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經歷告訴我，分辨一個人是否在說謊，有一千種方法，看神態、看微表情、看動作……
都可以。
金門中人，做局成功與否，靠的不僅是佈局的手段，還有識人的本領！
我盯著趙百靈看了許久、許久……
得到的結果，卻實沒有說謊！
但，她所做的一切，卻無法讓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更無法就這樣免除她的背叛！
“裝是沒有意義的，趙百靈。”
“我實話跟你說。”
“今天如果你不把所有事情和來歷都交代清楚——”
“你的下場，就跟外面那些屍體沒什麼區別。”
“留在這裡慢慢等死吧。”
趙百靈聽到我的話，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無比，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道：“我、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你們，你們想知道什麼？”
“我都可以說，我都可以說。”
“我知道的，我都可以說。”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全部都告訴你們！”
我心想，既然這樣，那就一個個問。
一會兒真說不出話來，我自然有的是辦法來審問。
“之前蘇莫離告訴我，你是探險家，很喜歡在非洲叢林旅遊，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我讓所有人都別出聲，自顧自沉聲問道。
趙百靈皺著眉頭，臉色依然蒼白，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如實回答，或者說有半點遲疑，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但很快她就說道：“不是你們聯絡我的嗎？讓我來這裡接應你們，是蘇、蘇莫離你讓我來的對不對？”
“你說在這裡帶你們進山！”
我看了一眼蘇莫離，後者微微點頭，並沒有反駁，實際上我們那一次趙百靈告別之後，再見面就已經是在這東部叢林外了，的確是蘇莫離聯絡她的。
“這個地方的部落來歷，說清楚。”
我繼續問道。
趙百靈連忙說道：“這個……這個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部落叫做阿瓦莎莉族，是東部叢林一百多個非酋種族裡，排名第54的種族，他們使用的官方語言叫做阿瓦語。”
“阿瓦語一般需要學習將近三年時間，才能夠完全熟練，而且過程中不能有一點怠慢。”
“這個部落的野蠻人加起來一共有三大祭壇，每一個祭壇裡面有一個領頭者作為管轄，總人數加起來大概有著一百五十多人。”
“其中……其中……”
說到這裡，跟背資料一樣的趙百靈，腦袋突然卡住了一樣，喃喃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讓我疑惑的是，嘴角居然還流下了口水……
這一幕，蘇莫離等人也是不明所以。
我試圖伸出手來，在趙百靈面前晃了晃，但她居然還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樣子，根本沒有理會我的動作。
“這是怎麼了？陸哥哥，她不會，不會被我們刺激一下，就直接傻了吧？她也太脆弱了吧！”
童童不解說道。
我眉頭緊皺，看著不斷從趙百靈嘴裡流出來的口水，轉頭看向蘇莫離：“你能看出來是什麼情況嗎？”
蘇莫離沉思了幾秒，轉頭看向了秦凡：“你知不知道，在民國時期，這世上除了江湖四大門之外，還有一個遊離於古武各大門派間的獨特門派？”
“你是說……”
秦凡臉色微微一震，下意識說道：“那個曾經差點騙走了蔣校長的所有黃金的門派？”
“不錯！”
“我聽說，這個門派最擅長下鬼魅之術，倒也不是那種神神叨叨的神棍法門，而是——”
蘇莫離看向我：“惑術。”
惑術？
那是什麼東西？
秦凡接過了話題，當即便解釋道：“陸哥你應該聽說過，在四五年前的時候，江湖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人販子，他們有個外號，叫做‘拍花子’。”
拍花子？
我點頭說道：“這個應該都聽說過，似乎不是什麼秘密吧？跟你們口中的惑術，有什麼關聯？”
“我知道那些拍花子，大多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人販子，喜歡用特殊調製的迷幻藥來拐賣兒童、婦女之類的。”
“沒什麼真本事。”
秦凡繼續說道：“不錯，但那只是一群冒牌者罷了，真正有本事的拍花子，用的可不是迷幻藥，而是幾百年老祖宗傳下來的秘法，或是粉末，或是香水，只要人吸入或者聞到，就會聽從那人的所有命令。”
“包括，自殺、害人。”
“而且，往往只有施術之人，才能拿出來解藥！”
我一時間有些詫異，我所瞭解的金門，或者說四大門派裡面，其實都有這樣的特殊秘藥。
我之前也有介紹過。
比如金門有能定製夢境的造夢粉。
戈門有能讓人手腳僵直的殭屍貼。
蘭門有能增加手指靈活的鬼手液。
榮門有能讓人陷入昏睡的迷魂香。
但那些東西，只要是稍微懂點行的人，或者說調配過許多中草藥的名醫大家，都能夠破解。
這個門派的秘藥，卻如此頂級。
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連徐梓軒也是驚訝道：“真的假的？這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存在？那我怎麼沒遇見過？”
蘇莫離淡然解釋道：“我剛才已經說了，實際上這個江湖門派的大部分傳承，都被蔣校長打沒了，哪怕有能人異士活下來，這輩子也都是苟且偷生，不敢在外拋頭露面。”
“就算遇見，也只不過是藉助他們的名頭幹壞事的投機分子罷了，現實生活中能夠碰到的機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我張嘴問道：“既然如此，那它們應該有個響亮的名號吧？就好比我們的四大門派……”
秦凡和蘇莫離同時開口道：“有，叫彩門！”
彩門？
我摸了摸下巴：“聽起來像是什麼變戲法的門派，不過它們跟趙百靈現在的狀態有什麼關係？”
“難道說，你懷疑趙百靈中了這樣的秘術？”
我看向蘇莫離。
她盯著趙百靈的臉，轉頭問道：“我知道彩門的人，在施術的時候，往往會留下一些印記。”
“等秘藥失效過後，這種印記就會漸漸顯現出來。”
“你掀開她的頭髮，看看她的後脖頸處，是不是有一種極其汙髒的液體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