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我用力吸了一口煙。
楊蘇愛笑了笑說道:
“唐爺,我猜他很快就會打給你了。”
我搖了搖頭:
“不一定,我這套說法對普通人有用,但這種張嘴敢要五千萬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楊蘇愛掩嘴笑道:
“也有可能是二愣子。”
“二愣子當不了頂級駭客。”
楊蘇愛辯解道:“智商和情商完全是兩碼事,唐爺,聽這個人說話,我就知道他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咱們打賭,用不著九點,他就會打給你。”
“好呀,賭什麼?”
楊蘇愛想了想說道:
“你輸了就親我一下,我輸了就親……”
“那我認輸。”
我直接摁滅了菸頭,雙唇貼了上去,雄風再起。
……
二次折騰之後,楊蘇愛已經累的睡了過去。
我坐著抽著煙,這件事情還沒個定性,讓我睡不著覺。
我想了很多,甚至把面對張龍翻臉的預案也考慮了一遍。
天矇矇亮的時候,童童的電話打了過來。
說是亂碼的家裡沒找到身份證戶口本之類的,他們去附近的垃圾桶翻了,找到一張被撕碎的身份證影印件。
透過拼接,他們還原了影印件。
已經拍照發給我了。
我開啟彩信,看著上面的資訊。
亂碼的真名叫唐博,家庭住址在光州市隔壁的德市,距離不算遠,身份證號碼也看的很清楚。
“童童,你和黑虎跑一趟他家,帶點東西去看望一下他的父母,就說你們是唐博媚城的朋友,順便了解一下他的家庭情況,問問唐博最近是不是很缺錢。”
“哈?”童童語氣很是疑惑。
黑虎的聲音傳來:
“啊啥啊,照做就好了,黎哥,放心,我們現在就過去。”
“嗯,注意安全。”
我結束通話電話,暗自鬆了口氣。
窗外的天色已然大亮,楊蘇愛睡得很香。
我輕手輕腳的起床洗了個澡,下了樓。
樓下,傭人已經開始在準備早餐了。
“唐爺,早呀。”
我笑了笑:“早,蘇愛的早餐不用準備了,她得睡到中午。”
“好嘞。”傭人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四處看了看,秦凡正在院中打坐,正浩應該還沒起床。
我饒有興致的走了出去。
還沒來到秦凡身邊,背對著我的秦凡便開口說道:
“黎哥,昨晚折騰了這麼久,怎麼起這麼早。”
“你怎麼知道是我。”我笑著問道。
秦凡回道:“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一樣。”
“厲害,你這打坐也屬於古武的路子吧?”
秦凡點頭道:
“是,打坐休息,配合呼吸吐納,每天兩個小時就夠了,還能保證精力充沛。”
“什麼原理啊?”
秦凡解釋道:
“兩隻腳的腳背分別疊壓在兩腿的膝關節上,把下肢的重量,全部壓在那裡,就是將全身的血液和氣脈基本閉鎖上了,人周身的血脈和氣脈是始終在不停地運轉著,當血脈和氣脈經過基本閉鎖上的膝關節的時候,由於兩腳背的疊壓,就會受到非常大的阻力,血液和氣脈的透過就變得很艱難,就自然減緩了運轉的速度,幾乎是處於一種擠壓的方式在運轉,配合上慢速的呼吸吐納,可以淨化氣血,強身健體,黎哥你要學麼?我可以教你。”
“好學嗎?”
“一年差不多能掌握,一開始會非常痛。”
“行,我先試試。”
“……”
果然如秦凡所說,這種雙盤的打坐,我第一次只堅持了十多分鐘。
秦凡卻很是驚訝,說我底子很不錯,一般人能堅持五分鐘就不錯了。
和秦凡學了兩個小時,基本的動作和呼吸吐納我已經掌握了,接下來就是痛苦又漫長的練習階段了。
還不到七點的時候,童童給我打來電話。
說已經去唐博家裡拜訪過了,父母都在,但是他父親一直在咳嗽,詢問之下好像是得了癆病。
癆病就是肺結核,而且好像很嚴重了。
童童還說唐博家裡的條件很不好,住著土磚屋,家裡連一件像樣的電器都沒有。
我說知道了,讓童童轉告他父母,給唐博打個電話。
沒過多久,唐博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接起電話,直接說道:
“唐博,考慮清楚了?”
“卑鄙,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
我呵呵一笑:
“找你家還不簡單?如果去你家的是張龍的人,你現在應該只能回去奔喪了,不對,你連奔喪的機會都沒有。”
唐博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給張龍在發一個道歉,保證自己不會流出影片,錢你也不要了,然後打電話聯絡童童,和他們一起來媚城。”
“去媚城幹嘛?”
“跟我幹,你父親治病的錢,我來出,你的安全,我來負責。”
唐博問道:
“我能相信你嗎?”
我反問道:“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
又過了好一會兒,唐博這才語氣沉重的說道:“好,黎哥,我聽你的。”
“嗯,下午見。”
我放下手機,心情大好。
很快就能會步入全名網路時代了,有這麼一個頂級駭客在身邊,以後一定有用。
“走吧,凡,吃早餐去。”
吃早飯的時候,張龍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他說收到敲詐者的郵件了,但他再次警告我,這種事情再出現一次,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我也沒給他面子,冷笑一聲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剛吃完飯,張龍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我心裡清楚,他這次,應該是為了徐梓軒的事情。
我估計等了一會兒才接:
“又怎麼了?有完沒完?”
電話那邊的張龍顯然愣了一下,他淡聲說道:
“徐梓軒的事,你不能放手嗎?”
我也不遮掩,直接問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放什麼手?”
“兩千萬不是個小數目,明知道他弟弟換不起,你還把局做這麼死?”
我哈哈一笑:
“張總說笑了,兩千萬對你來說,不算大錢吧?”
張龍淡聲問道:
“我憑什麼要出這個錢?”
“那你打過來幹嘛?”
“給我個面子,把徐梓林給放了。”張龍的語氣緩和下來。
我直接拒絕:“抱歉,這個面子給不了,我們都是真金白銀借出去的。”
“借出去再贏回來,你們沒損失吧?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已經還了幾百萬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張總啊,虧你還是個生意人,嘴裡卻說出之如此沒有常識的話。”
張龍冷聲問道:
“難道我的面子還不值這區區兩千萬?”
“既然你面子這麼值錢,那你就拿錢來賣面子唄。”
“沒得商量是吧?”
“完全沒有,賭場欠下的錢,少一分都不行,當然,張總的電話都親自打過來了,面子我必須得給你,我把利息抹掉。”
“行,真有你的。”
張龍在憤怒的情況下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又是冷笑一聲。
我不知道張龍會不會給徐梓軒錢,但最好別給,讓徐梓軒心寒。
現在張龍在市裡發展,卻沒有帶徐梓軒。
而這個徐梓軒也沒有貼身保護張世豪,只能說明一件事。
徐梓軒在張家,已經不怎麼受重視了。
所以,張龍八成不會出這個錢。
再經過這件事,讓徐梓軒離開張家,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果不其然,在我們下午回到翻身巷的時候,徐梓軒就站在牌坊門口。
他想進去,卻被人攔了下來。
看到我們的車過來,他趕緊跑了過來。
我開啟車窗,疑惑的看著他。
徐梓軒直接說道:
“王黎,錢我籌不到,可不可以讓我先把我弟弟領走,錢我們以後慢慢還你。”
“不用了,給你弟弟準備棺材吧。”
我面無表情的說著,直接關上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