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瞬間轟轟隆隆電閃雷鳴,凝出遮蔽蒼穹的翻騰雷海,嗞嗞啪啪,電光火石間,肆虐的雷弧中升騰起焚天烈焰,砰砰,雷海在翻滾咆哮,染紅整個天空,咻,飆出道璀璨暗紅能量柱,撕裂星空攜著未日之威劃下,轟入凌武大帝國的木房。

木榻上躺著位待產孕婦,高高隆起肚子快要臨盆了。

龐大的能量盡數轟入她的腹部。

天空恢復了短暫的平靜,暴雨即將來臨了。

嘹亮的啼哭聲:“哇哇!”

劃破了寧靜的晴空,嬰兒呱呱落地。

不久寧靜的晴空又烏雲密佈,暴雨滂沱,原本咯吱咯吱直響的木屋轟然倒塌。

“快抱孩子逃.”

嚴肅得不容任何人質疑他的權威。

雷雨交加的星空下,嗖嗖幾道黑影風馳電至,黑影抬手拍下一掌。

轟!木石飆射,拍出個五指巨坑。

剛逃出木屋的白衣女子,慌不擇路忽高忽低倉皇逃竄,緊緊抱住懷裡的嬰兒,狂奔出幾里。

傾盆大雨下她驚魂初定間,回頭驚鴻一瞥,幾里外的星空,一具焚天裂地巨爐,烙鐵似的燒得通紅,暴雨打在巨爐上,嗞嗞直響,炙熱的風浪,掀得她的白衣咧咧直響。

“別爆啊......楓哥,別爆!”

她撕心裂肺地喊,嘶破嗓子,但卻無濟予事。

一聲尖哨:“爆”嘭!轟!熾熱的颶浪,摧枯拉朽,滂沱的雨珠瞬間蒸乾,陡峭山峰轉眼被移為平地,一片焦土。

十幾年後,凌武大帝國國都張燈結綵,全城籠罩在喜慶當中,國匠府府主大婚,府門前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的賓客直到凌晨才散盡。

寬敞的大廳內,僕役正在收拾,鋪蓋著紅紗的一張桌旁圍坐著新郎紀曉炎、新娘紀玲和發小雷烈、鮑魑。

雷烈:“咱不醉不休,幹了.”

抱起酒罈一飲而盡,咣噹,酒罈掉在地上,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鮑魑眼珠在紀玲身上掃過,嘴角拉動一下嘿嘿二聲後說:“黑炎子,新婚之夜送你粒絕世好藥,吃完後包你重返靈師境的威武.”

紀曉炎嘆了口氣,想起了多年前在紀家堡的事。

紀家堡是劍道世家,在凌武大帝國還算略有名氣的,北面有一攏攏的靈田,稻穗上結滿了飽滿的靈谷,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正在收割著靈稻,洗得發白的黑衣被漢水打溼貼在身上,時不時抬起手臂,擦拭眼角的汗珠。

田基上站著位健碩少年:“老大別幹了!”

“你不會打算一直窩在這裡吧!想當年何等的意氣風發,九歲邁入靈師境.”

麥膚色的少年一聲不吭繼續揮舞著他的鐮刀。

“不就遭雷劈了境界不進反退麼.”

“武靈書院算個屁,不讓上就不讓上!等我邁入靈師境咱就去帝都上凌武書院.”

此時急忙跑來的鮑魑喘著粗氣遠遠地喊道:“黑炎子不好了池靈來了,十三叔叫你馬上回去.”

死黨鮑魑眼珠滴溜溜轉,嘴角微翹帶著些邪氣。

少年揮動的鐮刀一頓:“難道知道了來退婚的?”

幾年前他被暗紅雷電劈中不醒人事,醒來後成了廢物,境界不進反退被勸退,這些年他受盡了別人的冷嘲熱諷與欺凌,忍辱偷生躲進深山老森種植靈稻。

“多件退婚恥辱又何妨,今生怕是難以雪恥了,我不甘,實在不甘心啊!”

麥膚少年情難自禁地緊了緊握著鐮刀的手,眼裡閃過一絲堅毅,抱起割好的靈稻,放進自已搭建的木屋。

清冷的臉上帶著股他的年齡不該有的滄桑,一語不發地回了紀家堡,一進入紀家堡客卿們就在議論紀曉炎:“他就是紀家以前的麒麟子.”

“這不是紀大少嗎?”

紀曉炎聽出他的不屑,清冷眼神冷冷掃了眼說話的,一身錦衣,弱寇之年,氣宇軒昂,身旁站著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白皙雪膚,明目皓齒,蠻腰不足一握,正是自己的未婚妻池靈,擋在自己的面前。

身後的健碩少年雷烈歷喝:“陸阿狗沒你的事,滾一邊去.”

陸阿狗可是凌武大帝國定都候的滴子陸愛鉤,比雷烈虛長几歲,但修為二人在伯仲之間,關係不好磨擦不斷。

“莽夫白長大個了,成天跟在廢物屁股後面等屁吃啊!”

圍上來等瞧熱鬧的紀家子弟、客卿們鬨然大笑。

冰冷的聲音:“說誰廢物呢?誰家的阿貓阿狗沒栓好,發情跑出來亂咬人.”

“找死!”

拳影鋪天蓋地襲來,紀曉炎腰一扭,柳絮飄飛避開了拳影。

陸愛鉤一拳不中,惱羞成怒,連轟幾拳,都被紀曉炎躲過。

“瘋狗別廢勁了,咬不到我的.”

雖然他的修為盡退但境界還在,“靈師的奧妙,你是不會懂的.”

陸愛鉤臉青紅不定,即將爆發他最強一擊。

池靈趕緊止住陸愛鉤:“靈師境沒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是,陸師兄的修為遲早會突破的,而你的就不用我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陸愛鉤正羞愧的無地自容,池靈這樣一說,挺了挺胸鬥志昂揚起來,伸手摟向池靈的蠻腰,欲羞辱一番紀曉炎。

池靈霞飛雙頰,蓮足輕點飄到他側後,撩起玉足踢上屁股,陸愛鉤摔了個狗啃泥。

“池靈你敢踢我,核心弟子名額你還要不要了?”

“少威脅我,想成核心弟子並不難,佔我的便宜門都沒有.”

雷烈哈哈大笑:“阿狗吃屎了!”

圍觀者又轟然大笑,陸愛鉤慌忙地爬了來奔出了紀家堡。

鮑魑:“堡主正等著.”

一雙邪惡眼神肆無忌憚在池靈的高嬥身子上掃蕩。

池靈的身子一僵,哆嗦幾下:“魔鬼再看我就挖出那令人噁心的賊眼!”

逃也似的鑽進前面恢弘的宮殿。

大殿裡坐著的紀逸:“究竟為什麼叫你下山,我想你也猜得出來.”

“猜得出來,我同意.”

“紀賢侄仍人中龍凰,池某也是萬不得已,這枚戒子權當作補償吧!”

“不用了!池家並無不妥,原本早應登門解除婚約的,適逢帝國連年大戰,兵荒馬亂,就耽擱了,是這婚書吧?”

“正是”紀曉炎如打翻了五味瓶,世態炎涼、恥辱怨恨等情緒湧上心頭。

雙方當面燒掉婚書後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鮑魑竄了進來:“黑炎子你傻啊,收起戒子是理所當然的,池峰主,戒子我替他收下了.”

從池峰主手中奪過戒子就追了出來。

紀曉炎也不知怎樣走出宮殿的,就想盡快回山,操起鐮刀埋進金色海洋。

夜以繼日地收割著一攏攏靈稻,割完後煮了一鍋鍋金色靈米飯,吃進腹中,暖洋洋靈力溫暖了他。

雷烈、鮑魑一直陪伴著勸慰他,紀曉炎一個多月來頭次說話:“我沒事,忙你們的去吧!”

雷烈、鮑魑見他鍋底似的黑臉,不敢觸這黴頭一起下山了,雷烈走著走著,忍不住嘆了口氣:“老大越發沉默寡言了!”

“暴雷子,黑炎子盡情發洩在煉丹煉器了,也許是好事,丹器之道大成指日可待.”

“別叫暴雷子,再叫,魔鬼,我跟你急.”

“一點就爆,暴雷子、暴雷子.”

雷烈直接一拳砸向鮑魑。

鮑魑一閃,悄無聲息扔出枚膝黑的小鐵球后撒腿朝山下跑。

“啊......霹靂焚雷.”

“轟!”

濤天颶浪掀飛了雷烈,悽泣的殘叫。

鮑魑不管不顧繼續朝山下迅逃,懼怕一擔擱讓雷烈追上,狂奔下山,跑了一陣不見雷烈追上,眼珠一轉緊急停下,驚惶失措向山上跑了回來:“暴雷子,你沒事吧?”

焦黑深坑下,一點動靜都沒有,黑壓壓一片,哪裡還有雷烈,早已埋在深坑下。

鮑魑一冷悲從心來:“你可別死了啊!”

赤手扒掘焦地,血肉模糊手抱著雷烈的屍體嗷嗷大哭。

“暴雷子醒醒,快醒醒,以後我再也不作弄你了.”

悽歷的悲哭引來了紀曉炎,一驚跳進深坑,臨近屍體摸了下,氣定神閒地坐在焦坑裡,任由鮑魑嗷嗷大哭。

“黑炎子,暴雷子死了!我最好的兄弟死了!他死了!啊......”“別哭了,以後別輕易玩霹靂焚雷了,哭得我起疙瘩了.”

“我永世......哇......不玩了!”“別逗他了起來吧!”

雷烈噌地從鮑魑懷中站了起來,伸手拉起了鮑魑。

鮑魑破涕為笑:“暴雷子,你沒死!”

樂了會,眼珠一轉:“上當了,白白浪費了我一升純情之淚.”

撲倒雷烈翻尋一番,怒道:“精神損失要賠的.”

扒下雷烈的護體軟甲,穿在自己身上。

“魔鬼,搶毛線啊!老大也為你煉了件軟甲.”

“哦?”

眼神落向紀曉炎,見他點頭。

“行啊黑炎子,沒白費苦功啊!我的在哪?”

“霹靂焚雷懂得拿,軟甲卻不懂.”

鮑魑扔下軟甲,迅速爬出深坑,比兔子還快,瞬間跑得沒影了。

一道黑影閃電般地射向紀曉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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