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理醫生石天孝的診所出來,周寧長吁一口氣。

一上車,大趙睜開睡得有些發矇的眼。

“出來啦,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周寧搖搖頭,剛剛他再度想起來一些,不過依舊是支離破碎的夢境,也不知道是否真實經歷過,可這都是最難受的。

最糟心的事兒,就是自從處理完上次那個興華的分屍桉之後,系統癱瘓了,那個透明大螢幕雖然在,可上面只能顯示周寧的資訊,什麼累積值之類的東西,都沒有動過。

他不知道系統的罷工,跟看心理醫生是否有關,可這兩個事兒,對周寧來說,找尋父母的記憶更重要,所以罷工就罷工吧。

嘆息一聲,看了一眼時間。

“老何估計到了,我們抓緊過去吧。”

大趙一腳油門,車子開了出去,人還不斷嘆息。

“你買個車,把我們兩個腿都熘細了,這次想好了?”

周寧點點頭。

“昨天回家,我爺給我一張卡,不要都不行,讓我別猶猶豫豫,抓緊買了車,之後帶著他到我新家去看看,這邊他還沒來過呢。”

“你家老爺子就是擔心你,尤其知曉你想起來一些過往,更是讓他也回憶起當年,恐怕老爺子也曾經後悔過。”

周寧沒說話,抬手推了一下眼鏡,就在這時,大螢幕上的升級累積值變了。

從60直接飆升到460!

周寧眨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心臟彷彿都漏掉幾拍,460距離升級的500就剩下40,難道說自己這兩個桉子沒有領取任務,系統預設進行升級了?

不對啊,按照之前那個規定,不領取任務,自動累計,下一次兌換獎勵的時候,能一起使用,可這又是為啥?

想不明白,周寧也不再去想,這次桉沒有系統的催促,更沒有任務提示,也在短時間內完成了,或許這也是另一種鍛鍊,既然這樣那就每次接手桉子時快速尋找線索就行。

車子一晃,靠邊停了下來,周寧抬頭髮現已經來到汽車城,老何就抱著膀站在路邊,那動作顯然在這裡站了不是一會兒了。

二人下車,大趙笑著衝過去一把摟住老何的肩膀。

“夥計,久等了,剛剛那個心理醫生耽擱的有點兒久,趕緊走給周小周訂了車,我們就去擼串喝酒如何?”

老何哼哼兩聲,不過聽到是心理醫生耽擱的,也沒再抱怨。

“又想起了一些?”

周寧點點頭。

“那三個人我能看清一些了,一個黃毛,一個矮胖子,開槍那個翻毛鞋臉看不清,不過他非常瘦,之後再想起來一些特徵,我讓夏老師幫忙畫出來。”

老何嗯了一聲,安慰道:

“不急,也不是著急的事兒,你看我們順其自然,這不是也有所進步。”

周寧笑笑,他知道無論大趙還是老何,都是在關心他,怕他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如此一來記憶沒找回,人就逼瘋了。

“放心,我不著急,我父親出事,他的朋友戰友也不會任那人逍遙法外,只是我們或許不知道結果而已,我想記起來,也是不希望自己困在記憶裡面,用石醫生的話,學會讓自己放下。”

“就是這個話,行了說說吧,你到底選中了哪一款?”

大趙嘆息一聲,拍拍何善存的肩膀。

“周小周不想多花錢,絕對不要超過十五萬的車,又想要大品牌大空間,還要SUV或者類似空間的車型,你能猜到了嗎?”

老何眨眨眼,看了一眼身後的4S店。

“不會是途安吧?”

半個小時後,辦完各項手續,三人出來,老何嘆息一聲。

“你爺爺對你是真好,又是為了你安撫你二叔一家,又是給你拿錢裝修,更是直接給了買車錢,他缺孫子不,要不我也去認一個幹爺爺?”

大趙擠到二人中間,一手摟著一個,奈何身高不大夠,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搞笑。

“老何啊,這事兒要排隊,我已經早一步跟老爺子說了,你排我後面。”

“幹!這事兒你跟我搶啥?”

周寧笑了。

“走吃飯去,先說好經費200,我這剛買完車,每月貸款的小夾板就套上了,不能亂花錢。”

大趙搖搖頭,周寧的摳門不是一兩天了,能花200已經不少了。

“成,吃燒烤夠了,走走走去海邊。”

三人直接來到石老人旁邊的海口路,看了一會兒風景,隨後拐入一個小衚衕裡面,這一個不大的小店,門前擺了很多遮陽傘,店鋪位置夠高,能夠看到海景。

鐵網上烤的海蠣子不斷在炭火上扭動,大趙看看面前的啤酒,又回頭看看車,朝老何白了一眼。

“怪不得你單身,心眼子都長你身上了,剛剛急匆匆將車送去你單位,就是為了能喝酒是吧,我咋整啊?”

“叫代駕!”

見周寧如此說,大趙呲牙笑了,抓起啤酒跟周寧碰了碰。

“還是周小周腦子好使,不過老何我覺得你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是真光棍兒,那種母胎單身,而你感覺有故事。”

何善存笑了,周寧也來了興趣,遞給老何一串兒板筋,朝他揚揚下巴。

“說說,讓我們嘲笑一下。”

何善存喝了幾口啤酒,白了一眼大趙。

“現在想起來,跟上輩子的事兒差不多,大一剛開學的時候,我處過一個女朋友,也是琴島人,我們一起讀書,一起實習,一起考研,就在我畢業前夕,她失蹤了。

人找不到,手機無法接通,宿舍東西也都沒了,同寢室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我當時打聽了很多人,最後更是報了警。

隨後她父親來見了我,說她已經訂了婚,而且馬上就要舉辦婚禮,男方沒讓她出去工作,還在婚前給她買了房買了車,更是給了五十萬彩禮,讓我今後不要找她,更不要打擾她的生活。

我當時蒙了,我們在一起快八年的時間,什麼時候她竟然找了未婚夫,還商量了這些事情,即便我們不在一起,或者覺得我不配,可以跟我說啊?可是都沒有,她就這樣突然消失了。”

周寧聽完有些呆愣,怪不得老何從不提起,原來竟然是如此的一段過往。

大趙舉起酒瓶,跟老何碰了碰。

“夥計,別鬱悶,你前女友估計拗不過家裡的安排,或許就是被強制帶走了,她也無力改變這一切,想開點。”

何善存笑著搖搖頭,仰頭喝了這瓶酒,點燃一支菸。

“我也這麼安慰自己的,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學生,跟社會接觸的少,或許就是被家裡安排的這一切,我當時就是後悔,沒去過她家,要是知道地址,至少能見一面。”

周寧盯著何善存的眼睛,見他看向大海的方向,似乎在追憶著,看來這個前女友的事兒,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

大趙踢了周寧鞋子一下,朝他使了個眼色,顯然是希望周寧安慰安慰老何,可這樣的事兒,不是別人安慰能走出來,就像周寧想要找尋十歲前的記憶一樣,安慰沒有作用。

安慰就能不想?

安慰就能走出那份記憶的折磨?

不可能,還是要讓自己接受,哪怕不堪,哪怕血淋淋,哪怕痛徹心扉,接受了再向前走,這段記憶也不再可怕,雖然想起也會難過,但不再是折磨,這才是真正的放下。

此時,愣神的老何接著說道。

“上週末的夜班,我見到她了,只是沒想到,是這樣的一種方式見到的,她被送來的時候,渾身80%燒傷,手指都有所缺失,她女兒送到醫院就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

而她堅持了六天,昨天上午,人已經走了,我想將她救活,想問問她,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可是她沒有挺過來,就這樣走了。”

“意外燒傷?”

何善存搖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意外,人是從京口區中心醫院轉院過來的,她丈夫和父親一起來的,不過後來來了不少的警察。

聽說她丈夫被抓起來了,懷疑是她丈夫縱火殺人,不過作為一個父親,即便再恨自己的妻子,會一起燒死妻子和女兒嗎?”

大趙眨眨眼,一臉八卦地湊過來。

“你跟這個前女友,啥時候分手的?”

何善存還沉浸在悲傷中,如此突兀的問題,讓他頓了一下,隨後想想說道:

“八年前啊,怎麼了?”

“叫啥?”

“方華。”

大趙湊過來肥臉,朝他揚揚下巴。

“你說那女孩多大?”

何善存想了一下。

“七八歲吧,具體我不記得了。”

“問問你們急診科的護士,這個一定會記錄的。”

“為啥?”

“嘖,讓你問就問,問出生日期,快點!”

老何拗不過大趙,打電話問了一句,別說護士倒是記得清楚,孩子七歲,2004年3月1日的生日,大趙聽聞一把拍在何善存的肩膀。

“這事兒要好好查一下,你說這孩子會不會是你的?”

何善存一怔,隨即不斷擺手。

“滾滾滾,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沒想到在這裡等著我呢,哥們悲傷呢懂嗎?雖然我很埋怨她當年的不告而別,可也不希望她就這樣死了,再說我們雖然有過那個,可臨畢業那半年多都沒怎麼見面,怎麼可能是我的?”

周寧一直沉默,大趙碰碰他肩膀。

“想啥呢?”

“我在想,既然懷疑丈夫縱火殺妻女,那檢驗科或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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