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老闆?”

馬成反問。

陸大飛喝了一大口涼茶,嘆道:“想想咱們是怎麼住進來的,梅謙中午提意見,不到一個小時,工程隊和材料就盡數到場,而且能讓咱們住進來,證明老闆有些關係的人脈。

就應該很清楚這間民宿建成後就一直在賠錢,為什麼要兌下來?還一干就是兩年多的時間.”

只是說到這裡,他又話鋒一轉:“當然,也可能是單純圖這裡便宜,但我實在好奇.”

馬成低頭想了想,補充道:“梅謙在附近轉了那麼長時間,偏偏選了這間民宿。

確實該好好查查.”

“我下午要去趟羊城,只能拜託你做這件事了.”

陸大飛點點頭,目送著馬成離去。

等房門關閉,眉頭卻緊緊皺起。

陸大飛想起前一天,也是在這個房間中的一段對話。

“如歸酒店墜樓案那倆殺手,你口口聲聲稱是梅謙做的,有理由?還是你們掌握了什麼證據?”

陸大飛問道。

“沒證據啊!”

嚴冬無辜地眨眨眼:“案情會每個人都能發言,我合理分析也不行?”

陸大飛噎了一下,好半晌才又問:“夫子山古墓坍塌是梅謙的手筆,也屬於你的合理推斷?”

嚴冬嘆氣:“我只是覺得,梅謙這等人物,就該那麼做而已……”

陸大飛也長長地吐出口氣:“你進專案組的目的是什麼?也是為了梅謙?”

嚴冬苦笑起來:“我在城東分局本來有自己的任務,結果組建專案組時大家手頭都有案子,就我顯得最清閒……”

“……”

陸大飛的手指不停在下巴上摸索著,過了良久,他掏出手機撥了號碼,用最小的聲音問道:“喂?老趙,是我,陸大飛,能不能將那件墜樓案和盜墓案的卷宗再調出來,我回去再看一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兩天過去。

烏雲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縫隙,偶爾會有陽光擠下來。

儘管時不時落雨,溫度卻明顯升高了。

或許,這才是七月份的真實,亦或者,是在迎接更大的風雨。

拜空調所賜,只要不外出,室內還算舒適。

組長陸大飛從羊城回來了,卻是邋遢至極。

不過大家對此早已習慣,就算愛乾淨的女技偵,也能面不改色地忍受刺鼻的酸臭味兒。

好在陸大飛很自知之明,簡短地瞭解一下工作進展,就鑽進了自己房間。

偏就有人沒眼色,他這邊剛取出洗漱用品,準備衝個涼,房門就被推開了。

“剛想打電話,沒想到你就回來了.”

馬成笑著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我這裡有重大發現……”

與此同時,夾著雨傘的梅謙,還在四處閒逛。

說起來,這個叫耒水村的鄉村,因為坐落在橫山腳下,環境優美、交通四通八達。

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村子。

連續三天,就算是採風走訪,也該走遍了才對。

但梅謙交談的物件,不但包括本地人,還有來遊玩的遊客,所以,三天下來,他連村子裡的農家樂與民宿都進去了,最多算逛遍了最熱鬧的一條路。

今天,他就捨棄了靠近省道的主路,順著兩側栽滿鮮花的小衚衕,慢慢走近鄉村的最偏僻處。

不知是因為少有人來,還是天氣悶熱的原因,與之前的繁華不同,這裡的房屋道路雖也工整,除了蟲鳴,卻是一片寂靜。

可在梅謙看來,這才是農村原本模樣。

他一路走來,不但再沒看到來往車輛,連個行人都沒碰見,趴在路邊的大黃狗吐著舌頭,見到陌生人到來,也只象徵性地嚎兩聲,然後就變得與旁邊垂著枝條的大柳樹一樣無精打采。

沒找到想象中避雨或閒聊的村民,梅謙有些失望。

原打算就此回返,可不自覺一摸兜,就轉了個方向,直奔一處建築走去。

這是一間與左右鄰舍別無二致的磚瓦房,只是多了個招牌,可惜已風化得看不出面目,敞開的木門內側用油漆寫著“商店”二字。

掀開隔絕蚊蟲的紗簾,清脆的鈴鐺聲隨之響起。

一下子提醒了正刷著短影片的小姑娘。

“來包煙……”梅謙目光巡視著姑娘身後的木架子,一邊掏出了手機。

而就在準備掃碼付賬的工夫,一旁突然傳來道異常蒼老的聲音:“小夥子看著很眼熟啊,是村裡誰家的人?”

梅謙不由一愣,轉頭看向風扇下正端著燒酒的長髯老者。

其實一進屋,他就注意到了這位老人,甚至也特意多看了兩眼。

因為他聞到一股辛辣的酒味兒,顯然燒酒度數不低。

而對方的下酒菜更有意思,竟然是半個蘋果。

他覺得不禮貌,才沒再關注,沒想到人家竟然先開口了。

正準備回答,一旁的小姑娘就替他做了解釋,話語裡還帶著些興奮:“他是梅謙,上過電視呢,所以太叔公您覺得面熟.”

“上過電視,是明星啊……”老者卻仍一瞬不瞬盯著梅謙,良久後才遺憾地搖頭,喃喃低語道:“真是老了,看錯人了.”

不知為何,這話到了梅謙耳中,原本打算掃碼離開的他就不準備走了,而是笑著對小姑娘道:“也給我來杯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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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淑芹、沈天聰夫婦,都是本地人,之前一直在外地,兩年前才回鄉創業,而且,回來不到半個月,就包下了這間民宿.”

馬成慢慢講述著兩天的調查結果:“如果單純看資料,肯定找不出什麼問題,但深查下去,就很有意思了。

因為沈天聰還有個親哥哥叫沈天明.”

“哦?”

陸大飛想了想:“有問題的是老闆哥哥?”

馬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記得兩年前梅謙發現的那艘鬼船麼?”

“難道……”陸大飛睜大眼睛。

“那艘鬼船所屬的船舶公司,註冊法人就是沈天明,因參與文物走私,目前正在印地監獄服刑。

我查到,沈天明、沈天聰兄弟倆一直聯絡密切,更有意思的是……”說到這裡,馬成將手機遞了過來,指著螢幕上的電子表格:“沈天聰夫婦從十年前開始開民宿,這是我整理的地址,三省六個市的郊區鄉村,也不知是時運不濟還是怎麼的,做一家賠一家,偏偏還總能得到自己親哥哥的資金支援,從未斷過經濟來源.”

“這就有意思了!”

陸大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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