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嘴兒微微撅起,唇上唇膏透著點點晶瑩,精緻的小臉紅撲撲的,明豔端麗,嫣然靦腆。

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著他,嘴角邊微含笑容。

“想不想嘗一下我唇膏的味道?”王一笛再次問道。

錢文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著笑意,伸手微抬王一笛的下巴,精緻小臉微昂於他。

“你別想騙我,唇膏含鉛,鉛有毒,小學老師教過我!”已經期待與羞澀並存的王一笛一愣。

面前小臉懵懵的樣子,讓錢文一樂。

“啊?”王一笛懵逼了。

這節奏有些偏啊。

錢文突然低頭了,唇落紅唇。

本來還懵的王一笛眼睛一下睜大,雙手突然伸展,然後緊緊的抓著他胳膊。

軟軟的,有些甜,唇膏好像是香梨味,不過更像薄荷味。

匪夷所思的柔軟,他一下陷入了心靈甜蜜的陶醉。

王一笛像是被定格了,接受了一個奇怪的知識,人還沒反應過來,親吻就突如其來,腦中一片空白,順從的閉上眼睛,感受著對方的氣息。

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她覺得對方的唇異常瑩潤香甜,鼻尖飄過對方身上渾厚的男子氣息,強有力的手臂把她圈在懷裡,她覺得自己要失控了,心跳消失了。

“迪迪?迪迪……”樓道突然傳出一笛媽媽王晴的呼喊。

“呼~”王一笛猛地推開錢文,呼吸急促的離開讓自己留戀的強有力的懷抱。

錢文還沒出聲,王一笛急忙左手食指比在他嘴上,不讓他出聲。

“媽,我在這哪~”呼喊後,王一笛一推錢文,讓他躲進陰影中。

“別出聲,我去晨跑,吊嗓子了,我們學校見.”

王一笛聲音很低,說完也不等他回覆,給了嫣然一笑,急忙跑出安全通道。

電梯口。

王晴在等電梯,臉色緋紅的王一笛跑了過去。

“你躲哪幹嘛?”一笛媽媽王晴問道。

“誰躲了,等你等的無聊,走動了走動.”

王一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餘光小心的瞄了一眼安全通道的方向。

王晴看了看自己女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還有唇膏不要抹那麼多,看著溼潤潤的,不好看.”

王一笛摸了摸自己的臉,鎮定自若道,“今天有些冷,臉都發燙了.”

至於有些溼潤的唇膏?從媽媽隨身的包裡掏出紙巾,抹了抹嘴,抹完不自覺的抿了抿。

電梯來了,王一笛母女倆坐著電梯下樓了。

錢文聽見電梯關門的聲音,才慢步走了出來。

樓道已經空無一人,錢文嘴角上揚,大拇指滑過嘴唇,輕聲低語道,“掩耳盜鈴?我喜歡!”沒想到清晨就有這樣的驚喜,他突然不煩早起了。

心情一下愉悅了,開心的哼著小調開門回家。

客廳,方圓和童文潔已經起了。

聽到大門開關聲,方圓手裡端著碗打著雞蛋液走出廚房,看見錢文從大門進來,口中調侃。

“呦~是我沒睡醒,還是看錯了,你不在被窩裡睡覺,從外面回來?”錢文回了個微笑,“被樓下的大公雞吵醒了,怎麼也睡不著,就報仇去了.”

在半月前,小區也不知道從那跑來一隻能打鳴的大公雞,一到天矇矇亮,就遊蕩在小區間,打鳴喚醒高三學生。

“那報仇成功了麼?”方圓笑著問道。

“沒,一下樓就找不著蹤跡了,明天吧,明天守株待兔我們大吉大利,晚上吃雞.”

“起來就趕緊洗漱,別睡了.”

童文潔口中都是泡沫,刷著牙嘟嘟囔囔道。

“我先上個廁所.”

錢文輕聲說道。

錢文走進衛生間,童文潔漱口走了出來。

“凡凡,剛剛樓道是不是一笛媽媽在叫迪迪,她們這麼早就去晨跑了麼?”童文潔隨意問道。

錢文正握著門把手要關衛生間門,一聽童文潔這麼問,心裡一驚,下意識手上用力。

“啪~”一聲悶響,衛生間的門把手被錢文用力掰了下來。

“怎麼了?”門還沒被全關上,聽到聲音的童文潔急忙扭頭看了過來。

“咳~沒事,就是門把手不知道怎麼突然掉下來了.”

錢文看著已經不能用的門把手,看來這門是不能關了,要不然就得被困裡面了。

童文潔走來看了看,方圓聽到他們說話,也走了過來。

朝裡的衛生間門把手已經整個下來了。

方圓撓了撓頭,“這也太不耐了.”

童文潔接過錢文手中掰下的門把手,看了看扔進垃圾桶,攤開錢文的手看有沒有劃傷。

“劃傷沒?”方圓也湊了過來。

錢文手掌沒有破,可用力太猛,手上還是有一些紅印的。

“沒事,沒破皮.”

童文潔見沒事,扔開他的手。

“我中午放學,找維修工來看看.”

錢文輕聲說道。

“沒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童文潔的話讓錢文一愣,這怎麼還突然煽情了?他應該往下接麼?沒等錢文反應過來應該說什麼,童文潔笑著的臉突然陰沉,沉聲道,“……你若安不好?頭給你打掉!”錢文,“……”他就知道,無緣無故怎麼可能煽情,原來是一句引子。

“呵呵~”錢文尷尬的笑了笑。

童文潔回自己臥室了。

錢文看了看還在的方圓。

“沒事,我今天晚去店裡一會,我修就行,這門又沒事,把鎖換一下就好了.”

方圓鼓弄著衛生間門鎖,在看怎麼才能整個拆下來。

“不是,我有些尿急,您能……”錢文輕聲說道。

“明白,明白.”

方圓走了。

錢文看了看門鎖,這關門不就困裡面了嘛。

望了望童文潔不在客廳,門虛掩著,急忙放水。

洗了手,從工具箱裡找了工具,沒一會把整個鎖拆了下來。

先湊合用吧。

吃完早飯,和林磊兒叫上英子上學。

王一笛由她媽媽護送。

到了學校,王一笛還沒來,和黃芷陶幾個同學打了招呼,翻出一本物理筆記,開始鞏固知識。

十分鐘後,王一笛來了。

王一笛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擠了擠眼。

錢文下意識摸了一下嘴唇。

王一笛見了臉紅。

同學太多,他倆都沒有過分親密,還是和往常一樣。

就是私底下,手機活動有些多。

“我的唇膏味道怎麼樣?”“這個唇膏不行,還有別的味道的呢?我想在嚐嚐,說不定有我喜歡的.”

“不是有毒麼?”“以身試毒,義不容辭!”“沒有了啦,你沒機會了.”

“那沒事,你喜歡什麼味道的,我給你買.”

“不要!早晨你竟然伸舌頭.”

“當時有些口乾.”

“哼,我只是問你想不想嘗一下我唇膏的味道,你給我超思維理解!”…………“我們……”“保持現狀啊.”

“你開心就好!”就是這種純純,青澀的感覺。

聊歸聊,王一笛的自制力還是可以的,該學習的時候就埋頭苦學,錢文也重新進入學習狀態。

喬衛東和宋倩那裡如期正常進行著。

聽英子說,喬衛東早晨醒來一次,喝了點粥,繼續沉睡了。

三顆確實藥效有些大。

因為他們把502室的家門鑰匙藏了起來,宋倩沒辦法出門,昨晚直接就睡隔壁英子的臥室裡,英子也晚上跑去陪老媽,兩人都沒回自己家住。

聽英子說,宋倩昨晚說夢話了,模模糊糊的聽不清,好像是說什麼再次住回了這個房子。

502室是英子家最早的房子,宋倩和喬衛東沒離婚前,一家三口就住在哪裡,有些感慨也正常。

一切都比預料的好,喬英子更是喜不自禁,時常想到一家三口團圓的畫面。

到了中午,喬英子沒和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而是去502室了。

在英子走之前,錢文跟她說,別操之過急,這才剛剛開始,宋倩阿姨和喬叔叔還有一段路要走,要沉住氣,別自己漏了底,那樣的話就沒有復婚這事了。

按宋倩的脾氣,知道他們在搞這個,肯定會先是放不下面子,然後非常生氣,在就是和喬衛東真正的一刀兩斷,沒到真正感動的那一步,宋倩是不會往臺階下走的。

宋倩和喬衛東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就是因為兩人太熟了,太瞭解對方了,不經歷點東西,想再在一起真難。

吩咐了喬英子,錢文就和小夥伴在食堂吃飯了。

小夢老家。

臥室裡,小夢皺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昨晚給喬衛東打電話,發資訊,發影片都沒人接,等到凌晨一句話也沒回,這種情況很少見得。

拿出手機又給喬衛東撥過去電話。

接著還是關機提示。

“夢夢幹嘛呢,吃飯了~”“來了,媽~”學校食堂。

錢文和小夥伴圍著一個餐桌,他和王一笛並排坐著。

因為已經和王一笛確認還是所謂的保持關係,王一笛還不想弄的人盡皆知,他們倆也就沒過分親密。

正常吃完飯,兩人脫離大部隊,到大街上溜達,王一笛也就放開了。

“走,給你補唇膏去.”

“不要,我有!”“不不不,你的那些不夠.”

雖然多了一個陪王一笛的環節,可也沒什麼變化,王一笛一下學就上輔導班去了,他們也沒多少時間獨處。

到了晚上,喬衛東終於清醒了。

大晚上的錢文也就沒跟著去,就和喬英子電話遠端聯絡。

有什麼突發事件,手機指導吧。

喬衛東一醒,宋倩就撤了。

宋倩在喬衛東面前還是傲嬌的很。

英子抱著喬衛東求原諒,喬衛東能怎麼辦,寵著唄!晚上錢文早早就回了臥室,等王一笛的來電。

至於主動打影片過去?王一笛不讓,怕家裡人發現。

十一點半王一笛才回家,她剛從輔導班回來,和錢文影片的時候都在打哈欠。

煲了一個多小時,大部分都是在聽王一笛說。

突然發現他竟然不和王一笛搶話了,也不嫌對方話多了。

這應該就是濾鏡效果了吧。

影片中王一笛的哈欠多的看的錢文都累了,他們這也算是處於熱戀期吧,有一個每個人都要經歷的過程。

“你掛吧.”

錢文笑著說道。

“你先掛吧,啊嗚~”王一笛困的打了個哈欠。

“沒事,你先掛吧,你都累成什麼樣了.”

“不,你先掛.”

影片中王一笛嬌憨道。

“你掛吧.”

“你掛.”

…………就在你掛,還是我掛之間,就這樣僵持著。

“怎麼有些像是在罵人?”錢文遲疑問道。

身穿天藍色吊帶睡衣的王一笛撓了撓頭,疑惑道,“你掛?我掛?這怪怪的.”

錢文恍然,一樂。

“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你就睡覺.”

錢文輕聲說道。

“好啊.”

王一笛裹著被子,露著嬌憨的表情。

錢文仔細想了想,故事挺多,可都太尋常了,不夠優秀,突顯不出他的功底。

腦海裡找了一圈,錢文眼前一亮,有了,這個一定不錯。

“凡凡,好沒,我都等的睡著了.”

王一笛小腦袋打著瞌睡道。

“好了,就講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吧.”

錢文輕聲說道。

王一笛聽了點了點頭,“好啊,你講,我聽著.”

‘賣火柴的小女孩’這故事誰沒聽過,就像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一樣,耳熟能詳了。

可聽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講,王一笛笑盈盈的聽著故事。

“天冷極了,下著雪,又快黑了。

這是一年的最後一天—大年夜。

在這又冷又黑的晚上,一個赤著腳的小女孩在街上走著……”錢文的聲音充斥在兩個臥室中。

臥室中燈光昏暗,床頭櫃上夜燈亮著。

寧靜,溫馨,甜蜜。

“……小女孩只好赤著腳走,一雙小腳凍得紅一塊青一塊的。

她的舊圍裙裡兜著許多核彈,手裡還拿著一把核彈……”這時氣氛變了。

本來被瞌睡蟲襲擊了的王一笛有些清醒了,迷惑的看著影片。

核彈?錢文繼續講著。

“……女孩!她又冷又餓,哆哆嗦嗦地向前走。

雪花落在她的金黃的長頭髮上,那頭髮打成卷兒披在肩上,看上去很美麗,不過她沒注意這些。

每個窗子裡都透出燈光來,街上飄著一股烤鵝的香味,因為這是大年夜—她可忘不了這個……”“……可憐的小女孩一晚上一個核彈都沒有賣出去。

小女孩抱著核彈走在寒冷的大街上。

這時,光著腳丫子的她看見一箇中年大叔,懇切地說:叔叔,你就買一顆核彈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那個大叔沒有理會她……”本來已經瞌睡的不行的王一笛突然有精神了,直勾勾的盯著影片裡的錢文,安靜傾聽著。

“……小女孩想著,如果她再不賣出一顆核彈,就真的要被餓死了。

黑夜漸漸降臨,寒風中小女孩狠狠地打了個顫抖。

小女孩蜷縮在一個牆角旁,凍得身體瑟瑟發抖。

她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她想點燃一顆核彈,因為那樣可能會讓自己暖和一些。

小女孩想起了她己逝的奶奶,淚水直奔而下。

她緩慢的從破爛的圍裙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核彈。

她已經很冷了。

轟隆一下子……”聲情並茂的錢文突然語氣變幻,王一笛眼睛瞪大。

“……小女孩引爆了一顆核彈。

於是,村鎮的上空出現了一朵彩色的蘑菇雲。

當時全村的人,都看見了她親愛的奶奶.”

“咯咯咯咯……”聽完的王一笛身體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咯咯直笑。

錢文見王一笛笑得那麼開心,自己也微微一笑。

對著影片,右手食指中指併攏,給王一笛比了個禮。

錢文柔聲道,“感謝收聽方一凡的‘安屠村童話’歡迎明天同樣時間收聽,‘一個小矮人和他的七隻舔狗白雪公主的故事’.”

因為是在家裡,怕老媽發現,王一笛蒙在被子裡,笑了好一會才收聲。

“凡凡,我要睡了.”

“晚安,我的公主,好夢!”最後影片誰也沒掛,就開著面對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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