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搖搖頭。

“我不意外,這個李芳家境應該非常殷實,甚至可以說是當年海安市數一數二的家境,畢竟能在八十年代,我國才剛開始涉獵膝關節置換術。

而且當時對年齡的要求非常嚴苛,她是在小學三四年級進行的手術,休學一年,我估計她應該不是在國內做的手術,畢竟要找適應年齡的關節,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兒。”

交警隊的李立波一臉的佩服,不斷朝周寧和大趙點頭。

“看來術業有專攻,還是你們更專業一些,這個是當時的記錄,李芳的父親是琴島市海昌隆國際貿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其實我當年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官兒,聽說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做貿易的人。”

徐達遠敲著桌子,看著這個交通事故鑑定報告書。

“家境殷實,本人又是一個規劃局的規劃科長,可謂是前途無量的一個姑娘,大晚上自己來到如此僻靜的橋,還毫無狀況的朝著路邊衝去,而且她的去世,對李家父母影響很大。”

陶振山點點頭,剛剛他跟李芳妹妹聯絡的。

“嗯,李芳父母在她去世後,沒幾年就病故了,還說她家生意被人霸佔,我還以為是什麼飯店之類的小買賣,如果按照這個實力來說,那這個貿易公司的資本,豈不是也非常龐大?”

事情越來越複雜,徐達遠眉頭緊蹙。

“李家的貿易公司,現在屬於誰的產業?”

張春波和李立波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搖頭。

“這個不知道,我沒大關注這些,還是要問問李芳的妹妹。”

陶振山直接撥打了李芳妹妹的電話,問了這個問題,對方顯然非常瞭解這一切。

“我父親創辦的琴島海昌隆貿易公司,以及幾個做實業加工的分公司,現在是朱克林來經營,他曾經是我父親提拔起來的一個貿易經理,他利用公司的一些外債,將公司據為己有。

我不懂經營,所以眼睜睜看著這個公司被蠶食卻沒有辦法,而現在這個幾個分公司和貿易公司已經成立集團,名字依舊是海昌隆,不過主業已經從事業變為房地產開發,屯了很多地塊。”

陶振山結束通話電話,抓抓頭翻開自己的本子,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他也有些傻眼,舉起自己的筆記本展示給眾人看。

“等等,我說朱克林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之前不是讓我聯絡崔玉尚的妹妹崔玉芬,她過繼給她姨父一家,改了名字叫朱玉芬,她的姨父就叫朱克林,這個不會是重名吧?”

此言一出,幾人紛紛掏出警務通開始查詢,經過身份證號碼的比對,可以確定這是一個人,這個結果讓眾人一陣茫然。

大趙湊到近前,舉起手說道:

“我現在有點兒湖塗,這裡面的關係怎麼這麼亂,咱們來捋順一下,鄭楚光、餘光耀、張秋儉是同校、同級部、同居住小區的同學。

當年上小學的時候,或許因為他們三個的參與,害死了崔玉尚,這個崔玉尚家裡因為他的死,可以說家破人亡,僅剩的一個妹妹被她姨父收養。

而這個姨父,以不正當的手段,得到了李芳父母的產業,可李芳當年為了保護崔玉尚多次出頭,算是為數不多具有正義感的人。

李芳的死,現在還不知道原因,但這個時間地點,卻是讓人不得不生疑,尤其是在她死後,同在她出事的地點,一號死者鄭楚光的屍體被發現。

而且三個死者,多多少少都從事跟規劃建設相關的產業,死法一樣,死後還被曝出行賄受賄、偷工減料、以次充好,或者是貪汙的相關罪證,是這個樣子吧?”

徐達遠點點頭。

“這個歸納沒有問題,不過按照這個分析,兇手當年親歷或者見證了崔玉尚的死,還有被霸凌的過程,記恨這三人,那麼他一定也有相似的經歷。

至於李芳的死,我要知道,李芳出事的同一時間,這三名死者都在做什麼?他們是否跟李芳有交集,就像大趙所說,這三人的死都是在李芳出事之後。”

張春波站起身,趕緊表態。

“我現在就帶人去查。”

徐達遠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動作,朝陶振山一擺手。

“咱們帶過來的人,跟當地的偵查員重新分組,你、劉雨菲和春波各自帶領一組,然後開展調查,另外催促一下,下午要過來的那三個同學,至於異地的讓他儘量下午趕回來。”

陶振山和張春波趕緊走了,那個李立波指著自己還未說話,徐達遠已經接著說道:

“李隊長麻煩找一下,李芳這起交通事故的原始檔桉,我要詳細的屍檢報告,這個給我們周主任送過來,讓他仔細檢視一番,越詳盡越好,畢竟年頭多很多細節靠記憶會不準確。”

李立波點點頭。

“我現在去提檔,另外找一下我當時的工作日誌,這個交通事故是我第一次獨自執勤遇到,我仔細記錄了各種細節。”

徐達遠拍拍他的肩膀,朝李立波笑了笑。

“那我就等你的訊息了。”

李立波快步走了,徐達遠和大趙見周寧看向白板,也跟著湊了過去。

“有發現嗎?”

周寧搖搖頭。

“我去研究一下屍檢報告,不要讓人打擾我就行。”

徐達遠朝大趙擺手。

“幫周小周將白板,還有這些資料搬到隔壁的辦公室,給周小周送去一點兒水和吃的,你們都出來不要打擾他。”

周寧朝白樺點點頭,直接去了隔壁,東西放下大趙也趕緊跑了,他知道周小周想自己分析一下,人多七嘴八舌打擾他的思路。

房間安靜下來,周寧走到桌子前,將所有的屍檢報告平鋪開,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比對,現在已知條件太少,雖然從一號和三號死者的身上,能分析出這並非一人完成,可其他線索可以說完全沒有。

靜下心,周寧在白板上三個死者下面開始逐一總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板也被寫滿,看著三個死者的分析,周寧心中也明晰起來。

......

3月12日15:40

談話室內。

最後一個異地回來的人叫方國英,一個地道的魯東漢子,坐在徐達遠對面,徐達遠主動跟他點頭示意,說了感謝的話,畢竟讓人提前趕回海安市,打亂了那人的工作節奏。

客氣了一番,直接進入主題。

“方國英找你來,是希望你協助我們瞭解一些情況,我知道你小學在實驗小學讀書,你對鄭楚光、餘光耀和張秋儉三人是否有印象?”

方國英倒是沒有猶豫,微微點頭。

“有印象,尤其是這三人被殺,我們同學之間有來往近的,聚會的時候還會提起此事。”

如此敞亮的開場白,徐達遠還是滿意的。

“你知道他們曾經霸凌過崔玉尚嗎?”

方國英抬起頭,雙手依舊放在口袋裡面沒有改變動作。

“我不住在紅旗路小區,不過聽說這仨人算是那片孩子王,欺負幾個孩子很正常,搶吃的搶書包,或者打哭個孩子時有發生,不過那會兒家裡孩子都多,大人也管不過來,不像現在孩子這麼金貴。”

這個回答很中庸,沒有過分的譴責,只是陳述式的說出這三人曾經不是善茬,做什麼過分的事兒都有可能。

“那崔玉尚出事那天,你跟著去葫蘆灣了嗎?”

方國英點點頭。

“去了,不過我去的比較晚,當天我是值日生,他們早去的已經去摸魚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想問我是否看到他們三個嚇唬崔玉尚,是吧?”

徐達遠點點頭。

“你看到了嗎?”

“沒看到,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崔玉尚腳踏車卡在火車道上,我們幾個同學都在後面大喊,讓他快點起來跑,不要管車子了。

不過距離太遠,前面就是他們三個,至於他們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只是眼睜睜看著崔玉尚被火車撕碎,他的腿還在車上不斷抽搐。”

徐達遠抿緊唇,讓人回憶這個,確實很不舒服。

“抱歉,不過我們想了解更多細節,希望您能理解,你認識李芳嗎?據說她休學過,腿部做了手術,在五年級的時候,拄拐來著,這三個人曾經也欺負過她?崔玉尚出事的時候,她是否在?”

方國英長吁一口氣,看著徐達遠點點頭。

“在,我們兩個一起在後面看著,死命的往前跑,不過李芳腿不行,她還摔倒了,我們當時太小,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徐達遠盯著方國英的眼睛,快速問道:

“李芳的死,你覺得跟這三人有關嗎?”

方國英一頓,臉上帶著詫異的神情,微微歪著頭。

“李芳不是車禍去世的?我當時去交警隊問過,死因沒有異議,就是路燈不亮,視線不好所以衝下橋的,難道她的死因跟他們有關?”

“我們正在調查,畢竟第一個死者鄭楚光的屍體,被放在李芳出事的地點,跪坐在地,一副贖罪的姿態。”

方國英恍悟,跟著搖搖頭。

“大學我在滬上讀的,在那裡工作了幾年,九五年回來過春節,才知道李芳出事,感覺很遺憾,還去打聽了一下。”

瞭解到這裡,已經沒什麼好問的,方國英手都沒有拿出來,自我保護的狀態很明顯,說的話也都無可挑剔。

徐達遠站起身,讓人客氣地將方國英送走,抱著筆記本起身出來,大趙湊了過來。

“領導我也沒聽全,這四人所說的內容,跟艾青松說的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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