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天煙池。

池面樸樸跳動的小珠如同打翻棋盤的棋子一樣彈跳不止。

從池面探出些螓首,翩若驚鴻般掠上岸,飛向遠處入雲的灰色禿峰。

一會兒,她們又從禿峰掠回,躍入池中。

仙子們進進出出忙碌著。

陣圖內。

鍛天獄、不滅亭、魚眼府等地的仙子們個個汗珠簌簌,大把大把地吞食著丹藥。

紀揚、紀炎等小輩也在陣圖,分別盤坐在一顆巨星上,全力摧動功法,把自已的修為之力浩浩蕩蕩灌入巨星內。

映月湖邊的峭壁驟然大塊大塊地脫落,壁內揚出怒吼:“小爺跟你同歸於盡.”

聲未落,峭壁轟地炸開。

璀璨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漆黑。

騰空的峭壁被張巨大的黑網束縛住,墜落下來。

北靈珊體內的三力莫明其妙迅速流失。

轉眼間,周遭又黑了下來,隨即又亮,如同閃爍的星星。

就這樣映月湖時亮時暗轟鳴了近百年。

沙啞的怒吼轉成哀鳴,由高到低逐漸消失。

失去峭壁,後面景緻一覽無餘。

是一片荊棘,長有二圈大葉子樹,內圈九株,外圈十二株。

紀曉炎見之一愣:“咋會這樣?難道百世前我曾經來過?”

只見荊棘叢中突然灰芒一閃。

紀曉炎急退,定眼一瞧,竄出位矍爍老人,慈眉善目。

他掃了眼北靈珊倆女,說:“少夫人呢?”

紀曉炎一臉茫然得站著。

於是老人傳音:“主人千叮萬囑咐,除了少夫人不許少主帶任何人進去.”

“噢!福伯,等我半年行不?”

“開啟一回峭壁只能維持三個半月.”

“我會盡快趕回.”

紀曉炎說完,調頭就跑,披星戴月趕回懸天煙池,去水煙榭見白宛兒。

殿中還有宙妃、陀天悅、冷月、凌雁、單茵。

說:“宛兒,其他人呢?”

“我已盡力了。

能不能過還二說.”

紀曉炎看向冷月:“按排得咋樣了?”

冷月應:“都好了.”

“那就立即啟程.”

紀曉炎叫。

七人晝夜兼程趕到映月湖。

除了陀天悅稍好外,其餘五人都汗如雨下,氣喘吁吁。

福伯見了遙喊:“少公子少夫人別急,時間充溢著呢!”

諸人聞言腳步一慢,跑近荊棘。

跟著福伯鑽入棘叢。

不久,穿過一段黃綠相間的隧道,來到一個樹蔭籠罩的無垠之地。

福伯道:“想好闖哪關麼?”

凌雁應:“我選十二都天闕.”

冷月隨即說:“我也是.”

清純得有些空靈的單茵卻問:“福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我能過哪一闕?”

“倘若老朽沒看走遠,單小姐善於天道,肉身僅次於陀小姐。

可以試一試天坤宮.”

“沒過的話還能再選十二都天闕麼?”

“不行了.”

“那我還是選十二都天闕吧!”

“只乘寅闕和申闕,要不你們商量下.”

白宛兒不噤:“其它的都佔了?”

福伯應:“回少夫人,這回不知怎麼了!公子一開啟峭壁,短短三天,各地的女修紛擁而至,竟相爭奪.”

白宛兒說:“福伯你替我們拿個主意,怎樣選才能全過?”

“讓淩小姐選寅闕,陀小姐只能選天乾宮。

這回主人強制壓下二闕三宮,主要還因宙小姐懷有九天之子,一旦宙小姐入主了天亭,就算與各個頂尖宗門撕破臉也無妨.”

白宛兒聽出了言外之意。

取出塊黑牌,牌上映出個古老的“坎”字。

拼指點向黑牌,迸出條五彩斑斕的小孔雀鑽入宙妃的眉心。

宙妃星眸圓睜,全身顫抖。

二個時辰過後她才停止了抖動,露出感激之情。

福伯把凌雁等人一一送上大葉子樹。

白宛兒見紀曉炎和宙妃進入了亭門。

獨自繞過八角亭,往坎位的大葉子樹走去,到了樹下她縱身一躍,竄上樹。

大葉子樹的脛梢頂著個與主脛渾然一體的圓球,迸出一束碧綠的光芒,纏住她,綠芒一閃,把她捲入一座大殿。

殿內遼闊無垠,一具鬼儡瞬移而至,殷紅欲滴且銅鑼般大的眼睛射出二道猶如水桶大小的血紅光柱,掃視著白宛兒,能吐人語:“坎位少夫人請進.”

說著它收起了光柱,銀色的腹部呈現出一個巨大的灰色漩渦。

白宛兒騰空掠了進去。

碧綠的世界中閃過道銀光,鬼儡瞬移而逝。

殿內無比寂靜,時不時蕩過一陣碧浪。

而紀曉炎卻歷經數月的血腥拼殺才透過考核,被送到一個大廳。

魂識一掃,只見廳外一位婀娜多姿的大胸仙子正朝他招手,跑了出去:“宛兒,怎麼樣了?”

“都過了.”

“太好了!”

紀曉炎暗暗鬆了口氣。

白宛兒伸手拽起他掠過白玉廣場,越過一座座連天接地的山峰,降落在一個被十二座外峰及九座內峰包圍著的凹谷中。

進入谷中唯一的八角亭,沿著墨綠色的臺階蜿蜒而下,進入個如星空鑄成的宮殿,黑玉似的地上盤坐著幾名仙子。

含苞欲放的宙妃長身玉起,玉琢似的臉上揚溢著醉人的笑意,急不可待地說:“它凝出了.”

紀曉炎微愣,眼裡黑煙驟卷,瞧向她數月不見突然隆起的小腹,腹中的嬰兒正站在一個爐影前舞動著小胳膊,須臾之間從爐影裡飛出條瓔粒之河,它張嘴一吸,全吞了。

小手抬起一抓,往爐影裡一扔,小胳臂又舞動起來......宙妃見他盯著自已微隆的小腹發愣:“照這速度,不出百萬年,就能出生.”

白宛兒截道:“可不!宙妃,讓其它宗派知道天亭已開就麻煩了。

我們得趕快走.”

說完,拉起紀曉炎往外急跑。

陀天悅等人也紛紛起身告辭,各自回了自已的宮闕。

坎峰上的天坎宮宮門緊閉。

白宛兒從身上摸出塊古老的牌子插入宮牆上的槽孔,宮門轟然開啟。

走了進去。

往事歷歷在目,眼睛不禁微紅。

紀曉炎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安慰著:“一切都過去了。

揚兒雖也出生在外,但他是靈胎之子。

不會跟我一樣的.”

“你是說揚兒頭次就能闖過?”

“嗯!”

“沒哄我?”

“別看我闖了十幾回才過。

你懷揚兒之前我已經築成了九天天典的根基.”

白宛兒將信將疑。

於是又說:“就算我這裡出現了差池。

揚兒身上還有你的血脈傳承呢!”

“對啊!還有我的呢。

當年我可是一舉奪得了天坎宮的天驕.”

白宛兒一掃憂鬱。

倆人穿廊過院,蹬上長長的黑色天梯,邁入氣勢磅礴的大殿,繞過屏牆,掠向大殿深處的紫金香妃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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