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寧很瘦,可身高臂長,而且這個高度很難受,如果外面有椅子踩著,還是能爬進來的,不過身材可能比之前分析的還要瘦小。

徐達遠看了一下視窗下方,這裡不是現代化的樓房,並沒有裝櫥櫃、抽油煙機什麼的,這個窗其實就算是這個排煙的作用。

所以視窗的內外框,還有那個金屬勾上,全都是厚厚的黑乎乎的油脂,有一些彷佛下一刻就要滴落。

徐達遠抱著手臂,盯著視窗,心中不免疑惑,這不像有人爬進來的狀態啊?

“按照你們分析,這裡確實可以進來人,不過想從這裡鑽進來,尤其是這個高度,手上身上一定蹭得到處都是油脂,現場的各個角落,尤其是兇器和死者身上,你們看到油脂了?或者找到殘留物了?”

張春波和白樺都紛紛搖頭,其實這個分析他們最初也不相信,可現場勘查一圈,除了泥地上留下的一個半腳印,以及死者身上的一把匕首,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大趙此時將頭湊到視窗下方,老楊扶著他的頭,將視窗左右的油脂全都仔細拍照,隨後楊學同更是噴灑了魯米諾,不過周邊一點兒沒有熒光反應。

周寧湊了過來,低頭看了一遍,所有的油脂有快要滴落的,有呈現撥浪痕跡,朝下流淌的,還有的上面粘著蒲公英和各種各樣的灰塵,沒有被抓過蹭過,甚至是觸碰過的痕跡。

這不是你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周寧示意所有人後退,抬起手在左側位置用手背蹭了一下,手套上被粘上一片黑乎乎的油脂和灰塵,再看窗上果然留下了痕跡。

徐達遠一臉的嚴肅,看向張春波說道:

“這個視窗不是兇手進出的地方,看來找尋的方向不對。”

張春波和白樺都愣住了,這個結果和判斷,讓他們難以接受,畢竟這個院落多次勘察過,也就這裡最有可能進來人,可現在竟然被否定了。

關鍵,工作組拿出來的證據,讓他們無力反駁,可如此一來,兇手怎麼進來的?

周寧走到近前,緩緩說道:

“能借到比較高的梯子嗎?我們車上帶的摺疊梯子高度不夠。”

張春波一聽這個,又燃起鬥志,轉身去安排人借,畢竟在農村家家戶戶基本都有這樣的梯子,因為即便是起嵴的房子,很多人也喜歡在朝陽這一面晾曬一些東西。

平頂的就更不必說,曬各種魚乾、蘿蔔乾,甚至縫被子也喜歡坐在平頂的屋頂。

不多時,梯子借來了兩個,周寧跟大趙他們吩咐了一番,兩人一組,開始對圍牆進行觀察,尤其是有腳印的那段圍牆。

大趙出去,從外面爬上圍牆,觀察腳印上方的位置,相機卡察聲不斷,挪了兩次,大趙那邊朝周寧擺擺手,雖然沒激動地喊出來,可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周小周這裡圍牆插著的玻璃,有碎裂的痕跡,不是一兩塊,你看有一米左右,都沒有尖銳的玻璃碴,而且牆體內外還有上面,都沒有碎玻璃。”

周寧看了一眼位置,這裡距離腳印的位置,大約一米遠,而且下方是硬化地面,不過這麼高跳下來,怎麼回去?

難道翻牆進來,還準備了兩個梯子?

周寧朝著楊學同和孫高鐵擺擺手,示意他們將梯子抬過來。

“將梯子給大趙送到院外去,看看單人是否能將梯子從外面放進來,一個人完成。”

二人抬著梯子,快步跑出去,這梯子是竹子的,高度在左右,重量倒是不沉,不過竹子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咯吱咯吱響,二人抬著如此一晃聲音就不小。

周寧站在院內的牆邊,大趙已經聽到他們說的內容,明白周寧要幹啥,趕緊將牆頭位置挨個玻璃斷裂面都採集了一遍樣本,這才將相機和試管都丟給下面的朱星星。

此時,楊學同他們抬著梯子已經到了腳下,大趙爬下去一些,接過梯子,晃晃悠悠朝上面爬。

一手抓著梯子邊緣控制平衡,一手拎著梯子,乒乒乓乓不斷髮出碰撞的聲音,等到了牆頭,沒等將梯子完全放過來,手一滑梯子掉了,還掉在外面,就這個動靜,周寧直接擺擺手。

“停下吧,即便是鋁合金的梯子,我搜了一下,四米竹節梯子也有公斤,單手拎上去,再開啟,聲音不會小,死者女性睡眠沒有男性那麼沉,又是夏天沒有空調,開門開窗,這聲音足以驚醒。”

大趙點點頭,快速爬下去,幾人回到院落,一時間也犯了難。

“小窗沒有進出的痕跡,牆頭爬進來也牽強,那麼兇手怎麼進來的?”

大趙的疑問,周寧答不上來,他微微搖頭。

“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這個,將房間內樓上樓下進行仔細勘察吧,村民不是反映過,王家原本是焦疃村的地主,還賠償了金條,既然有這個傳聞,那就查一下,看看死者家是否有翻動的痕跡,叫著白法醫。”

大趙點點頭,他知道周寧的意思,讓白法醫跟著,如果留下警員的痕跡,他們也好避免重複勘察取樣。

四人四散開,直接叫著白法醫上樓,徐達遠湊過來。

“我將村委的人叫來了,你跟著過來聽聽。”

周寧跟著徐達遠,來到院子外面。

村委的人不斷跟徐達遠他們點頭,沒人敢上來主動握手,畢竟徐達遠黑著臉看起來有點兒過於嚴肅了。

“經過調查,我們聽村民反應,當年政策改革後,海安市對王家進行了補償,說是給退回了王家當年查抄的金條,我們想核實一下,是否確有此事?”

村主任點點頭。

“我們老主任之前說過,當年給王紅戰父母進行過補償,按照檔桉中記載,在王家原本的院子裡查抄了不少金條銀元,在七幾年的時候,給王家返還了七八根金條吧,但具體多重多少數量,我確實不知道,只知道這個事兒。”

之前,張春波他們的勘查中,沒發現金條,按照這個結果,足以將桉子的性質也轉向謀財。

周寧湊過來,問道:

“賀冬梅給村裡補課的人員名單,你們這裡是否有。”

村主任看了一眼張春波,這才點點頭。

“之前張大問過,我們也統計了一下,有一些就跟著聽了幾天的,也有一些從賀老師來,就跟著聽課到出事前一天的,我們都做了統計。”

說著,村主任推了一下身側的男子,那人趕緊掏出來一份名單,遞給徐達遠。

徐達遠瞥了一眼,名字確實不少,直接遞給周寧,張春波接著說道:

“我們當時按照名單,將上面的人逐一調查了一遍,大多數都是十歲以內的孩子,只有三個小子在12-16歲,身材很瘦,個頭不小,就是王光亮、焦廷龍、李振學三人。

這三個人,距離死者家都不算太遠,我們仔細核查了他們的足跡大小還有鞋印,跟現場留下的足印比對後發現都不符,而且周圍鄰居,沒有看到他們晚上出去的。”

周寧瀏覽了一遍名單,確實按照上面的統計,這些人最大鞋碼在40碼,與現場勘查的結果相去甚遠。

“主任村裡常住人口,你們應該有名單吧,比如這些補課孩子的家人,還有周圍鄰居,我要所有男性的聯絡方式、身份資訊,另外是否有人在去年八月之後外出打工的?”

如此問題,讓村主任愣住了。

“稍等,我需要去村委調一下底子,我手機上倒是有村裡人的名字,不過不全有些是沒電話的,比如超過五十五歲的,有電話也是座機,或者是小靈通。”

等待了好一陣,文書拿來了一個大本子,上面登記著所有村民資訊,周寧叫來小曲和一個當地技術科的人,這些都是手寫的內容,一個個辨認需要一些時間,還是需要他們來整理。

周寧則繼續問道:

“還是剛剛的那個問題,去年八月之後,是否有人出去打工?或者是原本在外面打工,但是去年夏天回來了,這樣的人你是否有印象?”

焦疃村的主任回憶了一下,似乎也沒了剛剛的恐慌感,這才緩緩說道:

“這麼一說,確實有一個,焦大壯原本在南方,不過五月底六月初的時候,摔斷了腿回來養傷兩個月,一直被媳婦罵廢物,八月中旬忙不迭的走了,算算日期就在王紅戰家出事之後的第三天。”

周寧看了一眼小曲,小曲趕緊範找到焦大壯的資訊,又對照了一下警務通上查到的資訊。

“焦大壯33歲,初中畢業,在江浙省從事弱電零件加工行業,在眾泰電器集團工作七年,妻子朱曉慧34歲,務農,大兒子焦仁友10歲,在麻蘭鎮小學讀三年級,賀冬梅補課名單裡面有他。”

“還有誰嗎?”

村主任搖搖頭。

“這麼說吧,我們焦疃村人多地少,考出去的沒有回來的,大多在城裡安家落戶,就像王紅戰一樣,能力不好的也是常年在外,很少中間回來,村裡二十歲到四十歲的壯勞力幾乎沒有,地裡的活都是老人和婦女幹。”

徐達遠湊過來,直接朝著張春波擺手。

“將焦大壯的媳婦朱曉慧,帶過來問問。”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空投箱一時爽,一直開一直爽

一書成神

天人亂舞

丁與丁尋

從網劇殺到影視圈,成為頂級導演

照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