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調頭跑的行晴畫見之微頓,遲疑了一息,也加快腳步跟上於薇。

於薇那如玉珠落盤的聲音響起:“小姐,我把她領來了.”

椅榻上身穿米黃連體長裙的女子朱唇輕啟,潔白如玉的臉蛋綻出迷人的小酒窩:“聽程昱說,你也亟需新增雜役了?”

於薇的俏臉霎時漂過一沫羞紅,宛若帶露玫瑰,嬌豔欲滴,就連榻上的另一位冷若冰霜的仙子都微微愣神過後截話:“讓晴畫留在你耳房,咋樣?”

“真的?”

於薇宛若高興的少女差點蹦起來,又似乎想到什麼,希冀地睃看向米衣連體長裙女子。

她笑道:“姐姐都同意,我還能說什麼!”

於薇朝冷若冰霜的仙子深深一躬,轉身拽著晴畫興高采烈地往殿外跑,去了雪昭苑的西北角。

這裡是一片無垠的藥園,匆匆趕來的園主是個前凸後翹的少見美女,她並指朝行晴畫一點,“把它淬鍊進兵圖.”

說完轉身就走。

於薇見園主來去匆匆,不禁好奇問向行晴畫:“跟園主啥關係,對你的事這麼上心?”

行晴畫見問,螓首微搖:“我記憶池中並沒她.”

“這就奇了,平常我們都難得見到園主,這回她卻行色匆匆趕來為你送塊銘牌.”

於薇腳下沒停,往前走,見行晴畫半天沒出聲,回過身,見她愣愣地瞅著那些正在園中除草澆灌的仙子,束音成線:“發甚麼愣了呀!屋主還等我們呢!”

行晴畫幡然驚醒,指著遠處散落的小舍:“果真是藏龍臥虎,跟迷宮似的.”

“你看得見?”

行晴畫一驚,抬起蓮藕玉臂,纖指指向遠處:“不造成迷宮一樣,這麼多修士道場乍按排.”

於薇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川流不息的仙子們湧進遠處樹蔭下的小舍,不禁莞爾,看來我是想多了,畢竟她還沒上任,哪裡能瞧出裡面宮中有院,院中有壇,壇中閣,閣中宮,無窮無盡。

倆人來到間小舍,鑽了進去,行晴畫只覺眼前青光一閃,被送進間大殿,殿中空蕩而明亮,唯獨正中央聳立著一個大口圓缽,圍著數千名國色天香,嬌鶯疊起:“我們‘上九耳房’是不可拖後腿的.”

“輸就輸了唄!就別賴在‘下十二耳房’身上.”

“各自亮出貢點,各房累加,沒在平均值以上的就是拖屋裡後腿的.”

於薇見情況不對,展開遁術,隔遠就叫:“平時叫你們諸房都要全力以赴卻不,我們屋墊底了吧!”

仙子們紛紛叫:“坤耳房房主回來了,讓她評評理,這回居里把我們巽屋的仙食停了。

卻怪在我們下十二耳房沒盡力,有失公允.”

於薇道:“屋主呢?”

香嬌玉嫩們回道:“被居主招去了.”

“那也輪不到我主持!”

於薇朝幾名仙子笑著說,“你們都排在我前.”

仙子們見她看來,皆笑:“老七,還是你來吧!我們可管不了.”

此時已靠近缽的於薇子陡然伸手探進缽中:“我試試,說不定另有驚喜.”

她竟陡手取出仙食來,諸人見到,皆歡呼起來。

另一名仙子也探手得了快:“哈哈!我先吃了.”

於薇呼呲地吃著說:“咱都沾晴畫姐姐的光。

居里因她的到來,剛撤去巽屋的懲罰.”

此言一出,圍著人群瞬間沸騰,往大圓缽湧去。

行晴畫見於薇咬著足有二十斤重的黃澄澄的東西,冒著熱氣往嘴裡送。

湧近缽旁的仙子們也不甘人後,紛紛伸進缽中。

行晴畫警惕性地朝四周掃視,剛伸進缽中一半的法筷匆促退回,只見沿著牆根生長的一簇簇濃密細竹無風自動起來,閃出一波波仙子,匯了過來。

剎那間,從四面八方遁來的仙子把大口圓缽圍得水洩不通。

忽然,大殿蕩起一陣時空波動,把仙子們分列成一隊隊,井然有序排取出個藍色食缽,盛滿後沿著列道回了細竹林。

於薇也招呼著行晴畫遁往一簇細竹林,一入林,行晴畫只覺身邊刷起一陣涼風,眼前豁然開朗,瓊樓玉宇,溪水淙淙,宛若仙境。

於薇道:“我這上七耳房咋樣?”

行晴畫故作驚訝:“比起一般的宗門還要廣闊奢華.”

於薇莞爾:“我也沒想到,小姐竟會讓我統領九院十二坊,數千臺。

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

行晴畫並沒拒絕,跟著她轉進一間山坳中的宮殿,從右側的第二間房間裡走出位女子,此女佼好的臉龐紅潮尚存,殷紅的薄唇宛若剛剝皮的櫻桃鮮豔飽滿,帶著些許媚意及挑釁地看著行晴畫。

行晴畫觸到她的眼神一顫,因為她不僅從她的星眸裡看到了揮之不散的濃雲密霧似的媚意,還有不屑,不禁瞳孔一縮,盯著她深淵似的眼睛低厲:“布海瑤!”

青衣女子嘴角一拉,正要說什麼時,被右側第二間房中走出的一串香嬌玉嫩們打亂,“房主,聽說咱殿又添了位姐妹,在哪?”

“咦,甚麼會是她,她不是隕落成一束熒光了麼?”

“是呀。

我也親眼所見.”

“你們不覺得奇怪麼?在初皓石裡被亂兵轟成了虛無,不是說無法重凝肉身麼?”

魚慣而出的美麗女修,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

雖然一個賽一個,然而在行晴畫眼中她們就是惡魔,在初皓石中追得自已窮途末路的魔鬼。

胸膛中的怒火從她們的冷漠言語中愈發噌噌地往上竄,握成錘兵似的小手隨時準備砸出,魂識中突然響起一陣令她無法違逆的聲音,緩緩鬆開。

在場的仙子也都忽然閉上嘴,跟著於薇一起進了第二間屋,敞開的屋門復又關上,惟獨行晴畫沒有跟進,往大殿深處遁去,來到一片茫茫之地,她在此處搜尋了數日後才找到魂識中“他”所說的“彼岸橋”。

此橋呈拱形,跟映月溪上的那座非常相似,只是比它宏偉了不知多少倍,即便是她現在的魂識也無法一次裹住它。

正當她束手無策時,拱橋上冒出個熟女,朝她一招,身子不受控制得被拘上橋。

落在熟女面前的行晴畫激道:“師尊,我全力摧出魂識也無法裹住它,叫我九天內馴服它,我根本做不到!”

“的確難為你了。

我滋養它了億萬世,讓它裂給你一團精氣,讓你的天窟中的九曲十二灣沾上點它的氣息應該問題不大.”

“天窟?”

熟女見她迷惘,伸指指向她丹田的位置:“當年我就是利用此法躲過大史紫雪的.”

“可是......”“別可是了。

錐雲閣對它的控制,百世間僅有九天時間是薄弱的,你已錯過三個時辰了.”

“我......”“你想不想像為師一樣跳出這方天地的約束?”

“想呀!”

“想就放開魂識,跟著我的意識去領悟時空精髓,超越時空.”

行晴畫只好放開魂識,剛放開,就感到浩瀚的能量猶如掘堤河般灌入體內,催枯拉朽恣竟破壞著她府海,宛如凌遲般疼痛使她尖叫不止,府海在毀滅中重生,週而復始,她如氈板上的肉憑它恣虐,無法生出半點抵抗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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