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蔣一帆的手機螢幕顯示時間終於從早上7:29分變成7:30時,螢幕中彈出了一條柴胡的微信,微信內容一目瞭然,因為只有一行字。

晨光科技下游企業:本朝軍隊。

看到這裡蔣一帆哭笑不得,他將手機塞進褲子口袋,揹著雙肩黑色方形包就下去吃早飯了。

雙肩黑色方形包很適合國內投行民工,屬於人手一個的標配,因為不是特別休閒還可以裝下電腦,柴胡也有一個,只不過柴胡那個的價錢是某寶雙十一打折貨,48元一個;而蔣一帆的這個是哥特新款純手工製作尼羅鱷魚皮男包,38888一個。

在酒店餐廳,蔣一帆只看到了王暮雪,她的雙手正剝著一個雞蛋,看到蔣一帆後便朝他投來了一個暖如晨光般地微笑。

蔣一帆驟然渾身一震,點頭微笑後趕緊將目光移開,十分不爭氣地去拿盤子了。

便捷酒店的早餐選擇自然不多,只是些能填飽肚子的便宜貨,比如雞蛋、紅薯、饅頭、肉包、炒飯和青菜等。

但唯一有特色的是,會有一個笑眯眯的胖阿姨站在角落的餐車後面為大家煮粉,餐車上有蔥花、香菜、油辣椒、蒜米以及花生等配菜。

就餐的人算上蔣一帆和王暮雪,一共才四個,可見這附近的荒涼。

樸實的阿姨十分熱情,蔣一帆才剛裝了一杯豆漿她就吆喝蔣一帆過去嚐嚐她的粉。

蔣一帆沒拒絕,因為他看到王暮雪的面前也有同樣的一碗粉。

剛坐下來,蔣一帆就聽王暮雪說柴胡吃狗肉已經吃飽了,先不來了,等下8點他會直接在大門口等。

蔣一帆輕輕地應了一句,同時注意到王暮雪的盤子裡是一堆雞蛋殼和一個完整的蛋黃。

“你也不吃蛋黃的?”

蔣一帆有些訝異。

“也?”

王暮雪歪頭笑道,“說明你也不吃?”

“以前是吃一個,扔一個,現在全扔了,要控制體重.”

蔣一帆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剛工作的時候,還是一個身材勻稱的帥小夥兒,經過投行幾年的摧殘,體重以每年四斤的速度穩步上升,這讓他苦惱不已。

“也是,蛋黃都是膽固醇和脂肪,吃多了沒好處,我只要蛋白質.”

王暮雪說著剝開了第二個雞蛋,進行了同樣的操作,蛋白吃了,蛋黃扔掉。

“其實只有少部分人不宜多吃蛋黃,比如高血壓病、冠心病或者血管硬化的患者,你這麼年輕身材又好,每天吃一些也沒事的,何況蛋黃裡面還是有一定的營養成分的.”

王暮雪將嘴裡的蛋白嚥下後笑道:“沒想到一帆哥你還是營養師啊!”

“我只是略懂……”蔣一帆臉有點紅,忙喝了一口熱豆漿做掩飾。

空隙間他偷偷又瞟了一眼王暮雪,她此時的面頰朝著晨光,很白很亮,好似能驅走蔣一帆心中所有的陰霾。

真好,就連不吃的東西都跟自己一樣,口味相投,看來這緣分真的天註定,對的姑娘,未來的老婆大人肯定就是她了!一不做二不休,要不……直接追吧?!但之前相親的事情,可能還是要先確認下。

“那個……”蔣一帆一手仍舊拿著已經喝完的豆漿玻璃杯,一手藏在桌下抓緊了褲腿,“你爸媽最近有沒有聯絡你?”

“有啊!”

王暮雪想也沒想就答道,此時她已經拿起筷子開始吃粉。

“他們聯絡你說了什麼嗎?”

蔣一帆將褲腿抓得更緊了。

“就是給我打錢啊,一般除了打錢,沒啥可說的.”

從王暮雪的這個回答,蔣一帆沒辦法判斷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於是乎正要繼續問,不料王暮雪眉頭一皺,放下了筷子,而後直接將桌子上的油辣椒瓶開啟,一股腦全部倒進了碗裡。

王暮雪的這個操作差點沒讓蔣一帆把剛才猛灌的豆漿全給吐出來,這姑娘是梁山好漢麼?!那可是足足半瓶辣椒醬的量啊……待王暮雪碗中的清湯已是紅油油一片,她才十分滿意地重新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白花花的粉已經被極具粘性的辣椒油染成了紅色。

“這麼能吃辣啊……”蔣一帆心想自己一碰辣椒就渾身冒汗,王暮雪居然跟直接吃辣椒醬差不多。

“嗯嗯對啊,我們家以前做菜,只有青菜不放辣椒,沒辣椒的菜我根本吃不下去.”

王暮雪邊說邊往碗里加了一些花生。

蔣一帆一臉黑線,怎麼上一秒才認為是絕配,這一秒便立刻產生了分歧。

不過口味問題,應該也不是問題,大不了去餐館時點兩份菜,在家煮時先把自己的盛出一半,然後剩下的一半再任由她放辣椒。

是的,蔣一帆只花一秒鐘就想出瞭解決辦法,於是繼續認為對方是正確的女孩。

“對了,你突然問我爸媽幹嘛?”

王暮雪抬眼看向了蔣一帆。

蔣一帆故作鎮定道:“你爸媽有沒有跟你提國慶節的安排?”

“我們國慶放假嗎?”

蔣一帆看著王暮雪水靈靈的大眸子正沒有一絲躲閃地看著他,蔣斷定其絕對不知情。

看來對方父母其實根本沒有自己的父母這麼在意這件事,至少他們根本不著急告訴女兒,因為如果王暮雪知道,她在自己面前不可能如此坦率自然,畢竟事情說出去還有些丟臉,這可是相親啊!相親的本質其實就是動物配種,讓差不多條件,差不多年齡,差不多長相的公母動物強行見面,然後試圖建立一種能產生後代的不可描述的關係。

有些東西說穿了其實不太能讓人接受,因為真相總是那麼鮮血淋淋。

“你想放假嗎?”

蔣一帆試探性地問道。

王暮雪聞言笑了:“投行哪裡是我說的算的,這個專案不是很急嗎?我覺得我們應該沒假期吧……不過我也才剛來,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工作量……”“你想放就可以放,你說的算.”

蔣一帆突然開口道,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他趕緊朝嘴裡塞了一大口饅頭。

“我怕曹總追殺我.”

王暮雪嘻嘻一笑。

“不會的,他追殺我幫你擋著,你說的算.”

蔣一帆重複道。

王暮雪喝了一口牛奶,思索了一會兒道:“如果是我說的算的話……那我不想放!”

王暮雪此言一出,蔣一帆又差點沒把嘴裡的饅頭噴出來。

搞了半天,心儀的物件第一不知情,第二也不想放假,這個時候提相親的事,肯定會讓女孩子反感,本來自然認識的還好,一旦身份變成相親物件,形象就大打折扣。

新世紀的大好青年內心崇尚的都是自由戀愛,就算自己找的配偶離婚率遠遠大於父母找的配偶,他們還是要自己選擇。

因為選擇權本身就是一種極具誘惑力,極具幸福感,並且能夠宣佈自主意識獨立的東西。

自己選的,即便談了一年就談崩了,也被認為是轟轟烈烈的真愛。

而父母介紹的即便平淡幸福地過了一輩子,很多人也總習慣自己給自己強加一種莫名的遺憾,遺憾自己當年怎麼如此窩囊,怎麼不敢於堅持真愛,遺憾自己一定程度是包辦婚姻的犧牲品。

不得不說,這就是倔強。

蔣一帆很擔心王暮雪有這樣的倔強,因為這會使得即便自己是她的白馬王子,她也不願意親近,甚至認為街上隨便撿的男人都比自己有魅力。

正當蔣一帆想開口說些什麼時,王暮雪突然問道:“我聽說入職面試的時候,考官通常都會問做了多少個專案,在專案中負責什麼工作,還會問很多很專業的問題,是這樣嗎?!”

“嗯,他們會根據你負責的工作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挖下去,看看你掌握的程度如何.”

“能舉一個例子嗎?”

“比如你如果在專案現場負責底稿的整理,他們很可能會直接問你商標專利放在底稿目錄的哪個索引,來考察你對於ipo全套底稿檔案的熟悉程度,看看你是不是真正自己做過;再比如你如果負責過招股說明書法律部份的撰寫,他們直接會問你董監高的任職資格是什麼,獨立董事有什麼特殊的許可權,會問如何判斷一家公司的處罰屬不屬於重大處罰……”“哇!那怎麼判斷?!”

王暮雪立刻問道。

“這個就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明的,判斷一家公司的處罰輕重決不能僅僅只看處罰金額的大小,還要看性質,看外部證據,看法律依據,必要的時候我們還要去相關部門進行走訪,發函確認.”

“哇……一帆哥我就靠你了啊!讓我多做一點,然後不停地考我!”

“當然可以.”

蔣一帆笑道,內心長呼一口氣。

吳雙昨天還特別電話叮囑王暮雪現場工作時間每天不得少於17小時,正愁怎麼跟她開口,會不會自己任務佈置多了她就叫苦叫累跑掉了……沒想到她自己幹勁十足,完全就是一匹精力旺盛的小母馬。

只不過,蔣一帆這口氣還沒完全撥出去,心中便忽然一跳……不對!一天工作17小時,如果真的這樣摧殘自己未來的老婆,她以後生不出孩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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