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看出了什麼有用的資訊沒有？”
同一時刻。
“嗯。”
“看出來了！”
趙百靈和蘇莫離同時開口，一個點頭，一個急促回應。
我一時間不知道讓誰先說，就看到趙百靈主動望向了蘇莫離：“莫離姐姐，你先說。”
蘇莫離沒有客氣：“上面的這些畫，畫的全部都是苯教的神靈體系，苯教雖然是原始宗教演化而來，但它和佛教不一樣，沒有那些所謂的佛陀等東西，但又竊取了不少複雜的設定。”
“它們的信仰，崇拜自然界的日、月、星辰和大山，相信天界的存在，以及非凡的人物來自天界，並最終能返回天界。”
“其神靈系統包括了天、地和地下的幾類古老而原始的神靈。
“早期苯教，還將民間所信仰崇拜的土地神、灶神、陽神、戰神、箭神等統統納入自已的神靈體系中。”
“由這些神靈負責管理自然界和人間的各種現象。”
“頭頂這一大半的畫，講的幾乎都是它們認可的那些神靈，在人間能夠做的事情，比如颳風下雨、打雷懲惡等等……”
“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像道教？”
我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像，抬頭再次看向那些壁畫的時候，總算是看出了一點味道。
蘇莫離沒有接著說，而是把話茬交給了趙百靈。
“莫離姐姐說的很對。”
趙百靈撫摸著下巴道：“苯教最喜歡透過各種儀式和祭祀來表達對這些神靈的崇拜和敬畏。”
“其中通常包括祭祀、祈禱、占卜和其他形式的薩滿活動，他們認為這樣能夠與神靈獲得溝通。”
“於是，這個塔式神龕就被創造了出來，我們面前所見到的這些屍體，被鑲嵌在凹槽之內的，全部都是……”
“獻給神靈的子民。”
“而這麼做的目的，是因為苯教認為這樣做能夠獲得至高至上的功德，是去往天界的方法。”
聽到這裡，我似乎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主動問道：“你們的意思是，法老請來了密宗苯教的那幫聖僧，鑄造了這麼一個神龕，目的是為了幫助自已前往天界？”
其他人都跟著點了點頭，似乎也這麼覺得。
可蘇莫離和趙百靈卻同時搖頭，同時開口：“不，不是！”
兩人對視一眼。
“你說吧。”
蘇莫離雙手抱胸，揚了揚下巴。
趙百靈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凝重道：“對於法老來說，所謂的天界，根本就不是歸宿，它不會讓自已的手下這麼做，更不會愚蠢到改變信仰！”
“結合陸哥你之前提過的風水局，我猜測只有一個可能——”
“這個金字塔底下埋著的，早就不是法老，而是當年幫助法老的那個僧人，那個喇嘛！”
我愣在原地。
看向蘇莫離。
她微微點頭，一字一句也說出了心中的猜測：“鳩佔鵲巢，反客為主，漁人得利！”
“這不僅是一個風水局，而且還是一個……”
“絕戶、奪運、殺陰的大局！”
嘶。
我倒吸涼氣。
整個人都有些震撼。
我不是傻子。
這一路走來，遇見了那麼多的不對勁。
如果真像她們兩人所說的一樣，那麼一切，不就都對的上了？
不管是什麼饕餮，還是什麼貪婪，什麼人肉法器……
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有跡可循。
我熟知做局之法，更懂什麼是風水大局，能夠布到這種程度，不承認也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過，這只是初步的猜測。”
“想要驗證，是不是真的。”
“要去往真正的主墓室，確認那石棺之中封存的到底是法老，還是聖僧，才算一目瞭然！”
蘇莫離再次開口。
我緩過神來，立馬沉聲問道：“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這個金字塔裡面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單純只是一個法老的墓，我想沒有哪些土夫子願意跋山涉水跑來湊熱鬧。”
“但那傢伙——”
我指向了那個被打了冷槍的北派土夫子，他一半身子已經被頭上掉落的沙子掩埋，另一半身子裸露在外。
“他是個地道的北派倒鬥爺。”
“費了那麼大勁進來。”
“恐怕也知曉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秦凡不禁一愣：“北派的倒鬥爺？陸哥，你確定？”
我點頭說道：“確定，我觀察過他的手指，上面都是經常用鏟子留下來的老繭，只有北派的人最擅長用這玩意，而且他身上還有子彈孔，包括他穿的衣服，也是現代的！”
徐梓軒說道：“這麼說來，打出這個盜洞的人，很有可能就他了，可……這麼大的工程，難不成就他一個人？”
“他隊友呢？”
“都跑哪兒去了？”
隊友，肯定是有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去了哪兒，我也想不出來。
我轉而看向蘇莫離：“你剛才說只有去了主墓室，才能確定真相，這麼說來，這個鬼地方不是主墓室？”
“那我們身處什麼地方？”
張橫罵罵咧咧道：“勒個龜兒金字塔，兜兜轉轉的，芽兒喲，啥子時候才能找到地方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蘇莫離喃喃說道：“這個地方應該是五重宮殿的第五層，嫉妒，根據史實記載，第五層的嫉妒空間通常是金字塔中僅次於主墓室的地方，因為它也算主墓室的封頂。”
“這麼說來，主墓室就在我們腳下？”
我低頭看向了地面，用腳踹了幾下，顯得堅硬無比。
蘇莫離點頭道：“應該是了。”
秦凡說道：“可這位土夫子打的盜洞，到這裡就沒了，人也交代了，哪裡還有別的口子去下一層？”
徐梓軒問道：“總不至於，還有機關吧？”
“年輕人們，我這把老骨頭快要堅持不住了，你們能不能動作快一些，這裡讓我非常恐慌！”
羅伯特拿起揹包裡的水給自已灌了一口，看他的樣子確實顯得有些疲憊了。
“老傢伙。”
“這一路跟著下來，沒讓你出什麼力，你就堅持不住了？”
“要不我給你找點事做，你試試看清理掉這些沙子，讓我們儘快出去，也算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