隨著低喝聲,這些泥土石塊猶如積木一般,在郭了翰操縱下迅速形成四道牆壁和一座屋頂,形成一座四方堡壘。

沒有停手的意思,在石柱向外擴張、繼續拔地而起的同時,又一層堡壘形成。

一層,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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