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遁行,遠遠看到雲海中群峰逐層攀升,似與天爭鋒。

蘇瓔掃下魂識,陵墓林立,一觸及它們,如入泥濘。

臉色煞白叫:“禁地!”

紀曉炎側首:“你來過?”

“沒有!相傳我們不滅峰的創峰老祖並不是這裡的人,是犯了錯誤被師門貶到此界的。

老祖開宗立派時曾劃了片區域,嚴禁弟子踏入.”

聞言,紀曉炎魂識一掃,識海中轟地聲炸響,掀起滔天巨浪,如林的墓碑漫山遍野,連綿不斷。

鋪天蓋地的兵圖膠殺而來,瞬間把自已的掃出的魂識攪成虛無。

腦袋一痛,遁迅驟減,心中忍不住生出敬畏之心。

一向鮮言寡語的高冷見狀,伸手拉住下墜的紀曉炎,帶起他向上急掠。

心想我何不借此震懾他,免得他借修練大旗在我和靜兒身上肆無忌憚。

“你圖中的墓胚是來這取的.”

紀曉炎激口否定。

沒了平時的淡定。

“瞧你急的!不是就好!不然就麻煩了.”

“乍說?”

“小時候,我聽族祖說,不滅峰的創峰老祖來頭很大。

峰中功法閣的典集神通秘法幾乎是他拓印留存的。

即便是老祖都談之色變,為這個禁地不滅峰的開峰弟子都死絕了.”

“你的族祖不是開峰弟子麼?”

“不是。

是開峰九弟子的關門弟子.”

紀曉炎將信將疑,拿眼看向蘇瓔。

“別看著我,師尊雖在離開前把我叫去,但她沒什麼,只交給了我一本殘缺的圖冊,叫我好生參悟。

若不滅峰遭到不明勢力攻擊時,帶著圖冊藏起來,有了它,重建不滅峰並非難事.”

“我瞧瞧.”

“找不著了.”

蘇瓔嗔道。

“這麼重要的東西也能丟?”

紀曉炎越發沒底,時不時環視周遭。

蘇瓔見他眼神飄忽泛光,一臉的戒備。

就沒再說什麼了。

一心想震住紀曉炎的高冷嘴角微翹:“老祖若察覺到了,生吞你的心都有。

還是小心點好.”

紀曉炎挺了挺胸膛:“我怕啥,我的是別人送的,倒是你和阿靜要小心.”

“我又沒偷碑。

關我什麼事!”

“嘿嘿!自個看.”

紀曉炎拂手道。

似有一股徹骨的罡風脫體而出,眼前一黑,頂著一塊遮蔽蒼穹墓碑。

她從沒見過,即便公子的也沒空中的磅礴。

“我兵圖裡根本沒碑咋會出折射出碑影呢?”

“你跟靜兒都有,而且比我的品級還要高,只是被人下了層層禁制,你沒察覺罷了.”

“唬人!”

“仔細瞧碑上的圖騰.”

“咦......”紀曉炎見她發現了不同,就揮滅碑影:“這些年一直纏著你和靜兒,多半為了它.”

高冷玉臉羞紅,啐了口:“為了什麼,你心中沒數麼?”

紀曉炎拙笑著撓撓了頭,岔開:“我修復的異族兵圖不計其數,熔化提純的死兵更是浩瀚如海。

從圖裡殘餘的記憶碎片中得到一些久遠的秘密,保守估計,流出的墓碑不下九塊。

加上你和靜兒體內的墓碑洩漏出的資訊看,你們的先祖也曾經撐控過這片無盡山脈。

憑著這些資訊,我抽絲剝繭,才推側出陵墓山的大概方位.”

蘇瓔兩女越聽越驚,雖找到了禁地卻高興不起。

因為傳說中創峰老祖唯一一次進入禁地後就再沒回峰過。

仨人在一座奇峰中停下,紀曉炎凝眸望向峰下,茫茫的草澤地裡吐出一串串氣泡,發出嗤嗤的腐天蝕地聲音。

伸手推衍半天說:“天色已晚,不如在峰上休憩好後再闖.”

蘇瓔道:“我倆不累,時間又緊迫。

還是淌過草澤,到了陵墓山山下再休憩吧!”

“從地勢看,下面是死地,一旦陷進草澤,就算你修為驚天,也會被耗死。

慎重些,小憩一晚再下去,免得掉入陷阱.”

蘇瓔見他布出小舍,也不再言語,跟在他身後進了小舍。

幾度春秋,仨人來到一片蒼涼的山腰。

墓碑林立,遍地是一層厚厚的碑體碎屑。

紀曉炎邊推衍連走,隨著深入他越吃力,幾天不見他走動一步。

一日,蘇瓔踏上紀曉炎剛才踩過的印跡,眼前突然一亮,山脈轟鳴,從遠處的深谷中升起座驚天墓碑,碑門前站著位黃衫仙子。

紀曉炎遁了上去:“你不是不願來的麼?”

仙子婉約一笑,轉身進了門。

紀曉炎追了進去,緊著仙子的足跡一路狂奔,躍上座黑色祈壇,眼前一黑,一陣騰雲駕霧後,被重重地被甩了出來。

周遭一片吵雜。

如織的修士在眼前晃動。

“殿主攙扶著的是誰啊?”

“沒眼力勁!你就沒瞧出她眉目含春,準是那個壞痞子重修回來了.”

“他?不像!他的魂念銳利如劍鋒。

此人的卻剛柔相濟.”

“漫漫幾世,就不許他習性大變?”

“咦!他在偷瞄你.”

“也在掃視你們.”

“啊!他瞳術.”

十幾位仙子忽然惶恐,荒亂地護住身子,唯獨身姿纖瘦的沈歌不懼,任瞳術掃過。

身上的九天軟甲瞬間被破開,一隻無形無質的“手”捂上雪峰,又竄向小腹,扣響玉門。

她身子一顫,挾起腿盯向殿主攙扶著的男人,心中一蕩,緩緩鬆開腿。

紀曉炎直覺浩瀚的異力猶如掘堤河般湧進他魂識,轟得他眼冒金星,排山倒海的壓力令他窒息。

瞳荒忙周遭一片竊竊私語。

黃衫仙子見呼啦啦圍上來的弟子快把自已圍得水洩不通了,裹進修為:“山主還等著見。

.”

圍上來的修士陸續散去,只剩十幾名遠遠站在懸浮的古壇下,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們。

黃衫女子揮手裹起紀曉炎仨人,幾個起落閃進了一個奢華的宮殿。

殿裡只有位纖瘦但胸口鼓饢的白衣姑娘,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紀曉炎。

紀曉炎見她的服飾跟剛才祈壇下的仙子穿得一樣,不敢再窺視她了。

黃衫女子:“陸姑娘讓你久等了。

不好意思!”

“是我早到了。

這些天無法靜下心來,又怕擔擱了小姐的事,就提前動身了.”

白衣姑娘回道,“星殿主,我看他挺弱的。

沒搞錯吧?”

“把她兩帶回去。

三小姐自有辦法鑑出真假.”

“那我先回了.”

紀曉炎見她帶著蘇瓔、高冷走遠,追上黃衫女子問:“三小姐是誰呀,我認識麼?”

“看你說哪一世了?”

“有區別麼?”

“當然!今生,她是墓府山山主的嫡女,貴為勢法堂長老。

你還不認識。

前世麼?是你第九千八百一十九寵妃,再往前倒百世,是你同門小師妹.”

紀曉炎跟著她穿廊過府進入間古宮,正殿的金色大椅上端坐個宮裝美少婦。

黃衫仙子止於丈外,畢恭畢敬叫道:“祖母,我把他帶來了.”

一道似刀的眼神掃來,似乎能把紀曉炎看透了一般。

“帶他去試試。

要是不行就......”她的眼裡忽然閃過絲狠色。

聞言,黃衫仙子臉色一白,捲起紀曉炎往殿外飛掠。

一陣呼嘯的風聲過後,上了祈壇,驟然出現於一快巨大的墓碑前,碑體因歲月的侵蝕已有些斑斕脫落了。

黃衫仙子在碑前一言不發地渡著步,似在作出什麼艱難的決定,忽然停下看向紀曉炎問:“修得了麼?”

“這是哪兒?”

“一個曾經統領過無數混沌大界的墓府山.”

“不是陵墓山麼?”

“不是。

那裡只剩一座墓碑,不及這億萬之一,歸不滅峰等八十一宗看守.”

紀曉炎倒吸了口涼氣:“你來接我的山脈又是哪?”

“墓林山。

像它一樣的山脈,墓府山有幾十億萬座,而且擱在墓府山只算末流中的末流.”

“這一世,你的出生地歸陵墓山所轄屬。

若把墓府山比作一條汪洋大海,那麼陵墓山就是滄海一粟。

即便是這‘一粟’上的小墓碑就可通往成千上萬個一級混沌大界.”

紀曉炎靜靜地聽著,心中越來越涼。

他在紀家堡時就見多了。

星戈言裡言外,就是說墓府山非常強橫,想要碾死我這樣小地方來的小修士就同碾死只螞蟻一般。

除了乖乖地修復墓碑,別無選擇。

“我可沒傻到跟你們硬碰硬,我逃我藏呀!壞了!她身上還有一團我劍圖中的宙精.”

“咋辦?”

“無任如何也得想辦法拿回來。

不然即便逃出去了也藏不久!”

他仰著頭看著墓碑,心中卻如萬馬奔騰。

星弋見他揹著手,盯著墓碑,胸潮起伏。

以為他遇到問題,於是解說起來:“墓碑跟混沌大界一樣分成九級。

你眼前的墓碑,裡面布的是往返於四級混沌大界的傳送碑.”

若是她知道紀曉炎此時正在想,如何取回她身上的劍圖精華,殺了他的心都有。

根本不會像現在一樣耐性子解說。

見他眉頭緊鎖,說:“暫時修不了也沒關係!我帶你去修三級的.”

“還是先帶我去一級的吧!”

紀曉炎想到主意,眉頭驟舒。

“也好。

一步步來也更穩當.”

到了一級墓碑,紀曉炎繞著它轉,時不時地蹲下身拾起一塊地下的灰色碎石仔細觀察,神色越來越凝重,“看來我的器道還是不夠呀?”

星弋臉色一冷:“你都煉了一座墓碑進劍圖了.”

“有嗎?”

“沒有麼!還是我批准的,從陵墓山上掰下的陵墓峰,連峰帶墓一起給你煉進圖的.”

“會不會搞錯了?”

“我親自送的,並且看你煉進圖後我才走的。

再仔細瞧瞧,一級墓碑你肯定能修復.”

紀曉炎蹲下身,換過了一塊碎石又仔細察起來,同時伸出手,捏指推衍了起來,半天過後,他睜開嘆了口氣:“可惜呀!我修為有限僅憑我一人的三力顯然不夠.”

“我助你.”

“這個活可沒那麼好乾,得聽我的意念從事,不可半點牴觸,你能做倒麼?還是讓蘇瓔她們來助我吧!”

“就我了.”

星戈豔過桃季,一臉認真的樣子,心中不免不捨。

但權衡再三,還是伸指點上墓碑。

瞬間,墓碑被塗上一層蔚藍之色。

“放開心神!我要開始了.”

星弋依言而行,由著紀曉炎的意念調動自已的一切,身子隨著紀曉炎一起鑽入墓碑裡,很快她迷失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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