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起先收脫元丹再上酒肉。
後天起肉每天漲價一成.”
二女象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別人薄利多銷而他卻要攔阻食客上店。
“一個時辰後必須公示。
不然就咱三非被人催死.”
開食棚的人誰不想食客盈門。
二女雖覺不妥但展望也是可以的。
“額!加油!”
阿若端著個食匾出去了。
一會兒二女開始進進出出忙碌起來。
半個時辰後閒了一刻鐘。
之後又開始忙碌了。
小麗也進來幫忙了。
阿若見盛肉器皿快空了。
看時辰已是申初。
想再煉一缽又擔心賣得太晚不安全。
“別擔心很早賣得完。
只是我家小麗得先回去。
給她打個二百斤肉。
酒就少點一個女孩子家家得少喝點。
來個五十斤吧記我帳上。
我就不回去了省得來回趕費時.”
小麗聽見倍感暖心。
眼珠子在眼框中不停地打轉。
阿若:“少了她不就更忙不過麼?現在就走麼?”
“對現在。
一個人早點安全。
我可以替她。
可別小瞧我是個男的。
當年我賣酒還是一絕.”
“好吧!有盛肉器皿麼?”
“額!沒有。
先借我。
等我有脫元丹換些原材這些器皿、壇罐我抬手就煉了.”
阿若只是笑著。
“別不信。
本少......”紀曉炎差點說出“本少乃是丹器奇才”的。
阿若見他久久沒下文只是一個勁兒撓起後腦勺於是截話:“本少什麼?”
“本錢少才跟你們混的.”
阿若心中一喜取出個小器皿和一個小葫蘆。
“記得抬手煉了還我。
得加倍.”
她呵呵一笑為他準備好肉和酒。
他接過器皿和葫蘆就往外走。
走得急差點撞上正要進棚的小麗。
“不好......”一個急退,定眼一看是小麗:“你先回去。
隔二天就來這取次肉和酒。
別忘了水伯他們,儘量讓莊裡的人都嚐嚐.”
往她手中一放。
小麗嗯了一聲朝棚外走。
走了一段她回頭望了眼。
漸漸地消失在視線中。
“白奇她是誰呀?”
紀曉炎收回目光:“你不是已經認識了麼!”
轉身鑽進棚櫥見食材已準備好了取出青缽。
把食材掃進缽裡開始煉肉。
“你們僅是主僕關係?看你們依依不捨的樣子更象一對道侶。
你們書田山莊是幹什麼的?”
阿若問。
紀曉炎不停地拍打著青缽。
並沒即時回答她的疑惑。
阿若見他忙著就到旁邊清理棚櫥。
她以為紀曉炎不願說卻沒想過沒多久他竟然說了:“我與小麗並沒簽定本魂契約。
至於書田山莊現已末落了以後充其量只是個種地的.”
“種什麼?元谷、元藥.”
“元藥.”
阿若能感覺到紀曉炎的真誠。
說的又和小麗說的吻合。
戒備之心又去三分。
“店家來二百斤肉一百斤酒.”
“我來五百斤肉五百斤酒.”
“我也來一百五十肉一百斤酒.”
......忽然來的都是大食客。
要肉要酒的絡繹不絕。
食棚人聲鼎沸。
阿若時不時地探出棚窗:“稍等!”
。
一次次的稍等後還沒得到肉酒的食客開始煩躁起來。
聚攏的人也越聚越多。
有一些食客開始擔心賣不到。
過了今天又得漲三成。
開始往棚櫥方向擠。
一柱香後一些食客相互推擠、佔位、攻擊、打鬥、拼殺一步步升級。
桌椅不停地碎裂。
棚店也傾斜了。
紀曉炎無奈地走出棚櫥。
從玉書的青劍上黏了些劍意裹進魂力之中掃了出去。
“小店小本生意。
參鬥者老實站一邊以一賠十。
若想逃走就試一試滅魂劍滅魂。
屍骸煉丹.”
劍意在參鬥者的魂海肆虐。
啊!此起彼伏的慘叫瞬間變成鬼哭狼嚎。
幾十名修士抱頭撞地嗷嗷悽泣。
一個個修士撞得腦袋迸裂血肉模糊。
呼天搶地得玩命撞。
上百個修士見狀取出個蛇皮袋扔進棚窗。
只見上百個青芒一閃鑽回玉書。
一會兒又有幾十袋子扔進棚窗。
撞地的幾十名修士的眉心鑽出條青絲射回紀曉炎的眉心。
卷宿在那抽搐不止。
一會兒取出個袋子放在地上。
紀曉炎虛空一抓攝回袋子,扔進棚窗。
“你們是咎由自取但我很講理。
要恢復魂力的或修復魂傷的我都可以替你煉丹。
但原材得自個出。
我可是個窮鬼不然也不會煉肉賺點脫元丹。
百份原材或同等價值的原材煉一枚.”
剛才鬼哭狼嚎的修士的魂力盡失。
泥丸宮破損。
但府海完好。
可沒有魂力就無法駕馭府海。
其間有幾位眼中閃過微不可察的陰狠。
圍觀者只覺眼前青芒一閃。
僅過盞茶時間那幾人成了一名失去府力的修士迅速蒼老起來。
站在棚櫥門前的青年。
眉清目秀。
聲音的平緩不含半點情緒就象此事跟他沒半枚脫元丹關係一樣:“既然不思悔改一心只想洩憤就收了爾等的府力。
想要恢復也行。
五百份原材。
剛才說的一百份原材作廢了。
若還想報復食棚我就收血脈之力。
道友們失了它那可是朽灰阿!”
聲音驟然加重:“朽灰!”
幾個卷宿的老修士沉默了從他們的小腹中飛出一條几丈長的青色細藤鑽進紀曉炎的眉心。
他背起手重重地嘆了口氣:“就為了爭個先後就搞成這樣.”
。
他萬般沉重地進了食棚。
食棚之中飄出肉香。
食棚外排了一排排的修士,烏泱泱的修士匯在一起卻靜悄悄,爾爾發出幾聲咳嗽聲。
肉好了。
肉賣光了棚櫥外還排了二百多人。
他們沒買到。
心中雖不滿但深深地藏起。
不敢流露出絲毫。
他們可不想成為捲縮於地的抽搐者。
豆蔻之女走了出來為每人發個牌子:“明天憑這個牌子來直接到棚口取肉。
算今天的價.”
日薄西山。
食棚外躺著幾十人。
倍感悽愴。
紀曉炎並沒因肉食大賣而感到高興。
反而想喝些酒驅散心中的滄桑。
是為這個食棚還是為了躺在棚外的幾十人?他不明白。
一斤斤酒下肚。
他迷惘了。
憑我的丹器之道我去哪不能生存。
我可一笑抿掉砸棚之事。
那這二個女人怎麼辦?失去食棚如何生存。
我可以一走了之,書田山莊怎麼辦?我不能讓他們為了先祖的遺命苦苦守著敗落的山莊而食不裹腹。
我更不能讓無盡黑暗海的生靈失掉向上進取的根基。
月夜下晚風習習。
躺在地上的幾十人期盼著有人把訊息傳給自已的親朋好友。
可這稀罕的魂草多難找而且還要百份才可換一枚丹。
沒個百十來枚丹能修復麼?而那幾位蒼老的修士更是絕望。
紀曉炎卻在喝酒。
桌上的酒罈每刻都在增加。
放不下了他就換過一桌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