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乘車證明的日寇軍官眉頭一皺,他發現了問題。

程錦雲敏銳的感覺到了日寇軍官的神色變化,心中一緊,可不知道那裡讓對方眉頭倏皺,只能鎮定道,“我是隨專列前往金陵的醫生,城田惠子.”

日寇軍官輕抬眉眼,上下打量程錦雲,好似要看出什麼,“隨專列前往金陵的醫生,不應該安排軍醫嗎?”

程錦雲暗暗鬆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她的乘車證明沒問題就好,心中急轉,有了回答。

淺笑著,日語道,“最近軍隊的醫院比較忙,實在調不出人手,所以才安排的我。

您可以向您的長官核實我的身份.”

日寇軍官輕輕點了點頭,想著就要把手中的乘車證明還給程錦雲,程錦雲心中一喜,還好沒出現意外,這裡佈滿了日寇憲兵,要是發生什麼,她叫天天不應啊,最重要的是任務會失敗,這是她絕不能讓其發生的。

可剛剛鬆口氣,又出現了意外,日寇軍官一頓,隨口問道,“惠子小姐,請問你是哪裡人?”

一瞬間,程錦雲的心提了起來,她通日語,可卻根本沒去過日寇的國家,對日寇的地理文化只知表面。

心中想著,可還要面不改色的回答,“名古屋.”

這是她知道的為數不多的地名。

本沒什麼,只是隨口一問的日寇軍官,詫異的看著程錦雲,“名古屋?真巧啊,我在名古屋讀過書,請問惠子小姐是在名古屋哪所高等學校就讀?”

出現計劃外的意外了,任務之前,程錦雲有過無數的猜想,準備,可沒想到會有日寇軍官跟她聊本國地理,學校。

要是在其它場合,她還能岔開話題,轉移對方的關注點,可現在是驗票環節,她要是轉移話題,如此唐突,沒問題也會引起問題。

程錦雲嘴皮微顫,心中急轉,想著學校的名字。

協助日寇憲兵在火車站維護現場秩序的汪偽特務董巖,也發了這裡的情況,目光閃爍的,就要往過走,給其解圍。

想到一個日寇國的學校名字,程錦雲就要報出,這時,一個似人聲又不像人聲的話,突兀的插了進來。

“八嘎~~”“死啦死啦滴~~”“亞麻蝶~~”唰的一下,所有日寇的目光,統統射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一翻尋找,最後目光鎖定在櫻花號專列的火車車頂。

哪裡站著一隻……“這是烏鴉?”

日寇軍官驚異道。

黑羽,正站在火車車頂,從容優雅的邁著小腳丫,見月臺上好多人看它,它靈動黑溜溜的眼睛看著這些日寇,開口了,“鯊臂~~鯊臂~~”噗嗤一聲。

一位維持秩序的汪偽特務沒忍住,笑了出來。

就是剛剛還心中緊張,念頭急轉的程錦雲,也緊抿紅唇,臉有些憋紅,幸好及時忍住了。

“八嘎!”

日寇軍官在中華有些時日了,對中華的博大精深已有了解,起碼辱罵的話,他是聽懂的,怒道。

黑羽的注意力被日寇軍官吸引過去,然後回了一句,“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一下,就這麼一句,日寇們好像有些炸了,騷動起來,雖然沒全聽懂,可“鬼子”他們聽懂了。

日寇軍官也不在盤問程錦雲了,他要把這隻妖鳥,死啦死啦滴!汪偽特務董巖正好在一旁,他一揮手,把登車本,程錦雲的乘車證明塞給他,就捉黑羽去了。

“鯊臂~~”“小鬼子~~”“給爺爬~~”等等話語,從黑羽鳥嘴中吐了出來,吸引著火力。

錢文嘴角抽了抽,黑羽都學了什麼,他不記的有教這個啊,肯定是這段時間,讓黑羽外出找同伴,跟某些幫派分子學的。

櫻花號專列附近戒嚴,日寇軍官不能開槍,怕引起騷亂,只是帶著幾個日寇士兵,企圖抓住有翅膀的黑羽。

黑羽是越罵越難聽,含媽量十足,還帶有很多黑道上的黑話,時不時還夾帶上一兩句戲曲。

黑羽是錢文精挑細選的,屬於天賦異稟的烏鴉,加上錢文的馴化,嗯,它很好的完成了吸引的任務。

汪偽特務董巖見日寇軍官走了,隨意又盤問了程錦雲幾句,就放行了,讓程錦雲登櫻花號。

站在火車門入口的程錦雲一頓,擔憂的望著遠處,那隻救她的飛鳥不會有事吧。

錢文就在火車門入口協助著日偽乘客登車,他現在和程錦雲就一步之距,可錢文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乘列員本職工作般,日語,“小姐,請.”

聽到催促的聲音,程錦雲看了錢文一眼,以為是日寇乘列員,沒有多心,又擔憂的看了一眼嘈雜的遠處,拎著皮箱走進了火車。

錢文一點不擔心黑羽,這傢伙就跟鳥界流氓似的,況且錢文也給黑羽訓練過槍支的認知,現在應該早飛走了。

冬日。

寒風刺骨,聞著月臺上瀰漫的煤煙味,在戒備森嚴,日寇林立,一排排瓦亮的刺刀沖天中。

錢文接待完最後一個日汪乘客,從容不迫的登上火車。

特工,最基本的就是隱藏好自己的身形,不知不覺的完成自己的任務,最好不驚動任何人。

像劇中,明臺在不知道程錦雲的身份情況下,就莽撞的上前幫忙,要是王天風在現場,肯定會掏出槍,一槍斃了明臺。

特工永遠任務是第一位,這是授課中多次強調的。

別說只是一個不明身份,可能是友軍的人要暴露,就是同伴死在面前,任務也是第一位,也得忍著。

剛剛要是黑羽轉移不了注意力,錢文也只能愛莫能助了,在這重重戒嚴下,貿然有任何行動,對自己,對任務,對幕後為任務默默付出的同志,都是一種不負責任。

還好,一切順利。

錢文登車了。

就是那個潛伏在汪偽特務中的地下黨董巖,都沒察覺到他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櫻花號專列,專列一共十節車廂,其中五節車廂為日寇憲兵警衛用車,日寇隨車軍官用車,烹飪用車,列車員用車,外圍汪偽政府警衛用車。

專列最中間的幾節車廂是用餐車廂,特使們的貴賓軟臥車廂,檯球室和小型咖啡室,臨時改建的供官員消遣娛樂的車廂。

錢文身為列車員,他目前待在列車員車廂,某個包廂中。

看著窗外。

櫻花號開了,留給他的時間,就幾個小時了,他要在火車抵達鎮江前,最後一個彎道,佈置好炸藥,跳車。

至於程錦雲哪裡,錢文沒有多想,敢上櫻花號,執行炸專列,送日寇特使,日偽官員下地獄的任務,想來也有幾下子,也有了心理準備。

當然,要是遇上了,他不介意伸出援手。

記得,程錦雲登櫻花號,不僅僅有著爆破任務,還有個竊取軍事機密檔案的任務。

好像是,日寇對皖東北和淮海區,進行掃蕩的戰略部署檔案。

汽笛長鳴。

一片白煙嫋嫋籠罩在月臺上。

櫻花號專列緩緩駛出車站,錢文輕輕開啟車窗,一墨綠色網格手帕在窗外飛揚。

沒多久,一團烏黑矯健的黑影衝了進來,正是黑羽。

飛進來的黑羽,尖銳的鳥嘴一張,就要扯它嘎嘎嘎的叫聲。

這時,一小塊鬆軟的麵包塞到它鳥嘴裡,黑羽閉嘴了,揚著脖子,吞嚥著香甜可口的麵包,開心的忽扇著翅膀。

錢文輕輕關上窗戶,黑羽也吃完了,滴溜溜的眼睛看著錢文,還想要,錢文手一摸,黑羽消失了。

黑羽,p!看著窗外景色開始由慢而快的倒退,櫻花號的行駛速度一點點加快,呼嘯著,行駛在鐵軌上帶起冽冽寒風。

錢文看了眼手錶,確定時間,然後推門而出,他打算先出去探探路。

明樓給他安排了上車身份,準備了炸藥,給了他精準的離車時間,可櫻花號專列上的具體情況安排卻沒有,這得需要他自己隨機應變,炸掉櫻花號與那些日偽官員。

櫻花號上的一切,就看錢文自己了,任務就是下車地點到達前,他完成爆炸安裝。

日偽官員會在晚上八點,集體前往用餐車廂,享受晚餐佳餚,這是一個出手的好地點,卻有些難以實施。

程錦雲和明臺是種種巧合,進入的日汪用餐車廂,比較順利的引爆了炸藥。

而現在錢文,得自己想辦法。

剛剛推開包廂門,走出,錢文就意外的遇到了在過道走廊東張西望的程錦雲,好像準備去哪。

程錦雲也是一愣,然後有些緊張的下意識手往身後一背,像是要掏什麼。

錢文見狀,含笑微微一頷首,15度鞠躬。

程錦雲急忙也回了一禮。

二人擦肩而過,程錦雲好像要去日偽特使的貴賓軟臥車廂,錢文要去用餐車廂提前熟悉情況。

誰也沒有和對方搭話,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程錦雲心中閃過怪異的感覺,總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對她不意外,好像直接無視,要知道對方可是列車員……列車員!程錦雲猛然醒悟,對方是列車員,櫻花號專列上戒備很是森嚴,怎麼可能看到東張西望的她,而只是微微鞠躬一禮,卻沒有任何詢問。

想到這裡,程錦雲心中一驚,以為自己暴露了,寒芒一閃,當機立斷轉身就是一手術刀。

錢文汗毛悚立,一個閃躲,躲過這扎腰子一刺。

心中驚悚,‘好傢伙,這是毀他今後幸福生活啊。

’一個轉身,兩人面對面,沒等錢文說什麼,程錦雲二話不說就手持手術刀,衝了上來,一副要錢文命的樣子。

錢文無語,他都儘量躲著了,這是鬧哪樣?想是這麼想,可錢文沒留手,這裡是櫻花號,鬧出任何動靜都有可能迎來日寇憲兵或者汪偽特務。

可以看出,程錦雲沒有受過特殊的訓練,腳下一點章法都沒有,還因為出手倉促略帶慌亂。

一側身,躲過程錦雲的迎面一刺,錢文手成鷹爪,狠狠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程錦雲吃痛,握著的手術刀跌落。

錢文半空接住,在程錦雲憤恨的目光中,手術刀鋒利的刀刃逼在她脖間。

生命威脅,程錦雲不敢動了。

“你丫有病啊,沒事刺我腰子!”

錢文低聲呵斥道。

“你……”聽著錢文流利的漢語,程錦雲眼中湧出意外,剛要開口。

錢文乾脆利落的給了她一記手刀,程錦雲眼一黑,暈了過去。

接著,消失了,被錢文收到了次元空間中。

錢文掂了掂手裡的手術刀,無語道,“現在怎麼辦?”

他都不清楚,好好的,程錦云為什麼突然背刺他,任務不做了?撓了撓頭,“先完成自己的事再說.”

他肯定其中有誤會,可他不知道誤會在哪。

按計劃,往用餐車廂走去,在車廂與車廂間,錢文遇到了兩個汪偽特務和一個日寇憲兵,應該是看守的。

“你幹什麼的!”

汪偽特務看向錢文,嚴肅問道。

“我是小野三郎,是本次列車的列車員.”

錢文日語道。

兩個汪偽特務沒聽懂,那個日寇憲兵聽懂了,同樣日語問道,“幹什麼去?”

“去用餐車廂,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回去自己的包廂,有需要會有人叫你.”

應該是有過吩咐,日寇憲兵恪盡職守的讓他退去。

見錢文和日寇憲兵嘰裡呱啦的,兩個汪偽特務聽不懂,可也知道沒什麼情況,都是鬼子一家,眼中帶著點點不屑。

錢文目光微閃,沒想到專列上也嚴到這種程度,可能只有專門巡邏的憲兵,汪偽特務或者日寇的高階軍官才能自由的在櫻花號上通行。

“嗨!”

距離爆破時間還有段距離,錢文沒有貿然行事,退了回去。

退回自己的包廂,靜靜沉思了幾分鐘,把程錦雲放了出來。

看來他想錯了。

明樓不是沒安排櫻花號專列上的事,而是有些話不能明說,讓他們自己偶遇般的搭檔行事。

就像,他和程錦雲都安排在了一個車廂,就像他們的任務相同,肯定會撞到一起,就像現在他需要潛伏在汪偽特務裡的董巖搭手配合,而想讓董巖配合就得用到程錦雲。

明樓的整個粉碎計劃,包含了國共雙方人馬,他,程錦雲,董巖。

他軍統,程錦雲地下黨,董巖潛伏在隨行列車中的汪偽特務裡的幫手。

單獨一人,都很難行事,只有三人配合才能讓計劃順利起來。

‘好個明樓!就不怕中間出紕漏,意外麼?’錢文心想著。

軍統方面的毒蛇,地下黨方面的眼睛蛇。

錢文知道明樓在知道他進入軍統後,有發展他,讓他接觸共產黨的想法,他沒排斥的意思,為了任務的順利實施,看來他得叫醒程錦雲了。

“呃~~”一聲低吟,昏迷的程錦雲醒來,揉著痠痛的後頸。

然後,猛然想起來什麼,迅速觀察周圍,看到錢文,瞳孔微震,然後迅速握拳,組織起進攻。

“你是地下黨.”

錢文沒有打的意思,直接直中要害。

程錦雲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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