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玄以為,體魄有了突破,那麼噬金熔體術第一層也能順理成章的進入到大成境界,可以著手修煉第二層了。

但現實情況卻不怎麼友好,連續數天煉體,都未有寸進。

像是缺少點什麼,即便再怎麼修煉,只要那個至關重要的點沒有找到,都只是做無用功。

“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能強求.”

在思緒開始紛亂之際,許昭玄強行扭轉了過來,不敢在自我懷疑下去。

接著,又開始自信起來。

他連噬金熔體術的第二層都參悟透了,對於第一層是否出錯,早已有了答案。

之前的懷疑,只是沒有得到滿意結果,而產生的應激反應。

同時,他心中明瞭,定是有什麼條件沒有滿足,滯礙了此術的突破。

“無法破鏡,也不能浪費其中的這些流液.”

許昭玄灑然一笑,龐大的神識一放,抹開石床上的一隻靈獸貝。

一陣光華流轉,一枚巨蛋飛懸而出,來到容器的上空需立著。

隨後,他一邊施展噬金熔體術,一邊伸手貼向巨蛋,準備為其注入金色絲線和生機。

“嗡~”突兀的,巨蛋自顧的旋轉起來,噴發出極致的金色靈光,徑直蓋過兇猛火光,鋪滿整個密室。

而在巨蛋周邊,金色靈光最為緻密,像是一枚枚特殊的靈紋隨著其飛速轉動,連同許昭玄和容器一同包裹住。

在金光燦燦之間,一股強大的威能在肆意擴散。

“父親,吃.”

原本沉睡的蛋中生命,竟然甦醒了過來。

且意念傳達之下,夾著極致的渴望。

“不是讓你好好睡覺嗎,怎麼又不聽話.”

許昭玄沒有多想,帶著輕微責備的語氣道。

“吃!”

蛋中生命感受到了父親的不悅,意念微弱了下來,但其中的渴望依舊堅定。

“吃?容器中的流液!”

終於覺察到了不對,許昭玄靈光一轉,知道了它的意圖。

這兩個月來,除了鍛體和修煉,他會抽出時間給巨蛋恢復生機。

但巨蛋中的生靈非常認同這個父親,從來沒有忤逆過。

此時表現,還是頭一次碰到,許昭玄立即想到了這種可能。

“吃!”

蛋中生命再一次表達了企圖。

見此,許昭玄立即法力一凝,赤條條的騰身而出。

他不顧翱翔的鳥兒,慢慢將巨蛋放入容器中,使得其和流液徑直接觸。

下一瞬,怪異的巨大“嗡嗡”聲不斷響起,金色光華愈加的耀眼,猶如一層層熱浪在翻滾向四方。

巨蛋以鯨吞海水之勢,瘋狂的汲取著其中的金色流液,同時傳到著歡欣雀躍。

同一時間,許昭玄原本已停止施展的噬金熔體術,再一次不受控制的運轉起來,體表開始浮現金色絲線。

“給我停!”

有過經歷,許昭玄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有不受控制的事物在自身軀體之中。

他見到無端運轉的秘術,異常惱怒。

神識湧動之間,全力控制軀體中的每一個部位,讓此術成為無根之瓶。

這樣,此術自然就運轉不了了。

“父親,傳承,共享,成功.”

感知到了許昭玄心中所想,蛋中生靈斷斷續續的說著不找邊際的話,語氣有些急迫。

“傳承,共享~”許昭玄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眸中異彩迸射,越來越耀眼:“原來如此,這才是噬金熔體術的真正作用,也是我無法跨入到大成境界的原因.”

心中有了答案,他不再阻礙,反而開始全力施展此術。

“嗡嗡~”這是在共鳴,許昭玄的軀體一同跟著顫動起來,發出微末血肉之間碰撞的詭異聲音,接著是面板毛髮,甚至骨骼也不例外。

轉瞬間,從兩個個體迸發出來的金光徹底攪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這讓許昭玄有了一種,和這巨蛋中的生靈之間,生命相連的感覺,非常的奇妙。

此種感受,讓他沉浸其中,忘卻了其它。

但也在不經意之間,噬金熔體術運轉的愈來愈快,也愈來愈順暢,那層阻擾他突破的薄膜,在快速消融著。

同時,還有體質上的變化,在進行著翻天覆地的改變。

“父親,吃!”

許昭玄迷失其中不能自己的時候,被一道稚嫩的聲音打斷,隨後有些詫異。

蓋因容器中的金色流液沒有了,只有淡藍色的介質液體在翻滾著。

他完全沒有想到此前鍛體一次的分量,讓巨蛋吸收,竟然持續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這就給你拿,小貪吃鬼.”

溫和的說了一句,許昭玄分出部分神識,掃向儲物貝。

緊接著,一個個玉匣飛射而來,在他的操縱之下,將一份份早已配置好的、罡熔金混合其他靈物的靈材倒入容器中。

靈材入液即化,須臾間變成一縷縷金色流液,隨後被巨蛋吸收。

“嘻嘻~”意念升起,其中的充滿了無盡的歡喜,又瀰漫著童真。

這時許昭玄發現了異常,那些金色流液,流向巨蛋後,竟然分成了兩股。

其中大部分是被他“貪吃”掉的,而非蛋中生靈。

這讓他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些許羞臊,好在巨蛋中的生靈不管這些,只是沉醉在自己的喜悅中。

“差點丟人了.”

暗自嘀咕了一句,許昭玄立即拋卻這些雜念,開始竭力施展噬金熔體術。

這般,在金光普照的密室中。

一人一蛋,投入到修煉當中,全力吞噬著金色流液。

隨之,巨蛋的生命氣息在快速旺盛起來,而許昭玄的體魄在詭異的轟鳴聲中,亦是急劇增強著。

······時間易逝,又是三個月後。

萬鱷群島,立杜島。

島嶼中心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隨著一陣轟隆聲,關閉數月的洞府,石門再一次開啟。

走出兩道身影,一道是人族修士,正是許昭玄本人。

而另一道,則是類人族生靈,但龐大異常。

其高達三丈有餘,四肢軀體猶如巨人一般,渾厚無比,全身上下都是灰白色,只有瞳孔才呈現青中帶著金紋。

許昭玄站在龐然大物面前,宛如嬰孩和成人的區別。

“父親,這就是外面的世界嗎?”

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是從巨人的碩口中傳出來的。

其身份不言而喻,就是巨蛋中的生靈,古巖一族族人了。

至於是不是唯一的一個,就不得而知了。

“小石頭,自己到小院中去玩吧,但不要像在洞府中一樣隨意破壞東西.”

許昭玄點了點頭,略顯嚴厲的語氣道。

“父親,我沒有要破壞東西,只是那些桌椅不結實,一碰就壞的.”

小石頭委屈的悶聲幾句,但看到父親認真的眼神,只得點頭道:“小石頭知道了,只看不碰.”

“聽話才是好孩子,去吧.”

欣慰的拍了一下他低下的頭顱,許昭玄誇讚了一句,體現出作為一個父親形象。

小石頭是在十天前才破殼而出的,準確的說,是重新幻化成古巖族軀體的,一直在被他教習著修仙界的常識。

成果還算不錯,普通的話語和修仙界的些許常識,已然掌握。

只是其還處在好奇階段,對身旁的任何事物,都要探究一二,但天生巨大的力量,很是鬧出了不少笑話。

而許昭玄,在小石頭破殼的同一時間,修習的噬金熔體術突破到了一層的大成境界,相應的,體魄也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但他心底充滿疑惑,一時間不好判斷。

雖然體魄強度比噬金熔體術沒有突破之前強了有三成五,只比尋常的築基中期體修要弱一些,但他感覺體質境界依然在卡在練氣期範疇。

或許只有將噬金熔體術的第二層修習成功,煉體才算踏足築基境。

“不想了,只要收集到靈材、將第二層煉體術修習成功後就會有結果了.”

許昭玄將一縷犯愁思緒掐滅,但又升起了另一項無奈:“只是北辰金元石並不好找啊,特別是在紅蝦海中這種海域,金屬性靈物和土屬性靈物更是稀少,不知道家族那邊有沒有收購到?”

沉思了片刻,他搖了搖頭,不打算再想這些無用的。

接著,他一邊向石亭中行去,一邊神識外放之間,探查著小院中的情況。

“恩,都不在嗎?連紫淑和紅雜毛也是如此.”

許昭玄神情微凝,想到了某種可能,頓時向小石頭神識傳音了一句。

下一刻,遁光湧動之間,他的身影漸漸淡了下去,最後消失不見。

······近半年時間,聖湖湖岸的數十里地界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各處山腳或者山巔多了幾座瓊樓殿宇。

同時,環境也不顯得那麼粗狂了,取而代之的是湖光山色美如畫。

清風吹過帶來淡淡的幽香,讓人不由的心情愉悅起來。

“宗門子弟也比尋常時候要少不少,難道鱷族又發起獸潮了.”

一路上,許昭玄幾乎沒有碰到修士身影,心中以有了猜測。

等進入到制寶殿時,他愈加的肯定了。

“師叔,你閉關結束了.”

還是在櫃檯前,許千芳看到匆忙而來的身影,欣喜之色在蒼老的臉上浮現。

數個月不見,自己這位族侄的氣勢愈加的渾厚了。

她眼底深處劃過一抹豔羨,但更多的是愉悅。

其實力愈強,對於她和她家人來說,有更大的好處,甚至兒子昭輝能否築基,也許要靠這位族侄運作一番。

“恩.”

許昭玄擠出一絲笑意回應了一下,隨後迫切的問道:“師侄,今日的宗門子弟這麼少,難道有什麼變故.”

“是鱷族聯合其他種族前來攻島,已持續一個月了.”

許千芳點點頭,凝重的道。

“其他種族,怎麼會,這幾個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猜測得到了證實,許昭玄的神情卻是肅然無比,繼續問道。

鱷族原本能和墟極宗鬥個一二,如今有了強援,且攻打立杜島有一個月了,怕是要決一死戰,分出一個勝負了。

“這事要從幾個月前說起···”許千芳聲音帶著許沙啞,把所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水猿族叛變,青蒼鷗族加入,難怪!”

嘀咕了一句,許昭玄發散的瞳孔重新凝聚,看向三十三姑,道:“我去看一下戰場如何,就不多留了.”

匆匆說了一句,他身形一閃,出現在殿宇之外。

接著,他伸手一拂,一艘紅光粼粼的飛舟飛射而出,瞬息間迎風漲大。

“嗡~”在一陣破空聲中,許昭玄踏著飛舟,疾速向東方遁去。

透過剛才的瞭解,此次妖獸的侵略頗有章法,圍四缺一,東、南、北、天空都在被妖獸攻擊之中,獨留下西面沒有被攻擊。

青蒼鷗在天空制霸,其餘三面都是鱷族率領的一眾妖族發起著猛烈的進攻。

在島嶼的上空,可以看到無數飛禽在施展各色術法,轟擊著陣法光幕,遮天蔽日,轟隆聲不絕於耳。

不過在三階陣法籠罩的千里範圍之內,倒是無需過多擔心。

在島嶼中心的聖湖沒有感受到戰鬥情況,怕是這清滄鷗族單憑一族之力不敢太過深入。

此時,最為激烈一處戰場,要數立杜島正東方了,那裡是鱷族本族攻打之地。

隨著越來越接近戰場前線,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開始入耳。

許昭玄來到坊市交易之處的上空,發現坊市中的修士幾乎不見了蹤跡,十室九空。

略微檢視了一下,他就徑直飛躍,穿過城門,戰鬥聲愈加的響亮。

又是快速飛遁了一百里,許昭玄來到一座靈山的陣法光幕前停下。

“峰主,師侄職責所在,請出示身份令牌.”

一位年若二十許的練氣後期修士在陣法光幕的另一邊躬身行禮後,嚴肅的道。

“恩!”

點點頭,許昭玄伸手一點,一塊令牌激射而出。

不到三息的功夫,他重新拿回令牌後,進入陣法光幕之內。

“峰主,薛師叔在山巔的小院中.”

青年修士向山頂方向指了指,語氣帶著恭敬。

“有勞師侄了.”

許昭玄報之一笑,駕馭著飛舟向指引方向遁去,頃刻間隱沒在雲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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