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千夜的身影。

她語氣嚴厲的說道:“你不在那邊守著平川來我這裡做什麼?”

第九千夜顯然沒料到沈長君會突然開門。

也沒料到沈長君開門後,問的是這麼一句話,頓時有些愣住了。

不過隨後,他看到沈長君不停朝著他眨眼睛的動作,頓時明白了沈長君的意思。

第九千夜語氣比平時更加恭敬了幾分,“弟子剛剛感覺這邊有陌生的氣息,擔心師父出事兒,便尋思著過來看看.”

沈長君道:“沒事兒的,我剛剛研究陣法的時候不小心出了點岔子,現在已經沒事兒了,你還是看著你謝師兄吧.”

“那弟子便先告退了,師父您記得早些休息.”

第九千夜嘴上這麼說著,看著沈長君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擔憂之色。

“為師會的.”

沈長君最後給了第九千夜一個安心的神色便合上了房門。

至始至終都做足了防著第九千夜進屋檢視的姿態。

第九千夜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會過來,沈長君並不覺得有什麼好驚訝的。

真正讓沈長君震驚的是,第九千夜都已經到了她門外了她還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她如今好歹也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了。

而第九千夜呢?最近沒聽說他的修為有進步之類的。

哼哼,沈長君不滿的在心裡哼哼了幾句。

第九千夜那小子瞞的還挺死的。

“人已經走了?”

蘇禾不知何時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她先前坐過的位置上。

“人走沒走,蘇禾姐姐不是早就已經感應到了嗎?又何必假惺惺問我.”

沈長君不冷不熱的刺了一句。

她又不是真正的長生宗弟子,用不著處處敬著蘇禾。

“你……”蘇禾被沈長君的態度氣得手指都在顫抖。

“大小姐也不必跟我在這裡擺臉色?”

沈長君突然改變了自己對蘇禾的稱呼,神情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蘇禾聞言,不由得有些愣了愣。

“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敢這樣與我說話?”

蘇禾看著沈長君的眼神也冷了幾分。

“我為何不敢?”

沈長君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繼續說道:“就是不知道大小姐知不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蘇禾被沈長君這話給問住了。

她不是傻子。

最初的時候,她以為沈長君是他父親派來支援她的。

但現在,蘇禾不那麼認為了。

因為沈長君真的是她父親派來支援她的,絕對不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她。

看著蘇禾有些閃爍的眼神,沈長君輕輕地勾了勾唇角,而後試探道:“大小姐可還記得之前掉換沈長風的傳信的事情?”

沈長君在問這話的時候,是一瞬不瞬的緊盯著蘇禾的臉色。

“那信箋怎麼呢?”

蘇禾的眼眸也跟著眯了起來。

那件事情是那人讓自己瞞著父親做的。

所以,眼前這個常君是他的人?這麼想著,蘇禾看著沈長君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嫉妒與戒備。

她為那人做了那麼多事兒,與那人之間也有了女兒。

可眼前這個叫長君的女人,憑什麼用一副質問的語氣問自己話?她以為她是誰?蘇禾可以說是一個相當隱忍的人。

只是,在牽扯到她心事兒的時候,到底還是激進了些。

就好比眼下,蘇禾的情緒波動,只要不是像謝平川那樣的傻子都能感受的出來。

對此,沈長君心裡也算是有數了。

有些時候,蘇禾也並非全是按照長生宗的意思在行事。

亦或者說,長生宗後面,還有人。

而長生宗後面的人,很有可能便是姚家的人或者徐家二爺的人。

不過不管對方是誰。

眼下既然讓她摸到線索了,那麼她就將他們在中州的勢力連根拔起。

心裡有了方向之後,沈長君十分淡定的選了蘇禾對面的位置坐下,大有與蘇禾針鋒相對的架勢。

“那信箋倒是沒什麼?只不過那收信箋的人不僅從東川雪山古戰場回來了,還成功的突破了元嬰.”

“這怎麼可能.”

蘇禾有些坐不住了。

一個生長在北荒大陸那種偏遠地區的土包子,怎麼可能活著從東川雪山古戰場出來,還一舉突破的元嬰。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沈長君語氣平靜的說道。

“我想大小姐應該知道那位是在多少歲突破金丹的!那樣一個人,藉著東川雪山古戰場的勢一舉突破元嬰不是很正常嗎?”

“還有,除了那位,另一位也突破了化神!現在,大小姐還覺得他們是土包子嗎?”

說到這裡,沈長君突然將自己的身子往蘇禾的方向一探。

猝不及防之下,蘇禾被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

蘇禾疾言厲色的瞪著沈長君。

這賤蹄子,竟然敢嚇唬她。

面對蘇禾的呵斥,沈長君不僅沒有將自己探出去的身子撤回,臉上反而掛起了淡淡的笑意。

“大小姐,你說那邊那兩位要是知道是你替換了信箋,會不會特意從那邊過來找你?”

“當然,大小姐可能覺得自己修為深厚,才不怕他們那兩個土包子來著.”

“可還請大小姐莫要忘了他們兩個的修煉速度!”

“那兩人,一人不到八十的年紀便是化神修為了,一人不到三十便是元嬰了.”

“大小姐再想想,你不到三十的時候,是怎樣的修為,不到八十的時候,又是多少修為?”

聽著沈長君的話,蘇禾的臉色變幻莫測,如同變色龍一樣,時青時白的。

而沈長君卻並沒有就此放過蘇禾的意思,只聽她是繼續說道:“大小姐不肯說的話,那就由我來猜猜吧!我想大小姐不到三十歲的時候,應該還築基的修為,不到八十的時候,應該還在愁著要如何突破金丹吧!”

“後來,要不是遇見了主上,大小姐如今的修為只怕也就堪堪突破元嬰而已.”

哼,敢換沈長風給她的信箋,看她如何收回一點兒利息。

當然,這些也是沈長君結合蘇禾的年紀胡亂猜的。

然而……沈長君沒有想到的是。

她這些胡編亂造的猜測,是一樣不多,一樣不少的全都猜中了。

蘇禾的臉色也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她看著沈長君的眼神裡除了嫉妒之外,還隱藏了濃濃的怨恨。

這該死的賤人,竟然連這些都知道。

一定是使了什麼狐媚子的手段勾引的他說的。

特別看著沈長君臉上那淡淡的笑意,蘇禾就恨不得一把將沈長君的臉給撕碎了。

好在,蘇禾最後都忍住了。

因為她清楚的記得那人曾對她說過,不習慣兇殘的女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禾強忍著心中的怨毒,冷冷的看著沈長君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大小姐,若是那兩位來了中州,大小姐你會怎麼辦而已!”

“這還需要問嗎?直接殺了就是!”

蘇禾又恢復了她那高傲的模樣。

一個元嬰初期與一個化神初期而已土包子而已,殺了便是,有什麼值得去想那麼多的。

“若對方如今已經到了沈家吶?”

沈長君繼續說道。

人已經在沈家了?聽到這話,蘇禾先是愣了愣,隨後笑道:“若他們現在真的來了沈家,豈不是更方便行事!”

說完這話以後,蘇禾看著沈長君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陰鬱了起來?這小賤蹄子當初好像就是與沈文浩那小子從妖月森林回來的。

見狀,沈長君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道:“大小姐這麼看著我,莫不是以為我是從北荒大陸來的吧!”

說著,沈長君將自己元嬰中期的修為展露了出來,略顯嘲諷的笑道:“現在大小姐還覺得我是從北荒大陸來的嗎?”

蘇禾見狀,果然不再那麼看著沈長君了。

不過嘴上依舊是不依不饒,“你是不是從北荒過來的,我自有判斷,用不著你在這裡陰陽怪氣.”

北荒大陸那位土包子剛剛突破元嬰不到一年的功夫。

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晉級元嬰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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