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有錢的王八犢子，都是吹牛打屁的高手，狗獸首就不說了，龍獸首那絕對是十二獸首裡最昂貴的東西，是幾個億能下來的？”
“甭管這麼多了，能夠一睹狗獸首的真容，咱們這些吃江湖飯的，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這東西，價值絲毫不比那些什麼唐三彩，什麼元代瓷差呀！”
討論聲，不絕於耳。
對於這些經常下斗的人來說，看見名貴寶貝不亞於看見自已老婆返老還童了一樣令人興奮，表現出這種樣子很正常。
“動手分贓之前，咱們還是先把獸首的歸屬權，決定出來吧！”
我提了個建議，不管怎麼說，先把獸首這個大東西給解決掉，其他的那些寶物，再一個個分下去，能夠省事不少。
小赤佬什麼也沒說，邁步走向了哨老大，對他說道：“哨老大，抓鬮你親自來，我這趟來的目的不是獸首，也不是分贓，你死了那麼多弟兄，老天最應該幫你！”
“我就不參與了！”
這種場面話，不管是否真心，對這位哨老大來說也是十分受用的，他淡然點了點頭，隨後問道：“抓什麼鬮？”
小赤佬停頓了一下，轉頭跑到了後方，從自已的包裡拿出了三枚龜殼，分別遞給了我，哨老大，老拐三人。
“三枚龜殼上，分別刻著‘生’、‘死’、‘道’、若是抽到‘道’字的，則能夠得到獸首的歸屬權！”
“日後獸首如何銷出，跟其餘兩邊，沒有任何關係！”
“各位都是混江湖的好漢，規矩應該都懂。”
“沒問題，便將龜殼交給我，我往頭頂拋擲，誰有本事搶到其一，獸首就歸誰！”
我們三人互相低頭看了一眼龜殼，而後便主動將龜殼遞了回去，當著我們的面，捧在手心裡面搖晃了幾下。
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屏氣凝神了起來。
對於老拐來說，若能獲得獸首的歸屬權，他和他的手下必然能夠發家致富，至少下半輩子不需要再賣命下鬥，過的舒舒坦坦。
對於哨老大來說，先前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若是能夠得到獸首，不但能把自已的威望重新拿回來，也能夠藉此犒勞那些死去的弟兄，更能夠透過排除的方式，將那些個背叛自已的傢伙隔絕在外，把江湖仁義貫徹下去。
而對於我來說……
獸首興許關乎著爺爺留下的秘密，同樣也關乎著我的信念，將其帶回交給國家，完成當年爺爺對張橫的諾言。
我不能說錢這東西，對我來說是身外之物，那是和尚、道士應該掛在嘴邊的玩意，吃了這麼多年的江湖飯，幾分錢難倒英雄漢的道理，我不是不懂。
只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後邊那些財寶，夠我大賺一筆了。
“走！”
小赤佬深吸一口氣，隨後將手裡的龜殼，猛地往天上一扔，三枚龜殼如同散落的花朵一樣，徑直掉落而下。
我沒有動作，反而是哨老大第一個出手，直接邁步向前，輕輕鬆鬆便將其中一枚抓在了手裡，再也不看另外兩枚。
我和老拐二人，當然是不遑多讓的，誰也沒有拖延時間，一同邁出腳步，衝向了餘下兩枚龜殼。
可正當我即將抓住那一枚距離我最近的龜殼時，老拐這個陰險的傢伙，居然猛然調整身軀，硬生生朝著我撞了過來。
他的目標，是我眼前這枚！
而不是另一枚！
這算什麼？
我目光掃過龜殼的瞬間，才反應過來，上面明顯有個“道”字，這狗東西真是眼睛夠尖的，乾脆直接搶我頭上來了！
只可惜他的動作太快，我想要反手搶奪，也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那一枚龜殼先一步搶走。
而我，不得已只能拿走最後一枚。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瞬時反應我不如他，只能預設。
我看了一眼手裡的龜殼，上面寫著一個“生”字，那麼哨老大的那枚就是死，老拐的就是“道”了。
“獸首，是我的了！”
“我的龜殼，寫的是道！”
老拐獰笑一聲，直接將龜殼丟給了小赤佬，隨後衝到我面前，一把將面前的狗獸首拿了起來。
“老拐，你真他娘不是個東西！”
哨老大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表面上看不出什麼怒火，也將自已的龜殼拋給了小赤佬。
但我卻已經聞到了濃烈的火藥味。
我知道這兩個傢伙，等一下肯定還會發生點什麼，不過那已經不是我能夠參與的事情了，何必去在意？
我也將手裡的龜殼還給了小赤佬，他卻並沒有急著接過，而是問我道：“那佛像裡面，除了珠寶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嗎？”
我一愣，這才回想起來，這傢伙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可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自已的爺爺，燒刀子！
那一刻，我彷彿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和我一樣的光芒，那是一種過度追求執念的光芒，放不下過去那些秘密的光芒。
我沒有隱瞞，直截了當道：“你說的是燒刀子的屍體吧？就在裡面，跟那些黃金待在一起！獸首就是我在他身上發現的，他臨死前都抱著這玩意……”
“只可惜， 最終沒能活著出來。”
小赤佬聽到我的話，連忙對著我道了聲謝，也顧不得身上的疲憊，轉頭就朝著佛像狂奔了過去。
“還等什麼？弟兄們，趕緊進去分贓啊！”
老拐看到這傢伙的樣子，生怕自已的財寶被搶了，立馬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帶著自已的幾個兄弟，往佛像裡面跑。
“你們幾個還傻愣著幹什麼？不想吃好的了？趕緊衝啊！”
哨老大也對著還活著的那幾個手下冷笑出聲，跟著一塊衝了進去。
唯獨只有我，還有秦凡幾人，我們都沒有動作，而是互相匯聚到了一起。
“陸哥，沒事吧？”秦凡趕忙問道，生怕我在剛才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搖頭道：“我沒事，你們聽我說，大家一起進去分贓，分完贓，咱們再找找看有沒有我爺爺留下來的資訊！”
“若是沒有，等回了拉托米亞，這幫人……”
“一個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