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臉色一沉,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我怎麼不行了,我傷勢都好得差不多了!”

說著,齊明就要掀開被子下床,我連忙上前兩步將他一把按下:

“齊組長你就別瞎折騰了,我知道你擔心我們,但你這傷勢還沒好,到處亂跑可是對自己不負責任,你應該知道戰場上帶著傷兵,不是增加戰力,反而是白添累贅!”

齊明仍然梗著脖子,倔強道: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是嗎?”

我上前兩步隔著被子一把按在他的大腿上。

“嘶!”

齊明倒吸一口涼氣,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但仍然倔強地說道:

“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了!”

我搖搖頭,鬆開手,道:

“齊組長,上戰場可不是比誰嘴硬,你應該知道多個傷員意味著什麼!”

齊明臉色一黯,沒有說話。

見他這副樣子,我也有些不忍,於是安慰道:

“沒必要難過,傷員本來就應該待在醫院,我們已經同生共死過一次,就足夠了,不是嗎?”

齊明臉上仍有不甘:

“我知道,只是可惜……”

我有些疑惑:

“可惜什麼?”

“可惜我不能親手替他們報仇!”

我愣了下,就聽見他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你也許不理解,聽說華夏同胞遇害,我身為一名警察,身為一名軍人,我是什麼心情……”

“當上級命令下來,軍部申請來泰國的同志們遞交的申請資料足足裝了三個檔案櫃!”

“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大家都是一樣的,經歷過戰爭年代,經歷過那段屈辱的歷史,我們決不允許在新時代還有同胞遭受侮辱,被人屠戮!”

“幸運的是,由於我曾經的辦案經驗,和邊境執行任務的經驗,我被選上了,我能為他們報仇,你不知道我的心情有多麼激動!”

“我多想殺了那些牲畜,可是……現在……”

看著齊明黯淡的眼神和臉色,我微微愕然,但又很快明白過來。

塔裡察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天怒人怨,讓人無法不恨!

我也厭惡他們,不僅僅因為三哥的事情。

和平年代,這種恃強凌弱的人就該死。

人們都說盜亦有道,即使是打家劫舍,斬盡殺絕,也向來是最為江湖人所不齒!

更別說,他們屠戮十餘名手無寸鐵的華夏船員,只是為了取樂!

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頭燃起的怒火,絲毫不比齊明等人少,我想,這應該是因為我們的身體裡都流淌著相同的華夏血脈,都是同樣的華夏民族,這是一種同根同源,情感互通的本能。

同根同源,同為華夏人,大家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骨肉親人,誰又能不憎恨屠戮自己親人的劊子手!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了幾分:

“上陣未必殺敵,雪恨出力就夠,齊組長身上的傷痕,也是參與過的證明,不是嗎?”

齊明臉色愕然,好似有一絲明悟。

我接著說道:

“剩下的交給我們,不會讓你失望!這不是承諾,這是保證!”

齊明閉上了眼睛:

“你說得對,先前是我太固執了。”

我點點頭,也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但又感覺還需要說些什麼。

躺坐在床上的齊明睜開眼,眼神平靜,說道:

“一帆風順,平安歸來!”

我點點頭,又覺得這樣太過嚴肅,總是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於是說道:

“齊組長,你可也別讓我失望!”

齊明神色疑惑。

我衝他眨眨眼睛,說道:

“那個啊……蘇柔這小姑娘我看不錯,就是不知道齊組長能不能吃得消!”

齊明神色一囧:

“瞎說什麼,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

我搖搖頭沒再說話,往房間外走去。

回到自己病房。

秦凡和徐梓軒兩人都在,精神奕奕似乎在聊著什麼,看見我都是眼神一亮:

“陸哥!”

我點點頭,對兩人問道:

“傷勢怎麼樣了?”

秦凡點點頭,沒說什麼。

徐梓軒也是笑著說道:

“我們早沒事了,受了點小傷, 壓根用不著躺這麼久!”

我點點頭,兩人的傷勢我早聽蕭然說過,都沒有槍傷,只是被襲擊者們臨死反撲的餘波給震傷了。

對於兩人的身體素質來說,這點小傷顯然不算什麼,否則也不會半夜還神采奕奕的。

“情況有些變化,我們要提前行動了!”

我對兩人說道。

秦凡點點頭,沒有多問。

徐梓軒有些好奇:

“提前?行動?”

“沒錯,我們要去宰了塔裡察!”

接著,我將華夏來人的事情給兩人解釋了一遍。

徐梓軒神色興奮:

“好,宰了這些苟日的,我第一個上,陸哥你不說我也要去!”

秦凡也是點點頭。

我有些詫異,兩人先前可沒有這麼積極。

也許是注意到我的詫異,徐梓軒解釋道;

“陸哥,你是不知道,他們這些人不僅是搶劫江上商船,他們前不久還劫了一艘華夏商船……”

隨著徐梓軒的解釋,我漸漸明白過來兩人為何憤懣。

不僅是那艘商船被屠戮,塔裡察那些牲畜更是針對華夏人。

在廊開府地界,華夏人的存在比例要遠遠小於其它地方,最大的原因就是塔裡察的存在。

凡是碰到塔裡察和他手下的華夏人,非死即傷,他們幾乎是有意針對華夏人!

聽到這事,我心頭火起,但還是冷靜下來,對兩人說道:

“沒事,他們囂張不了多久!”

徐梓軒點點頭,問道:

“什麼時候行動?”

“隨時,你們做好準備!”

兩人重重點頭,都是神色興奮。

“嗡——嗡嗡——”

正要說話,兜裡手機響了起來。

病房裡很安靜,手機的嗡鳴聲異常刺耳。

我摸出手機一看,是周俊的電話,按下接聽鍵,那頭傳來周俊的聲音:

“好訊息,聲吶的事情解決了!”

聲吶的事情解決了?

怎麼會這麼快,按道理這個時間納察他們甚至都還沒拿到聲吶!

我心頭一喜,連忙問道: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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