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陸志廉？”
文東昇的話語，讓我心頭一驚。
雖然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瞞過太久，但是這麼快就被文東昇叫破，我是沒想到的。
難道是蘇莫離暴露了我的身份？
轉念一想，我又認為，不太可能。
蘇莫離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暴露我的身份。
我強作鎮定，說道：
“陸志廉是以前的名字，我現在叫李旺。”
聽完我的話，文東昇點點頭：
“聽說，港島現在的局勢，有你一半的功勞？”
文東昇的話，讓我心中確定，他確實調查過我，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查到了多少。
我回道：
“僥倖而已。”
“僥倖？我看不像……誰能僥倖把新一安的陳楚成給做掉的？”
我心中沉重了幾分，沒有繼續接話。
文東昇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緩緩說道：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
我心中確實有幾分好奇，他怎麼這麼快就將我的身份調查的一清二楚。
但我不可能問他，這樣會讓我變得被動，我暫時還不知道文東昇打的什麼主意。
文東昇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緊接著，就聽見他說道：
“林志雄跟我是老熟人了！”
我恍然大悟，要說港島地下勢力中，對我瞭解最深的，莫過於林志雄。
可是，文東昇並沒有提莫無忌的名字。
陸志廉與莫無忌是同一個人的事情，林志雄是知道的。
難道，林志雄沒有將我莫無忌的身份告訴文東昇？
見我不說話，文東昇問道：
“你待在金光集團的目的是什麼？別說你沒辦法離開，我不相信。”
“我對金光集團沒什麼興趣……只是金三角要起風浪了，我過來抓幾條魚。”
文東昇聽了我的話，眉頭緊皺：
“金三角……起的什麼風？”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看向四周。
內廳的人，已經走乾淨了。
文東昇的心情我不知道，但我看著是感覺清爽多了。
他的心思，我猜不透，索性不猜了。
“我們合作怎麼樣？”
文東昇突如其來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合作？怎麼合作？”
“幫我解決金光集團的危機。”
“危機？金光集團哪來的危機？”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文東昇抬起手，指著空空的宴席，說道：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我環顧四周，看著空蕩蕩的內廳，想到剛才看見的文玄和萊塔，心中有所明悟，沒有立刻答應：
“為什麼找我？我相信，文先生自己也能解決。”
“老咯……沒有這個精力，再說了，我相信你！”
文東昇的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我沒有看懂，問道：
“幫你的忙，我有什麼好處嗎？”
文東昇思考了一會，說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但是不管你在金三角做什麼，我都會支援！”
我想了想，問道：
“文先生，我看金光話術中的東西，似乎和金門有著不淺的聯絡？”
文東昇點點頭，解釋道：
“集團是另一個傢伙和我一起打拼下來的，只是後來他走了，只留下了我。”
怪不得金光話術中，既有金門的影子，又總會有讓我感到怪異的地方。
原來是套路只學了一半，就把師傅給趕跑了。
這文東昇，看來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
我繼續問道：
“讓我幫你的話，我現在的身份好像不太合適？”
“我會跟小凱打招呼的，以後你就是他的副手，也擁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我點點頭，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我才想起來，轉身說道：
“我現在叫李旺！”
來到門廊，就看見文凱陰沉著臉，在抽著雪茄，阿超也守在一旁。
我走上前去，喊道：
“文少爺。”
“我爸跟你說什麼了？”
文凱抬頭看著我，臉上帶著疑惑。
我說道：
“文先生誇了我一頓，說要給我升職，讓我好好幫助集團提升效益。”
文凱臉上的疑惑少了一些，點點頭，便往外廳走去。
……
回到園區，已經晚上十一點。
剛要下車，就被文凱叫住，說要給我換個地方住。
我回到宿舍收拾好東西下樓，文凱還在車裡等我。
阿超把車開到空地前的白色排樓，就下車來幫我拎東西。
我也要拎著東西上樓去的時候，文凱留住我，說有事和我聊聊。
我點點頭，沒有拒絕。
他下了車，遞給我一隻剪開口子的雪茄。
我接過雪茄，他伸手幫我點燃。
“阿旺，以後集團你說了算！”
“什麼意思？”
“這是老爺子的意思。”
文凱臉色平靜的抽著雪茄，沒有再說話。
我心中暗歎，文東昇的動作還真夠快的。
文凱吐出一口煙霧，緩緩說道：
“我現在有點懷疑……你是不是，老頭子在外面的私生子了。”
他臉色鬱悶，我嘿嘿笑了兩聲說道：
“不至於，不至於，文少爺知道金光話術的由來嗎？”
文凱神色疑惑，問道：
“金光話術……有什麼說法嗎？”
我點點頭，說道：
“無論是金光話術，還是金光黨，其實都與金門有關。”
“金門……是地名嗎？”
我搖搖頭：
“不，金門是江湖的金門，而我就是出身金門。”
“就因為你是金門的人，老爺子就這麼看重你？”
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金光集團的危機，你看見了嗎？”
文凱皺著眉，搖搖頭，問道：
“什麼危機？”
“文玄跟萊塔走的太近了。”
見文凱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我繼續解釋道：
“新孟邦黨並不是常青樹，金光集團與他們走的太近，並不是好事，至少……文老爺子是這樣認為的。”
聽完我的話，文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繼續說道：
“你認為文老爺子，對你和你大哥，更看重誰？”
“我大哥！要不然他也不會把金芒交給我大哥，讓我天天守在這園區！”
文凱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我搖搖頭，說道：
“集團才是你們文家家業的根，這是老爺子跟我說的！”
聽完我的話，文凱一怔，似乎是沒想明白文東昇的意思。
其實文凱並不笨，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站在了思維的誤區。
我安靜的抽著雪茄，沒有理會一旁的文凱。
過了很久，文凱才反應過來。
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走吧，我送你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