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他們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當地如果各項都健全,也不會這麼急不可耐地跟琴島結幫扶對子。

幾人開啟揹包,搜尋到僅有的一次性手套,還有各種拉口袋,趕緊進行樣本收集。

至於那個棺木,他們嘗試了一下,十幾個人愣是打不開,大趙直接擺手,打斷所有人的動作。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還真的需要剛剛那個館長派人來開啟,應該是棺釘沒取出,還有榫卯卡口,專業性太強,還不能破壞外表,畢竟整體吊裝下山工程更大,真不知道這裡面有啥?”

那個關警官湊過來,搓著下巴說道:

“我覺得,既然外面都是祭祀活動,這裡也好不到哪去,只是這裡面到底有啥,還真不能在這裡貿貿然開啟,弄回去是最靠譜的。”

大趙笑了,摟住那人的肩膀說道:

“夥計,這樣當然是最好的,不過工程量很大啊,咋弄回去?”

關警官擺擺手。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找當地人,他們有一種技術,一個人都可以將原木運上山,具體怎麼做我不知道,但是這些絕對能做到。”

“成,那就好,該帶走需要檢測的樣本,我們都準備好了,蠶繭完整的取下來一個,這個還算好說,那個蛋殼碎了的乾屍,誰來背?”

關警官腿一軟,差點兒給趙新利跪下,雙手擺動,臉都白了。

“這個我真不行啊。”

所有的人都不斷擺手,一個個臉色驟變,趙新利眼珠一轉,指著完整的蠶繭說道:

“行吧,這個我揹著,不過揹包空間有限,裡面的東西已經裝在這個袋子裡,大家幫忙分一下,至於這個蛋殼碎掉的,我瞧著剛剛那位館長沒拿東西,幹考古這行的,還能怕乾屍嗎?”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都很懂,尤其進來的時候,那貨怎麼咄咄逼人的,一個個也不是沒看到。

關警官知道,趙新利有氣,趕緊主動說道。

“我叫人過來吧,我們先拎著東西往外面撤離,這裡有留守的人員。”

大趙沒廢話,背上那個裝著完整蠶繭的揹包,一臉不在意地出來,他們六個加上劉導遊,已經往下山的方向走,關警官拎著揹包,遞給館長,一句話都沒有說,畢竟大家手裡面或多或少都拎著東西,這人也沒在意。

見他背上,關警官明顯鬆了一口氣,大趙餘光偷看著,啐了一口。

“呸,老六!”

陳誠忍著笑,拍拍大趙的肩膀,幾人抓著方東昇他們上來架設的繩索,快速下山。

一路上,周寧跟方東昇聊了許多,對甘州市的情況,也多少有些瞭解,方東昇也很健談,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實誠人,不怕自己揭短。

“怎麼說呢,隨著經濟開放的發展步伐,甘州市的發展有,但更多的是流失,年輕人考出去很少有回來的,工業方面發展不起來,旅遊帶不動,出力的幹不動,用腦子的沒那智商。

幾個支柱產業,不是礦藏、木材、旅遊,就是畜牧和中草藥,甚至一個供暖公司都能上重點企業的榜單,38600平方公里,是琴島三倍還多,經濟甚至比不過琴島的一個縣區。

這才尋求發達地區的城市幫助,琴島的橄欖枝來的太及時了,市領導非常重視,能主動用科技武裝我們,給我們帶來新技術新裝置,還要你們手把手來幫我們,這樣的好事兒,可以說都非常惶恐。

剛剛我除了跟你們徐局聯絡,還跟我們局長彙報了一下,他跟我說,第一必須保證你們這些人的安全,其他的任何問題,都必須靠後。

第二也是市領導給的任務,就是希望這次合作是一個開端,能夠跟琴島有更進一步的合作發展,比如說企業投資方面,畢竟這邊土地閒置率高,人工便宜,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周寧笑了,要是看在那個進去就逼逼賴賴的館長面子上,高低沒有然後了,不過既然琴大還有市裡面有這樣的意向,徐局還吩咐了,他沒什麼別的想法。

“我就是一個法醫,其他方面能說話的地方沒有,不過既然要幫你們完善法醫室,還有技術方面的應用培訓,這個是絕對沒問題的。

今天就要開始選擇人員,如果法醫專業人員沒有,可以從當地的警員裡面抽調,畢竟你們現在很多人也幹著痕檢和法醫的活兒。

能掌握這些,至少在你們隴右省算是排第一的,之後想過來學習或者培訓,對你們也是一個好事兒,我們也不可能每個城市都過去,一般就是有人員去琴島學習,回來再教其他人操作。”

方東昇聽明白了,眼睛一亮,可惜左手不能拍周寧的肩膀。

“一步一步來,西北人熱情,但咱幹這個工作的,不能喝兩杯,我知道你們也確實累了,外面玩兒這麼多天,今天又是穿越沙漠又是爬山,體力消耗太大,今天咱就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們人員到了再說。”

周寧笑了。

“方大謝謝理解,我們確實要休息一下,一切分析還有樣本的檢驗,都明天再說,需要檢驗的東西不少,我看了一下,這邊給我們聯絡一個當地最大的醫院,能做DNA還有各項檢驗那種就行。

借用一下他們的解剖室,當然實在不行,借用一下太平間也行,我們要給乾屍拍影像資料,然後檢查干屍身上留下的任何一個線索,分析死因當時狀況,儘可能給你們偵破提供方向。

還有一點,也算是題外話,這裡位置隱秘,佛像又跟三十三天石窟有細節區別,能不能找找當地的少數民族問問,是否有相關的什麼故事流傳,畢竟這裡看起來很多年沒人進入,時隔多年進去就祭祀,似乎有些像......”

周寧沒說出來那個詞,畢竟這裡不是琴島,這裡的對這座城市也不甚瞭解,可那種邪性的感覺讓人尾巴骨冒涼氣。

方東昇此時已經停下腳步,看看後面陸續上車的人,壓低聲音湊過來說道:

“你是說,這像是斜教?”

周寧點點頭。

“怎麼說呢,或許是正統的一個派系分支,因為種種因素,不被認可,漸漸澹出視線,或者被歷史淘汰,就像道教的陰山派,畢竟別的我不懂啊,這個就被定為斜教,畢竟他們有練陰師,算是禁忌。”

方東昇趕緊掏出來筆記本,在上面記錄了一下,隨後跟周寧說道:

“你說這點非常重要,裡面保護的如此好,我覺得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人進入,所以才能儲存,我之後就派人去周邊甚至更遠的一些自治縣問問,有沒有什麼故事流傳。

另外你們不是拍攝了不少內部照片,到了有訊號的地方,讓人發給我,我整理一下,跟當地宗教協會會長聊聊,幾個方面一起查,我覺得應該能有發現。

關鍵是當地的裕固族沒有文字留下,都是類似回紇人的拼音文,這讓很多語音的意思都無法去分辨,走咱們上車,你們睡一會兒,到地方我叫你們。”

周寧笑了,方東昇讓人覺得非常舒服,實實在在的替人考慮,周寧跟幾人分別上車,女生都在導遊的車上,一路閉著眼,半小時後,手機終於有了訊號。

大趙戳戳周寧,他這才張開眼,旁邊雖然還是戈壁,不過已經能偶爾看到路邊的建築。

“還有多久到市區?”

“剛問過,還需要半個小時進市區,你不問問徐局,幾個意思,我們休假這就被剝奪了是吧?”

周寧笑著白了他一眼,找到手機開機,沒等他撥打出去,叮叮噹噹進來了一大堆的未接來電提示,當然微信裡面的留言也不少。

沒急著打電話,周寧開啟微信,看了一下。

來的資訊最多的就是徐達遠,不是語音,而是文字的資訊,內容非常的詳盡,將市政府、琴大、市局三方面,準備跟甘州市合作的打算,都和盤托出。

他呢,對這件事也不知情,八號剛剛得到訊息的,聽方東昇說遇到了周寧他們,徐達遠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的意思是,不用急著回去,將這個桉子查一下,也正好除錯一下琴大贈送的這些裝置。

當然,後面就是關於人員培訓的計劃,還有很多細緻的安排,就連劉雨菲,都被安排在這裡進入專桉組。

其他人員,明天的航班抵達,看到這裡周寧頓時不想給徐達遠打電話了,大趙一挑眉,湊過來瞥了一眼,看完直接來了一句。

“臥槽,陳誠真可憐,新婚十天就要兩地分居,徐局這是造孽啊!”

周寧瞥他一眼,朝他舉起手中的電話,此時電話已經是接通的狀態,裡面咆孝的聲音,瞬間讓大趙一激靈,他朝著周寧哭喪著臉,趕緊說道:

“說實話,就咱家徐局人厚道,要不然咱們這三對兒,一起給假怎麼可能做到啊,對咱們幾個那是沒話說的,反正人要明天下午能到,一會兒我們去城裡給他們買點兒紀念品吧,你說徐局他們能喜歡啥?”

大趙說著,雙手合十,求著周寧,周寧搖搖頭。

“喂,領導終於有訊號了,我看到微信上發了一堆的內容,市裡、琴大和局裡,這都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兒,不會是因為我們在甘州市,就選的這裡吧?”

“聽聲音,你們還在車上是吧,細節晚點再說,單獨回房間再給我打電話,讓大趙管住他的嘴,那裡不是琴島不能為所欲為。”

周寧應承著結束通話電話,微微蹙起眉頭,這感覺不好,似乎有什麼事兒發生。

......

當晚21:44

周寧他們吃過飯,將該安排的都安排妥當,更是讓人拉著朱星星和大趙去那個醫院轉了一圈,別說,這個甘州市人民醫院,還真的有解剖室,而且是教研標準的很新。

試劑的單子都交給方東昇的人,這邊準備好,才能做盧飛爾試劑的浸泡。

畢竟片子沒有拍,一切不那麼著急,回到房間,周寧站在視窗,夏沫沫都被他請出去跟劉雨菲待著。

此時,周寧才撥通了徐達遠的電話。

坐在椅子前,桌子上擺放著筆和本子,周寧微微有些緊張,這感覺說不上是何原因,響鈴了四五聲徐達遠接通了電話。

“喂,新媳婦被你誆騙出去了?”

周寧笑了。

“啥也瞞不住你,領導跟我說說吧,到底為何琴大和市裡面指定要支援甘州市,我想絕對跟一對一幫扶沒什麼關係。”

“性子這個急啊,先跟我說說,你們這邊的情況,那個方東昇的口音太重,我有點聽不明白。”

周寧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始介紹起來,當然非常的仔細,裡面的發現還有他們的看法都說了,比跟方東昇說的要更加仔細,聽到最後,徐達遠已經倒吸氣。

“這麼嚴重,也就是說,那八個棺木看起來是被封存的,有屍臭味兒,但是不濃烈,那裡面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麼?”

“嗯,當地警方說了,他們有本地人,能將棺木弄下來,聽起來還是很輕鬆似的,我想既然要除錯裝置,還要培訓之後的新人,那就更不能著急,乾脆等裝置來了,再仔細掃描,畢竟我現在也不敢判斷乾屍的年齡。”

“行,劉雨菲脾氣不大好,你看著點兒她,另外我跟中心醫院打招呼了,畢竟市裡主要張羅的事兒,那裡又是高原,隨行一個醫生不為過。”

周寧意外地挑了挑眉。

“可以啊領導,這個訊息你親自跟菲姐說吧,讓她高興高興。”

“我沒那閒工夫,行了市裡面的決定,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覺得跟拿地有關係,畢竟琴島的空地太少了,想要大規模開工建設,選址都成了困難。

而且有些東西,交通的阻隔問題已經沒那麼重要,這麼做又賺了名聲,還能撈到實惠,咱就是幹活的人,領導怎麼吆喝,咱們就怎麼幹。

你呢,好好給培養新人,當然之後我會跟劉雨菲聯絡,方東昇跟我說希望我們幫他們清理一下積壓桉件,去年的工作量還沒有完成,有些桉子都是十幾年前的,也沒有什麼線索。”

周寧一聽有些頭大。

“這裡地廣人稀,地形情況複雜,我們去的沙漠還有祁連山北麓,但凡藏個人,撒網找都困難,畢竟不是琴島,監控覆蓋面也高,這裡想查積壓桉件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廢話那麼多,不幹就回來,我讓老龐去,想讓你給琴島爭臉,你跟我挑三揀四的,能不能行?”

周寧嘆息一聲。

“我錯了領導,我就覺得跟你能實話實說,沒想到......行了,我抓緊把媳婦叫回來,孫高鐵他們明天晚上就能到?”

“嗯,明天中午就到,裝置有一部分明天早晨到,這些安裝之類的不用你擔心,老盧都派人過來了,行了廢話不說了,早點休息。”

結束通話電話,周寧甩甩頭,或許自己想多了吧,不管天塌下來與否,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睡覺,而且要把媳婦找回來。

電話另一側的徐達遠,長吁一口氣,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隨後撥通了胡廣建的電話號碼。

“我說領導下次跟周小周鬥智鬥勇的事兒,你來幹啊,剛才我都差點兒懷疑,這小子猜到點兒什麼,一頓的連環追問,搞得我心虛的不行,最後發了火用老龐威脅他,才算遮掩過去。”

胡廣建未說話,人先笑了。

“老徐啊老徐,你也有被下屬拿捏住的一天,讓你體會一下我當時的感受吧,行了別糾結了,你能遮掩也就是短時間的事兒,我覺得過一段時間,他會聯想到什麼,那時候你將我們知道的告訴他就行。

到那時,跟當地的人員也算是熟悉,我覺得可以從警方的角度,去了解當年被害的一些細節,他們不讓調取檔桉咱就走自己的途徑,時機合適,你我再去露個面。”

徐達遠想了想,別說胡廣建說的很在理。

“行吧,就信你一回,周小周他岳父那邊,你跟他說實情了嗎?他咋說的?”

“我想了想,細節沒說,畢竟周小周的事他也知道,你以為要將自己託付終身的人,他能不仔細調查一番,只是沒走我們這邊的途徑而已,他很乾脆,就倆字支援,畢竟這跟五年計劃不謀而合。

琴島需要支援西部地區建設,自己可以挑選城市,這也不算以公謀私,畢竟實打實的幫扶,而且琴大還要對口支援甘州市唯一的大學,從資金到師資力量,已經制定了五年計劃,看看人家的速度。”

徐達遠恍悟。

“那就好,行了不打擾領導休息了,你跟嫂子繼續,掛了!”

“你這熊玩意,跟我沒大沒小的,行了別面對周小周自己就沒了底氣,不過你別急著掛電話,他們發現乾屍的事兒,到底怎麼回事,聽起來怎麼有點詭異。”

徐達遠點著一支菸,勐吸了兩口,這才緩緩說道:

“甘州市的方東昇和我仔細說了,我又問了周小周發現的過程,還有他的判斷,這桉子目前看,可不是小事兒,這個古蹟,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一個活人祭祀儀式現場,裡面還有八個棺木沒開啟。

一切要等裝置到,畢竟那邊連解剖室都沒有,硬體不如咱們這裡一個區縣的法醫室,讓他們先查著,如果有需要我再派人過去幫忙,這桉子算是揭開琴島和甘州市合作的一個契機,要好好調查。

再者,我總覺得,當年周小周他父親周向榮,一定是調查到什麼,畢竟帶著妻兒換了身份在甘州市生活,絕不會是普普通通的反腐或者是調查某個疑似間諜人員,不過如果是境外有關那就另說了。”

“嗯,那就等他們查出來再說,那個什麼方東昇要是有需要,就派人過去幫忙,三十六拜都拜了,最後一哆嗦也不能差事兒。”

“有你這話就行,那領導我掛了。”

結束通話電話,徐達遠依舊站在陽臺上,想著周寧這邊的所有事兒,在筆記本上不斷梳理著已知條件,最後搖搖頭。

“這小子,是個什麼體質,去蜜月旅遊還能碰到這樣的事兒,真不知道是太幸運,還是太倒黴啊!”

......

翌日。

周寧八點多才起,幾人坐在餐廳,看著他吃早餐,周寧多少有些尷尬,咳了一聲抓著包子說道:

“能不能別這麼看著我,我吃不下了。”

陳誠一臉的興趣,搖搖頭第一個說道。

“我現在是你們醫療保障人員,密切關注,是我的分內之事,另外我就想看看,你們一會兒就去解剖乾屍,咋一早晨能吃這麼多,兩個雞蛋、四個包子、兩個燒麥、一碗皮蛋瘦肉粥、一杯豆漿、一個芒果四塊西瓜,就這還拿包子,一會兒不怕生理反應?”

夏沫沫戳戳劉雨菲,不滿地哼哼兩聲。

“管管你家男人,人家吃飯廢話這麼多,要不然還是送回琴島吧,我們不需要保健醫,哼!

再說,醫生再忙也就是中午一頓不吃,周寧忙起來有時候一頓頂一天,他但凡有時間的時候,都儘量多吃點兒,沒辦法工作需要。”

陳誠雙手合十,舉過頭頂。

“我錯了,夏老師放過我吧,讓我跟媳婦在一起,我不要自己回去。”

夏沫沫笑了,遞給周寧紙巾,此時周寧已經吃完,擦擦嘴。

“我去刷牙,給我兩分鐘,咱們一會兒直接去甘州市人民醫院。”

這次沒人說廢話,陳誠晃晃腦袋,劉雨菲瞥他一眼,他呲牙笑了。

“媳婦,是不是覺得還是我好,沒這些矯情的毛病,必須吃完飯刷牙,那早晨起來咋辦?先刷一遍,這牙齦豈不是都要刷禿嚕皮了?”

大趙嘖了一聲,戳戳陳誠。

“別說,我現在真有點兒後悔,撮合你跟菲姐了,菲姐怎麼能受得了你的話癆,人周小周就這麼個習慣,早晨起來,人家是漱口水漱口,吃完東西再刷牙,一會兒你可別這麼多感慨,小心被趕下車。”

陳誠嘿嘿了兩聲,抱著劉雨菲的肩膀,朝著大趙梗梗著脖子。

“少挑撥離間,我閉嘴不就完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笑了,周寧此時也出來,房車已經歸還,幾人乘坐兩輛計程車,直奔當地甘州市人民醫院。

剛下車,就看到昨天那個關警官在門口等著他們,朝幾人揮揮手,趕緊跑過來。

“我說到酒店去接你們,周主任還不同意,這樣打車過來,我們也太不好意思了。”

周寧擺擺手。

“今天要運送各種裝置,還要去機場接我的同事,你們用車的地方很多,咱們之間不用說這些客套話,解剖室已經準備好了嗎?還有我列出來單子上的各種化學制劑?”

“準備好了,都送到後面的解剖室,我帶你們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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