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折磨人的。

周寧看了一眼手錶,此時已經是下午5:10,眼看就要下班了,可化驗室遲遲沒有訊息。

羊角錘上,果然如劉永新猜測的一樣,壓根沒有指紋留下,不過這不是一把新的錘子,縫隙裡面殘留了一些灰黑色的東西,不過肉眼無法發現這是什麼。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

徐達遠走了進來,看到周寧急吼吼地問道:

“找到兇器了?”

“嗯,一把羊角錘,已經送檢驗科了,崔大姐說下班前給我化驗結果,我讓她不止化驗血跡,還要將錘子上能提取的所有物質,都提取一遍。”

徐達遠點點頭,見桌子上有礦泉水,扭開就喝了一瓶,人也站到空調下方,畢竟這兩天琴島的天氣極為悶熱,那種要下大雨前的黏膩感,讓人極為不舒服。

劉永新喝著茶,晃著腿看向一臉官司的徐達遠。

“我說你怎麼這麼急躁,別火急火燎的,坐下說說,那對兒小情侶身上發現什麼問題了,孫延年承認他到過現場嗎?”

徐達遠踢了大趙一腳,讓他騰個地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承認了,影片你們處理過,還做了照片的對比,他不承認也沒用,不過他說了,只是想出去兜風,霧太大沒發現前面有車禍,碰了一下趕緊往回跑。

還在車庫裡面撞了一下牆,想著過兩天,等他爸的事兒處理完,再找保險公司的過去將車給修上,他說雖然車是於美麗名下的,房子車子都他們用著,也是他爸的財產,撞碎了也礙不著別人的事兒。”

“呵,嘴夠臭的!”

“是,這麼大的青年,叛逆的勁兒,真想給他兩個嘴巴,至於跟王萌萌的關係,他說是王萌萌勾引他的,主動獻身那種。

王萌萌在學校很善於勾搭男生,表面看是個乖乖女,實則非常善於這些事兒,跟他出去兜風,在車上倆人就來了一盤,用孫延年的詞兒形容,就是很有經驗,至於大人之間的關係,跟他們沒關係。”

周寧沒說話,不過眉頭緊蹙。

“親生父親死了,他還這麼澹然,腦子裡想著修車,想著之後繼承財產,這聽著就很怪,而且去哪兒兜風都說得過去,他從東臺區的102中,到京口兜風,這個就有些過於巧合了,我覺得他有所隱瞞。”

徐達遠打了一個響指,滿意地看向周寧。

“周小周跟我想的一樣,不過不急,這小子偽造證件,還無證駕駛,關起來幾天沒啥問題,先讓他冷靜一下,之後再審不遲。”

正說著,崔莉莉推門進來,臉上依舊是那副生人勿進的表情,走到眾人面前,將幾張紙遞給周寧。

“你送過去的羊角錘錘頭上,提取到死者的血跡,至於錘頭和把手連線處的縫隙內,以及把手上找到很多物質,經過分析應該是鏗基潤滑脂、砂礫、水泥、瀝青等。

羊角錘的木把手上有一個縫隙,上面夾著一簇纖維,我們分析覺得是棉線手套,這個已經取出,並且進行了DNA提取,不過這個跟彩票中獎一樣的機率,不要報太大希望,我們會多提取幾次。”

周寧點點頭,這個他理解,確實如崔莉莉所說,一簇纖維上,想要找到DNA跟大海撈針差不多,不能指著這個,不過該做的努力還是要做。

“多謝崔大姐,我知道提取不容易,不過還是多做幾遍吧,畢竟這桉子現在沒有更多的線索,另外王文靜和陳同學送檢的指甲樣本,你們提取了嗎?”

崔莉莉搖頭,眉頭緊蹙。

“急著做這個羊角錘的提取,別的就沒有來得及做,不過我們全體加班,晚上儘量趕出來,你都需要做什麼檢測跟我說一下?”

“毒物,還有DNA檢測。”

“好!”

見崔莉莉要走,大趙趕緊開啟門,客客氣氣將人送出去。

“崔大姐辛苦啦,桉子有些急,周小周也不會安慰人,張口閉口就說檢驗的事兒,您多擔待啊!”

崔莉莉沒說什麼,不過唇角倒是帶著笑容走了,徐達遠一拍腿,站起身。

“行了,乾耗著沒用,都下班吧,等其他的檢驗出來,抓緊告訴我,我吃點飯再去會會這個孫延年。”

劉永新和周寧都站起身,大趙更是將門開啟,只有夏沫沫沒有動,看著這三個都做出送客的姿態,徐達遠有些繃不住。

“我說,你們就沒有點兒同情心?”

周寧一頓,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徐達遠這話到底啥意思,難道自己做什麼過分的事兒了?

大趙嬉皮笑臉地湊過來,朝著徐達遠叉腰說道:

“我說徐大,你想讓我們幹啥,難道還要主動申請,要陪著你去審理?劉叔人家退休了,現在算是實驗室的人,夏老師更是如此。

至於我和周小周,已經陪著你熘了一上午,又是去王文靜家又是去柴如華家,從取樣到車輛,甚至周小周下午還去查了陳春熙的車,還讓我們有點兒同情心?”

徐達遠抬腿一腳,不過大趙早有防備,直接跳開了。

這就是大趙情商高的地方,這些明著是幫周寧說話,其實也是幫著徐達遠說明一下,他是絕對重視周寧,需要他的幫助,可不是一般領導下達指令。

“就你話多,周小周觀察問題角度很不一樣,每次都能給我帶來驚喜,挺大老爺們,難道你讓我說啥肉麻的話,走請你們吃盒飯去。”

幾人都笑了,劉永新抱著手臂。

“你們去吧,我媳婦接我去看房子。”

周寧動作一頓,師父兩口子都退休了,現在住在琴島大學的宿舍裡面,條件還不錯,收入比原來高了不是一點兒,他們張羅看房子,難道是為了兒子?

“兒子要結婚了?”

劉永新搖搖頭。

“一個朋友,舉家南遷,房子要處理一下,畢竟價格非常美麗,我去看看合適就留下,反正不想在啟東給他準備房子了。”

徐達遠擺擺手。

“那就去吧,這是大事兒,用不用我找人拉你去?”

劉永新搖搖頭。

“不用遷就我,我徒弟都給你使喚了,還跟我假裝客氣啥,走了!”

說完劉永新先一步出去,徐達遠揉揉鼻子,嘆息一聲。

“我發現,現在誰都惹不起,老劉原來在啟東的時候,我們配合的不錯,現在人家算是琴島大學方面的實驗室人員,一下子成了地主老爺,至於技術處這邊,也就你倆我能吆喝兩聲,哎難啊!”

趙新利一把搭在徐達遠的肩膀,拍拍說道:

“領導,努力吧,我們等著你當局長呢,那時候你想吆喝誰,就直接吆喝誰。”

徐達遠躲開趙新利的爪子,跟周寧並排下樓。

“來跟我說說你的第六感,這羊角錘是誰放的?”

周寧一臉苦相。

“徐大我不是算命的,這我上哪兒去猜?不過我覺得,死者被長期投毒,跟這個車禍是有聯絡的,對了張光磊的賬戶你們查了嗎?近期是否有資金轉移的情況?”

“這個早查了,不單單是張光磊,還有孫滿青都查了,張光磊賬戶上有十七萬多,沒有什麼變動,至於房產也沒有變賣,他們單位的人,對他的女友都不大瞭解,似乎他就不是一個喜歡談及私事的人。”

大趙湊過來,抻頭說道:

“這個我也很不理解,他找王文靜圖啥?圖歲數大,有閨女,還是說他不行?而且找了還不跟同事啥的說,對方更是將他當成前男友,已經另結新歡。

而他,存款沒人動,房子沒人惦記,一個水利局的員工,也不是什麼大領導,周圍沒有既得利益人,為啥要殺他?哦,對了還長時間下毒,這到底圖啥?”

徐達遠腳步頓住,大趙下意識朝周寧身側一跳,滿臉的戒備。

“領導,咱有話好好說,你這一驚一乍,有點兒嚇人。”

徐達遠倒是沒動手,不過瞥了一眼大趙。

“你說得在理,這一點一直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問題,長相一般,工作一般,關係一般,就一個老孃還不在本地,前妻更是有錢有貌,怎麼看都不像一個被害者,看來對王文靜的調查還要更深入。”

周寧微微頷首,王文靜受傷的時間點太關鍵了,這個受傷直接將她的嫌疑解除,可能跟張光磊這樣一個如此平凡的人,交往兩年多,正是在這個期間內張光磊被投毒,或許他們忽略了什麼。

“周小周你想到了什麼?”

徐達遠一臉希翼地看向周寧,周寧瞥了一眼。

“交往兩年多,張光磊跟王文靜的女兒也會有交集吧?剛剛你不是說,孫延年說過,是王萌萌勾引他的?”

徐達遠一頓,摸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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