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一個急剎車停好,然後拉開車門衝了上去。

“童童,骨灰先放車上。”

我也丟下一句話,趕緊追了上去。

還沒到墳前,我便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那些穿西裝的人裡,有昨天晚上見過的李佑和另外幾個職業打手。

而中間那個人,竟是張龍的兒子張世豪。

我有點搞不明白,張家的人為什麼要做出如此侮辱性的舉動。

這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

就算要復仇,也應該光明正大的才是。

三哥快步衝到墳前,還沒靠近,就被李佑他們攔在了外面。

“你他媽誰啊!”

三哥緊緊的盯著張世豪。

張世豪轉頭看了三哥一眼,擺手說道:

“都讓開,人家來祭拜的,你們攔著他幹嘛?”

說完,他笑盈盈的看著三哥:

“你叫……高強對吧,我叫張世豪,很高興認識你。”

眾人讓開,我這才發現在張世豪的身後,還有一個人拿著DV正在拍攝。

三哥指了指二哥墳墓旁邊的那個坑:

“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世豪哈哈大笑一聲:

“沒什麼意思啊,我的狗死了,這個位置風水好,我把它埋在這裡,不過分吧?對了,墓地也是我自己買的,合法合規,合情合理,對了,我的狗叫高童童,一條母狗。”

“你他媽的!老子弄死你。”

三哥掄起拳頭就準備動手。

極度的憤怒,已經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我伸手拉住三哥,說道:

“三哥,圈套,他這是要把你送進去。”

很顯然,後面那個錄影的,是要錄下畫面,只要三哥敢動手,就有證據了。

而且小時候爺爺和我講過。

把狗和人合葬,那不是人的損失,而是狗主人的自掘墳墓。

只要會陰宅風水,稍作調理,便能成極兇的風水局,剋死狗主人。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也不知道如何調理。

但爺爺留給我的八字風水訣裡,肯定有說。

張世豪的詭計即將得逞,卻被我破壞。

他沉聲問道:

“你他媽誰啊?”

李佑開口說道:

“昨晚突然出現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這小子。”

張世豪哦了一聲: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死靚仔?高童童的男朋友?”

李佑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也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張世豪。

“張世豪!你別欺人太甚。”

童童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手裡握著一把爪子刀,準備直接衝上去。

我伸手攔住童童,叫她不要衝動。

“害,沒意思,被一條狗壞了好事。”

張世豪說著抓起旁邊的一條小泰迪,直接丟進了坑裡。

“你!!!”

三哥和童童還想要動手,再次被我攔了下來。

在他們看來,狗一旦入坑,這個墓地就不能用了,二嫂就徹底不能和二哥合葬在一起了。

而在我看來,張世豪這恰好是在自掘墳墓。

“喲,挺熱鬧。”

又是一個聲音傳來。

我轉頭看去。

我轉頭看去,一箇中年男子帶著十來個人上了山。

讓人氣憤的是,這些人都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

這在喪禮上,是大忌。

一般參加喪禮,都要穿黑色的衣服,即代表了對死者的哀悼,這也是一種對死者的尊重,習俗上也有不打擾死者靈魂的說法。

而穿花衣,是在光明正大的辱靈,對死者極其不尊重。

看著白宛傑一行人上來,三哥的呼吸變得更為沉重:

“小黎,這是白家的狗腿子。”

我呵呵一笑,開口問道:

“總聽人說張家和白家不合,看來都是瞎扯淡,你倆關係多好,張家死了一條狗,白家還帶這麼多人來祭拜。”

這話帶著挑撥,那中年人豈能聽不出來。

中年人皺眉說道:

“你可能搞錯了,張家的狗,與我白家無關,高家二嫂因我手下而死,老爺子特意叮囑我帶人前來參加葬禮。”

三哥冷聲說道:

“參加葬禮你他媽穿成這樣?”

中年人呵呵一笑: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什麼封建迷信,百無禁忌嘛,人到了就是情義,別他媽不識抬舉。”

“你!!!”

三哥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我趕忙說道:

“那你們就好好敘敘舊,我們走。”

我說著拉著三哥和童童朝著山下走去。

二人極不情願的和我下了山,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車上,三哥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童童也抱著骨灰罐,滿臉的沉重。

他們雖然都極其憤怒,但自控力還算不錯。

我開口說道:

“先給二嫂重新買個墓,後面有時間在遷墳合葬,還有,張世豪把自己的狗埋在了二哥旁邊,是好事。”

“好事?”

二人都疑惑的看著我。

我點頭說道:

“我有法子,讓他為這個舉動付出慘痛的代價。”

“什麼法子?”

童童問道。

我認真的說道:

“風水,陰宅風水。”

“切,那是迷信,你怎麼也信?”童童面無表情。

我擺手解釋道:

“風水不是迷信,風水包含了祖先積累的風水經驗。它不僅是一門非常有用的理論,也是中國特有的科學。中國的風水不是憑空捏造的,而是以天文學、地理學和人體工程學為強大支柱,你說的迷信,是神棍的把戲,真正的風水,是頂級科學。”

“所以你懂正真的風水?”童童轉頭看著我。

“現在還不懂。”

我搖頭道:

“但我爺爺就是一個風水大師,我曾親眼見過很多非常神奇的事,他用一隻公雞治好了別人的精神病,用一次遷墳讓原本一無所有的家庭一年內發家致富,用幾張符讓全村正在狂吠的狗立刻安靜了下來,這種事情,太多太多了……”

童童趕緊問道:

“你爺爺在哪兒?”

“去世了。”

“那你說個der。”

“爺爺給我留了書,我可以學,而且陰宅的風水,我也不是一無所知,所以你們相信我,今日之辱,張世豪一定會得到報應。”

三哥沉聲問道:

“那白家呢?那個白婉沁,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我嗯了一聲,解釋道:

“白家現在的代理人是白宛傑,我會搞定這個人,幫白婉沁掌控白家。”

“行,聽你的。”

三哥點點頭,開車朝著售墓處駛去。

童童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不是說要帶個人來,讓他們不敢搗亂嗎?人呢?”

童童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接起電話:

“您好,武叔叔。”

“小王,倩霜給你打電話了嗎?”武安君問道。

我眉頭一皺:

“沒有呢,您沒等到她嗎?”

“不知道什麼情況,現在還沒到。”

我趕緊說道:“倩霜說她父親的司機給他開車,您可以打電話問問。”

“好。”

武安君趕緊掛掉了電話。

“倩霜?蘇倩霜?蘇市長的女兒?”童童疑惑的看著我。

我也轉頭看著童童:“怎麼,你認識她?”

童童點頭說知道這個人,但是不認識。

三哥問道:

“小黎,你說的人就是蘇倩霜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是公安局的武安君。”

“新調來的那個武局長?”三哥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

“沒錯。”

三哥有些擔憂的說道:

“江湖事江湖了,把官家扯進來,恐怕會被江湖人所不齒。”

我擺了擺手,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

“三哥,年代不一樣了。”

三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來到售墓處,我一眼就看到看到了劉恩棟。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拿著一把柺杖的中年男子正在和他談笑風生。

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蔡瘸子了。

果然如我所料,這媚城的兩個榮門老大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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