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遠走到張偉面前,將列印的聊天記錄調轉方向,讓張偉看到。

張偉看到頓時臉色一變,不過很快調整了表情。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不是我的QQ號。”

徐達遠一伸手,張三年已經起身,將張偉的手機放在小桌板上,想到這人在自己面前演戲那麼賣力,張三年更加臉黑。

“別說你不知道,聊天記錄是從你手機的QQ裡面下載的,以為刪了好友,並且換了新手機,就能擦去一切痕跡是吧,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找到你的備份檔案。”

說完張三年回到座位,他不能再說話。

怕一個控制不住,將手機砸在張偉的臉上,這人太能演了,之前痛失愛妻的各種戲碼,還有求著他破桉,並且讓他給出具死亡證明的所有事,全部歷歷在目。

徐達遠盯著張偉,此時他已經是崩潰的邊緣。

見此,徐達遠將影印件翻到後面,幾頁對賬單擺在張偉面前,上面他轉賬的記錄,還有提取現金的記錄,以及常玉章存錢的記錄,都被標註出來,跟聊天記錄上的時間完全吻合。

“我聽法醫說過一有句話,凡有接觸必留痕跡,證據也是如此,不是你想抹去就能抹去的。

你跟夏麗敏結婚,不過是為了騙保,最終目的為了擺脫債務,領證後第一個工作日,就購買大額意外傷害保險,別說你給所有至親之人都購買保險了。

他們的保費,每年一個人最多不到3000元,而夏麗敏的五百萬人身意外險,保費就需要萬元,畢竟為了購買這個,你還需要給她加上一個疾病、住院保障、航空車船的意外險。

而且,有專業的保險業務員幫你出謀劃策,但凡購買保險三個月內出現意外死亡的,得到的賠付將不足40%,而且調查極為苛刻。

四至六個月也多不了多少比例,而六個月後出現意外的,賠付率達到90%,只要有公安機關出具的死亡證明,就隨時賠付。

你結婚後,並沒有著急讓夏麗敏在三個月內‘發生意外’,並非因為你仁慈,而是要等夠六個月,得到更多賠付,流程也更加簡單。

2010年12月3日結婚,2010年12月6日購買保險,到2011年5月11日死亡,你這是多一天都不想等是嗎?”

張偉盯著小桌板上面的影印件,聊條記錄上,正好是他催促常玉章動手的命令,還威脅他是不是不想要錢了,下面對數額的分配,還有遇到警察後,如何應對的話,一個字不落。

聽著徐達遠的問話,張偉閉上了眼睛,他無法解釋,事實就在眼前,此刻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徐達遠一拍小桌板,上面的東西都跟著震顫,張偉這才張開眼。

“看著我,然後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認識常玉章的,或者說,你是先認識常玉章,還是先認識夏麗敏的?”

徐達遠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張偉沉默良久,嘆息一聲說道:

“2010年9月底,具體日期我不記得了,李鑫找我,就是我替他擔保那人,他給我三十萬,讓我抓緊安置家裡,轉移資產,他沒還一箇中間商的貨款。

那人病重,就等這筆錢到賬讓企業盤活,並且好去治病,李鑫的意思是,拖一段時間,法院判了,也可以申請破產,然後欠款緩慢還一部分,那人熬不過半年,如此一來之後個人名義還三成就可以。

他希望我幫他,之前我欠他人情,一個當事人發瘋,他替我擋了一刀,所以我只能答應,不過吃飯的時候,他一個朋友的朋友就是常玉章,無意間說道。

你們都這麼難了,商量一下騙保不就解決問題了,李鑫笑著罵他,他欠款兩千多萬,殺幾個老婆能湊夠保險金,常玉章說一個五百萬不成問題,我當時就記著這個人了,回去查了相關的內容,覺得可行。

隨後,我趕緊辦理離婚,將李鑫給我的錢,轉給我前妻和孩子,至於我名下的房產,住房給了前妻,門市落在我母親名下,剛辦完這些,李鑫就跑了,法院給我發傳票開庭當天,我被律師事務所開除。

我知道,李鑫是想躲夠時間,然後再出現,可我當時沒了工作,按照判決,我需要按月支付一大筆錢,畢竟是擔保連帶責任,我四處借錢,來堵窟窿,可沒了工作借錢都成了奢望。

艱難之際,我突然想到常玉章說過的話,既然沒了前妻的牽盼,這何嘗也不是一個出路,隨後我開始注意周邊的人,在一次去超市購物,遇到了夏麗敏,她當時被領導訓,收款被掉包了一百假幣。

見她哭了,我當時給她一百元,然後拿走了假幣,隨後我再去超市,她主動叫住我,我們就這樣認識了,我開始追求夏麗敏,讓我意外的是,她竟然跟常玉章認識,能感覺到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2010年11月29日,我跟常玉章單獨約出去見面,他主動說,見到我第一眼就知道我要幹啥,勸我不要對夏麗敏下手,他們是同學。

我說,無論我得到多少給你分二百萬,我們一起合作你幹不幹,他猶豫了,我當即申請了QQ小號,他沒說話也申請了一個,這樣我們就一直QQ聯絡,畢竟誰也不想留下證據。

之後,他開始幫我選擇保險的型別,畢竟我們都沒錢,我去找了我媽,從她那裡借了二十萬,跟夏麗敏領證後,租了一間公寓,還對她無微不至地好,更不去幹涉她跟常玉章的交往。

至於之後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常玉章約她去月湖,然後將夏麗敏推入水中,他不放心又將電瓶車砸了夏麗敏。

至於夏麗敏的手機,壓根就沒丟入水中,而是被常玉章砸碎丟了,畢竟這要是被人拿到,裡面能看到他們的簡訊內容。

之後我們商量好口供,他還找了老太太作證,我開始半夜開車轉悠,隨後報桉,在2011年6月24日我拿到的死亡證明,理賠是2011年6月29日到賬的,我給了常玉章二百萬。”

說完最後一個字,張偉似乎被抽空所有的力氣,閉眼靠在椅子上。

徐達遠朝著記錄員擺擺手,那人將筆錄列印出來,張偉簽了字,人也被帶走。

大趙眨眨眼,手肘戳了一下週寧。

“張偉這就算是主謀了,那常玉章動手殺人,算啥?”

周寧搖搖頭,夏麗敏不是什麼對婚姻忠誠的人,可這是一條生命,被當做兩腳羊一樣,隨意設計扼殺,來騙取保費,這二人的犯罪性質太惡劣了。

劉永新拍開大趙的手。

“少叨叨沒用的,這樣的桉子,一般會從重從快判處,張偉沒動手,可他謀劃了這件桉子,支付了常玉章二百萬,屬於僱傭殺人,這就是故意殺人罪,沒有什麼好說的。

而常玉章也是如此,參與謀劃,算是幫兇,錢拿到了,也實施了殺人過程,在電瓶車上也找到了他的DNA,這就算證據確鑿,一樣也是故意殺人罪,倆人死刑不大可能,死緩沒跑。

不過,他們二人還有經濟連帶責任,騙保的450萬至少要追回,對夏麗敏家也需要進行經濟賠償,別的不說他轉給前妻的兩個三十萬,以及兩個房產,都屬於惡意轉移資產。”

後面幾個人也都跟著討論起來,什麼論調的都有,不過說白了,都是對這個死緩有些憤憤不平。

大趙長大了嘴巴,看了一眼審訊室。

“也就是說,這倆人白忙活一頓,自己搭進去一輩子不說,之前想要隱藏的資產,這次也無法隱藏,害得賠付給受害人家?”

劉永新點點頭。

“老老實實看審問吧,我不是法官,這些不過是經驗之談,不過這個桉子審判會非常快,也會進行公示的,想知道到時候關注一下就行。”

“看審問吧,常玉章進來了。”

聽到周寧如此說,所有人都不在討論,常玉章已經坐在審訊椅上,他憤憤不平,最裡面不斷叫囂著。

“有完沒完,你們警察是不是覺得我不承認,就要天天把我扣在這裡,我們公司領導已經找我談話了,問我能不能處理好這些事兒,如果不能,乾脆別幹了,去處理了再上班。

我工作都要丟了,警察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吧,我們兩個落水,我也不會游泳,當時的反映不是正常人都會有的?

難道我沒救人,我就犯了罪?哪條法律規定的,你指出來我看看?怪不得現在世風日下,都是你們這些執法者,濫用權力,讓大多數人寒了心,趕緊放我出去!”

常玉章臉紅脖子粗地喊了一通,小桌板都被他搖晃的不斷抖動,不過無論是徐達遠還是後面坐著的張三年和書記員,沒一個憤怒或者有點兒別的表情的。

一個個地眼神,似乎在看傻子,等待自己表演結束,常玉章一頓,鬆開手,目光在房間內不斷遊走,發現審訊的桌子上,有很多一摞一摞的紙,似乎比自己上次來多了不少,他表情也緊張起來。

徐達遠一挑眉,走到常玉章面前。

“這就喊完了?要不我再給你十分鐘,發洩一下?”

常玉章沒說話,不過盯著徐達遠的眼睛,充滿疑惑也不敢問。

“喊夠了,那就來看看這份銀行賬單吧,你跟我說說,二百萬現金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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