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看幾秒。

門外人沒有敲門,沒有推門而進,好似也沒有退去。

像是在門口駐步。

狼犬刀子踩著肉墊,形似捕獵,悄無聲息的走到臥室門口,輕輕嗅著,然後衝著門口呲牙,鋒利的犬齒顯露無遺,不過卻無聲,一滴涎液滴下。

狼犬刀子的反應,已經很明確的說明了門口有人。

有人卻不進來,只是停於門口,這是在偷聽他們說話?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的明鏡神色微變,眉目蹙起。

望向錢文,眼中帶著詢問的目光,錢文衝大姐明鏡搖了搖頭。

輕輕敲了敲面前的茶几,招手讓狼犬刀子回來,錢文摸著退回來的刀子,讓大姐明鏡坐,二人有說有笑的說起話來。

只是,話題已變,成了家長裡短。

只是狼犬刀子的頭一直衝著門口處,緊緊盯著,就是在明鏡懷裡懶洋洋的黑貓煤球也衝著門口方向喵喵了兩聲。

看來人還在門口。

有個快十秒,房門才被輕輕叩響,明鏡望了錢文一眼,摸著懷中的黑貓煤球,“進來.”

門被推開了。

孤狼桂姨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笑眯眯道,“大小姐,小少爺.”

明鏡瞳孔縮了縮,面上卻無異色,如往常般笑著點了點頭,還詢問道,“晚餐怎麼樣了?”

“已經在準備了,等大少爺回來,就可以用餐了.”

“讓阿香再加一道白灼蝦.”

“好的,大小姐.”

放下蜜餞,糕點,熱茶,桂姨就和藹可親的出去了。

孤狼桂姨帶上門,好像沒走,又在門口停留了五六秒,狼犬刀子一直豎立著耳朵,站立的看著門口,直到沒人後,才臥下。

桂姨的舉動,讓明鏡的臉有些陰沉。

錢文輕拍腳邊臥著的狼犬刀子,“門口爬會去.”

狼犬刀子守到了臥室門外。

房間中,小客廳沙發上,明鏡面色凝重的問向錢文,“桂姨……”口吻中帶著不確定,要知道從前桂姨可是在明家做工十餘年。

錢文笑了笑,回道,“有鬼.”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大姐明鏡作為明氏企業董事長,操持著明家這麼龐大的家族企業,怎麼可能沒點洞隱燭微的能力,“你好像知道什麼?”

錢文笑了笑,從容應答道,“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以大哥現在在偽政府的身份,肯定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

家裡被安插個鬼,也有可能。

聽說當初桂姨是被大姐大哥趕出明家的,要是心有怨恨,她成鬼一點不意外.”

明鏡聽著錢文的話,眉頭更緊了,臉上的憂慮都多了幾分。

錢文坐了過去,挨著坐下,輕輕撫平大姐明鏡蹙起的眉頭,含笑知道,“大姐,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都知道誰可能是鬼了,咱們謹慎點就好。

以咱們明家在上海的名望,以大哥在偽政府的身份,沒有確切的證據,就是日寇都拿咱們沒辦法。

不用憂慮,而且不還有我和大哥呢嘛.”

大姐明鏡拍了拍錢文的手背,嘆了口氣,突然發現一直在自己庇護下的弟弟好像突然長大了,讓她欣慰又悵然若失。

一直長姐如母的明鏡,現在有些心情低落。

大姐明鏡輕輕靠在錢文肩頭上,靠了一會,心情好了很多,猛地捧著他的臉,寵溺般的揉了揉,看著那手間肉嘟嘟的臉,心情一下更舒暢了。

感慨萬分道,“弟弟長大了!”

然後好像不想讓錢文也跟著善感起來,猜測起桂姨的身份,“桂姨……”大姐明鏡遲疑了一下,“真是鬼麼?要她真是鬼,又是那一方勢力派來的?”

心緒冷靜的明鏡已經開始思緒萬千,思慮起來。

家裡她,明樓,阿誠,就是小弟明臺都是有另一層身份的人,現在突然身邊多了只鬼,有些東西就不得不多考慮幾分了,起碼謹慎度就要提高數個檔次。

想著,想著,明鏡一愣,要是這麼說的話,家裡除了阿香,都成幾方勢力的聚集地了。

明鏡又是一重重嘆息,原本家是溫馨,安全的港灣,現在都成什麼了。

“你說,阿香她會不會也……”明鏡有些疑神疑鬼道。

錢文失笑,起身給大姐明鏡揉著肩膀,讓她放鬆,放鬆,“我的好姐姐,你這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就阿香那個小傻姑娘,你看她能當鬼麼?喜怒哀樂都流於表面。

再說,阿香在咱們家都多久了,是知根知底的。

咱們沒必要風聲鶴唳,自己嚇自己,擾神。

家裡有大姐,大哥,阿誠哥,和我。

只是一個疑似鬼的桂姨,還是明牌的,怎麼算也是優勢在我們啊。

咱們只需要小心,謹慎一點就好,其它一切照舊。

她就是再是鬼,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也是隻無用鬼,只能老老實實給明公館做工。

大姐您說弟弟我說的對不對?”

明鏡眯著眼,享受著捏肩,輕輕撫摸著懷中的黑貓煤球,“對,我家明臺說的都對。

不管是不是鬼,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她就是真是鬼咱們也不怕。

況且,暴露的鬼已經不能稱之為鬼了。

““大姐英明.”

小小的奉承,拍了下馬屁。

明鏡嬌嗔的打了一下他的手,這是誇她呢,還是筍她呢,聽著怪怪的。

錢文沒有嚮明鏡挑明桂姨是日寇特務的事,這事點一下就好了,敏感度大姐明鏡是不缺的。

好像想起了什麼,明鏡輕咦了一聲,拍了拍肩頭給她捏肩的錢文,讓不用捏了,然後疑惑的問道,“剛剛刀子沒有叫吧?”

狼犬刀子是一隻猛犬啊,犬類的習慣不都說汪汪汪的咆哮嘛,剛剛門口明明有人,刀子卻點滴吼聲都無。

見姐姐是問這個,錢文惋惜的說道,“刀子的嗓子受過傷,不能吼叫.”

明鏡明白的點了點頭,在賭狗場那種地方,什麼樣的傷都可能出現,想到刀子身為賭犬卻性格如此討喜,也更疼惜幾分。

喵~~黑貓煤球伸著肉掌踩了踩大姐明鏡的胸口。

明鏡笑著,揉了揉其脖頸,給煤球舒服壞了,呼嚕呼嚕的。

果然,貓生就應該生在好家庭,以前的日子簡直貓都不想回憶。

門口有狼犬刀子守門,明鏡放心的跟錢文談論藥品的事。

大姐明鏡這裡銷售沒問題,說只要有藥物,就是溢價都沒問題。

錢文這裡,保證每一段時間都會有一批藥品,可卻保證不了藥品的種類,錢文很直接了當的跟大姐明鏡說,這些藥來路不正,他選擇不了藥品種類,不過能保證的是都會是市面上稀有的西藥。

明鏡已經很滿足了,這樣能讓更多的前線戰士獲救。

藥品的來源,錢文沒講,明鏡沒問,很是默契。

談完,喝了點熱茶潤潤嗓子,吃了幾塊蜜餞,錢文叫狼犬刀子進來,腳揣在刀子暖暖的肚子下,錢文與明鏡聊著天。

至於疑似鬼的桂姨,明鏡沒有說什麼趕出去的話,已經明面上的危險它或許已經不能算是危險了,明鏡也不是軟柿子。

換句話說,明家誰又是軟柿子呢。

又和大姐明鏡聊了一會,錢文就回房了,一天下來,他有些睏倦了,在晚飯前,小咪一會。

錢文一走,明鏡就把自己與延安方面有聯絡的東西藏的更深了。

尤其是滙豐銀行的保險箱業務的鑰匙,孤狼桂姨想要從大姐這裡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看來是比較難了。

狼犬刀子,黑貓煤球都很喜歡明公館,正在飛快的融入中。

天慢慢暗了下來,明樓的座駕開進明公館。

進門的他和阿誠一驚,沒有對狼犬刀子的害怕,好奇笑問道,“這大傢伙哪來的?”

他記得早上出門前,家裡沒有多新成員啊。

明誠好奇的想要摸摸狼犬刀子的狗頭,被狼犬刀子很乾脆的躲開了,不讓你摸。

“咦,性子和這身上的刀疤一樣的烈啊.”

明誠笑著說道。

可在明鏡,阿香身旁卻乖的可以,直接區別對待。

這不是舔狗行為,而是明樓與明誠沒有被錢文確定為自己人,狼犬刀子受訓的抗拒。

明樓和明誠回來了,可以開飯了,阿香小跑上樓叫錢文。

咚咚咚敲門聲中,錢文迷迷糊糊醒了,睡的時間有些短,睡意朦朧中。

“小少爺~”阿香在門口喊道,“大少爺和阿誠哥回來了,馬上用餐了.”

錢文揉了揉頭,衝門口喊道,“好的,知道了.”

“那小少爺趕緊起哦~”阿香不放心時的叮囑了一句,轉身走了。

又賴床似的小咪了五分鐘,錢文打在哈欠,往樓下餐廳走。

餐廳所有人已經就坐,就等他了。

“醒啦,一天干什麼去了,睏倦成這樣?”

明樓看著錢文問道。

錢文捂著嘴,打了哈欠,“幹大事去了.”

“大事?你能有什麼大事,大過年的少跟著你以前的狐朋狗友混.”

“知道啦.”

錢文敷衍的應了聲,然後挨著大姐坐下,看桌上菜餚道,“大姐,白灼蝦呢?”

明樓搖了搖頭,真是越來越不怕他了。

“好了,好了,吃飯.”

大姐明鏡發話,明樓給了明誠一個眼神,看看這靠山有多硬。

明誠呵呵一笑。

“對了,刀子和煤球,大哥,阿誠哥認識了麼?”

錢文拍了拍腦袋問道。

“玩物喪志,都開始養貓遛狗了。

大姐,這可得好好說說他.”

明樓點了點錢文。

錢文給大姐明鏡加了塊魚肉,“大姐吃魚.”

“嗯,刀子和煤球都很聽話,就養家裡吧.”

明鏡直接偏袒道。

明樓錯愕,這寵到沒邊了吧,以往小弟這種不務正業的事,大姐見了怎麼也會說幾句,現在連這也省了。

這是給大姐灌的迷魂藥加量了?什麼牌的?我也喂喂。

一旁明誠笑著,好像也就能在家裡見到大哥明樓吃虧。

飯桌上有說有笑。

飯後,錢文讓刀子和煤球認識了大哥明樓與明誠。

明樓與明誠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待遇不一樣了,刀子讓摸狗頭了,煤球依然傲嬌,可也一人給了一小小肉掌,好像在說,都是自己人以後好好侍奉我。

錢文睏乏的不行,沒有留下聊天,打了聲招呼,就回屋休息去了。

明樓見狀,也就沒叫去說教幾聲,和明鏡相比,明樓自己對小弟的放縱也不少。

在明公館明樓是最放鬆的,放下一切在外的壓力,自在,悠哉的陪著姐姐聊天。

同時饒有興趣的逗著狼犬刀子和黑貓煤球。

發現家裡有了這些小傢伙,好像更熱鬧了,明樓露出放鬆的笑容,搓著狗頭。

明誠對黑貓煤球更感興趣,那雙烏黑的眼睛如黑寶石般漂亮,神秘,可惜煤球不讓他抱,無法細細端詳。

就是毛線球都沒用,還好像鄙視了他一眼,讓明誠愕然。

………翌日。

下午,四點一刻。

程錦雲在萬國酒店被捕。

在竊取重要檔案的時候一切正常,檔案順利送出,在撤離的時候卻被偽政府軍需物資部部長的警衛發現異常。

被76號的童虎所帶的特務小隊抓獲。

童虎認為程錦雲是抗日分子,為了在姐夫梁仲春面前邀功,沒有立即把程錦雲帶回76號,而是私自用程錦云為誘餌,想要釣出更多的抗日分子,好揚眉吐氣。

下午四點四十五分。

影樓,軍統a區行動小組聯絡點。

錢文,郭騎雲,裴玉瑩都在。

三人在商量如何截獲日寇第三戰區兵力部署計劃機密檔案。

錢文直接告知了郭騎雲和裴玉瑩一個訊息,他打探到情報,這份機密檔案在日寇領事館裡有,在機要室有備份儲存。

現在第一個難點是如何進入基本都是東瀛人的日寇領事館。

第二個難點是,他們不知道機密檔案儲存在領事館的那個保險箱中,日寇領事館可不止一個保險箱,要是弄不清楚這個,他們就是潛進日寇領事館,也無法迅速精準的竊取機密檔案,這將會讓危險成倍增加。

他們需要保險箱的確切編碼。

正在三人犯愁的時候。

影樓門鈴響了,春節期間影樓歇業,不知來人,這裡又是非常重要的電臺存放處,驚了裴玉瑩與錢文一跳。

而郭騎雲神色有些古怪。

“裴玉瑩,你去看看.”

錢文吩咐道。

裴玉瑩點了點頭,拿了把槍,別身後,就要下去看看到底是誰按門鈴。

郭騎雲急忙叫住,“可能是上海地下黨的人.”

裴玉瑩目光凝視的看向郭騎雲。

“門鈴兩長一短,是他們的求救暗號。

以前一次任務中,毒蜂被76號打傷,差點沒命,是上海地下黨救了他,送到這裡,之後就有了這個聯絡方式.”

郭騎雲急忙解釋道。

組長的眼神太平靜,裴玉瑩的眼神又太犀利,這是把他當成投共了?錢文目光平靜是,他知道這回事。

裴玉瑩她眼神一直都那麼冷。

“去看看吧.”

錢文發話了,打破了平靜的湖面。

郭騎雲大大舒緩了口氣。

三人同去了影樓一層。

門口確實是上海地下黨黎叔,行色匆匆。

有郭騎雲做橋樑,錢文這個組長和黎叔直接談話。

時間緊急,黎叔沒有賣關子,直接說明來意。

他們的一位同志在半小時前,在萬國酒店竊取一份汪偽軍需官的重要檔案時,失手了,在飯店門口被76號的鷹犬給逮捕了。

因為事發突然,他人手有限,其它人現在調已經來不及,就希望錢文他們能伸出援手,搭救。

因為每次任務前夕都會有一些事先的準備,約定,如果失手,把敵人引到‘月色酒吧’,之後設法營救。

晚八點就是他們約定‘月色酒吧’碰面的時間,也將是最後的營救機會。

郭騎雲,裴玉瑩都看向錢文,幫不幫忙得看組長的安排。

黎叔也知道主事人是錢文,看向他。

“上峰有令,我們的任何行動必須由上峰批准才能執行,不能擅自行動.”

錢文看著黎叔,問道,“這營救時間上,應該是來不及我請示上峰了,對吧.”

黎叔不明白錢文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是要拒絕麼?可救同志心切,他點了點頭,“時間很緊迫,也就只剩幾個小時了,所有我來求助你們.”

錢文莫名的問了一句,“那份重要的檔案,成功竊取了麼?”

黎叔心懷疑慮的點了點頭,“幸好,她把檔案及時送了出來。

檔案現在已經在安全的地方了.”

錢文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錶上時間。

“幫忙可以.”

錢文說道,黎叔一喜。

可錢文下一句話,讓黎叔陷入深思。

“但是你們獲取的重要檔案,得給我.”

錢文伸手道。

“什麼?”

黎叔一驚。

“這可是違反紀律的,就是在你們哪邊不上報私自行動,也是會受處分的吧。

你不給我一個給上峰的交待,我怎麼幫你。

拿頭麼?”

錢文又不是頭鐵明臺,美色迷惑心智。

幫忙可以,但是要有能交待上峰的東西。

再說,這份機密檔案中,有他要的東西。

保險箱的編碼。

都送上門了,哪有不取之理。

黎叔有些猶豫。

錢文道,“情報共享,當然,這看你們選擇.”

“救!”

黎叔不在猶豫,擲地有聲道。

“情報我在來這裡之前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取要花一些時間。

我們先計劃如何營救,救出人後,情報給你們,我們共享。

我有咖啡館的內部圖,我們可以……”既然決定了,黎叔也不在猶豫,當場就問郭騎雲要了一張紙,要畫咖啡館的內部結構。

計劃他們如何營救程錦雲。

在來之前,黎叔心中已經有了營救預案,現在錢文他們也就是把計劃更完善些,畢竟是兩方人馬初次合作。

黎叔那邊加上他有四個人手。

錢文這邊三個。

不算被抓的程錦雲,參加營救的人有七個。

7對13!優勢在我!晚七點四十五分。

月色酒吧,外。

錢文等七人已經集結,黎叔那裡錢文只認識董巖,上次櫻花號合作之後,他們再次合作。

兩人沒有攀談,只是相互點了點頭。

黎叔這邊的人已經先一步探過月色酒吧裡的底了。

76號的童虎帶隊,月色酒吧的前後門街道上各有兩個偽裝的特務,店裡九個特務,只怕形容龍潭虎穴也夠了。

看了眼時間,約定時間快到了。

“行動吧.”

錢文說道。

黎叔點了點頭,揮手,人散開。

兩波人,錢文這組負責後門,黎叔那組負責前門。

錢文化妝進入月色酒吧,搭救程錦雲,裡應外合。

一聽到槍響。

兩組人馬,分別迅速解決門口的兩個特務,前後門攻入殺敵。

嗯,這是黎叔的計劃,錢文也點頭了。

其實……在一個小時前,錢文已聯絡上了童虎。

計劃有了微微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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