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詠把夜熙從禁閉室裡撈了出去，兩姐妹並排走在卡俄斯學院的道路上，兩個人的回頭率直接拉滿。
火紅色的長髮、精緻絕美的面容，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簡直就是一道難以看見的靚麗風景。
有些男生更是誇張，站在原地張大了嘴巴，哈喇子就快要流出來。
“姐，路辰光不見了。”夜熙低聲地說。
“我知道。”夜詠溫柔地回答。
“作為朋友，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
“這不是你的錯。”夜詠輕輕抓著夜熙的雙肩，眼神溫柔而寵溺，“你已經做了很多了，是他自己不告而別的不是嗎？他不像給你們添麻煩，你不用多想，更不用自責。”
“我也明白，可是我就是有點難過。”夜熙低著頭。
夜詠微微無奈地嘆氣，輕輕把夜熙擁入懷中，“沒事的，不管怎樣，還有姐姐陪著你，姐姐永遠都會陪著你。”
夜熙也輕輕地伸手抱住夜詠，把臉埋在夜詠的肩膀上。
……
校長室裡，和平時一樣，古越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而副校長靠在窗邊。
副校長好像特別喜歡在窗戶邊看著外面，有時候一看就是半天。
“這是我最新拿到的一項研究結果。”古越把一份檔案放在桌上。
檔案袋上印著兩個顯眼的紅字——絕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副校長瞥了一眼，“絕密？那不是校董會那些老傢伙才有的許可權麼，你是怎麼搞到的？”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這項研究結果不一般，也許校董會覺得他們無法做出合理的判斷吧。”
“是什麼？”
古越遲疑了一下，長舒一口氣，“最終的審判。”
“最終的審判？那是什麼？”副校長有點沒搞明白，這五個字聽起來有點像是什麼中二的名詞。
“顧名思義，那是一個終極的識靈。”古越點燃了一隻雪茄，吐出一口煙霧，“一個能驅除所有神靈的識靈。”
副校長愣住了幾秒鐘，隨後緩過神來，“真有這種事？那不是好事嗎，你的神情看起來怎麼跟就快要傾家蕩產了一樣。”
“就結果而言，是好事，但是過程…”古越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過程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副校長走了過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你知道我最討厭說話說一半。”
“需要現如今世界上百分之一的人口作為祭品，才能啟動這個識靈，而且需要一個血統極高的人來施展這個識靈，施展之後…施術者必死無疑。”古越緩緩地說了出來。
副校長瞪大了眼睛，彷佛不敢相信他剛才所聽到的。
這不就相當於用百分之一人的未來，去換取全人類的未來嗎？總體來說確實是好事，但是這個代價…雖然相比起全人類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也不可謂不大。
“這是誰的研究結果，可信度高嗎？”
“一個絕密的研究小組，研究了幾年才得出的結論，基本不用懷疑。”古越說，“路辰光的母親楊薇諾，就是研究成員之一。”
副校長緩緩地挺直了身子，重新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卡俄斯學院。
“校董會那些傢伙對於這個的看法暫時是怎麼樣的？”
“他們已經為此開過會議了，目前執行派和保守派的人數相差不大。”古越吐出一個菸圈，“如果你是校董，你會怎麼樣？”
副校長笑了笑，笑容裡十分無奈，“還好我不是校董，不用去思考這種問題。”
“可這是我們終究會遇到的問題，和我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古越的眼角拉出鋒利的紋路。
他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已經不是單單和校董會有關了，和每一個混血種，甚至是和每一個人類都息息相關。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那百分之一。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副校長無奈地苦笑一聲，“對了，關於那個施術者，有人選了嗎？”
古越猶疑了一下，“這件事情上我們沒有選擇，只有一個人選，可是那樣對他來說，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是啊。”副校長又長嘆出一口氣，望著窗外，“你們都還在追捕他呢，現在卻又要他為了全人類犧牲自己，這種事情還真是符合校董會那些老傢伙們的風格。”
最終的審判需要血統高的人來施展，那麼人選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也只能有一個，毫無疑問，最佳的選擇就是路辰光。他是現在的混血種社會中唯一的龍級，從血統上來說，他最有資格。
“難道校董會要撤銷對路辰光的追捕，然後恬著臉去找他回來，求他幫忙犧牲一下自己？這種事我還真是幹不出來。”副校長又說，“我還是要點老臉的，校董會先不仁，也就不能怪他不義。”
“這件事就用不著識靈大師墨空文操心了。”古越說。
墨空文，混血種社會中最具盛名的識靈大師，對每一種有記載的識靈幾乎都瞭如指掌，而且對識靈有著濃厚的興趣，他的一生都在與識靈為伍，不僅熟悉識靈，更熟悉各種與神靈相關的“靈異與神秘”，幾乎每個混血種都知道他。
但是卻很少人知道這麼一個大人物就是卡俄斯學院的副校長。
“不是說好別這麼叫我嗎？”副校長擺擺手，“總之校董會和你的爛攤子我沒興趣，我關心的只有那個所謂的最終的審判會是什麼樣的。”
副校長的眼裡燃起求知的慾望，他已經太久沒遇到這樣的情況了，這對他而言是個挑戰，他想搞清楚那個識靈的秘密。
識靈是他最愛的東西，但也是他最大的敵人。他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想用科學去解釋識靈的原理，但到了最後，得出的結果確實無法解釋。
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點，他的理念多少有些受到衝擊。
“會是什麼樣，我們總能看到的，不過是時間問題。”古越看著前方，目光如炬。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識靈肯定會被施展是嗎？”副校長頓了頓，“那可需要百分之一的人類為代價，這個代價可不小，你確定校董會一定會執行？”
“人類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古越看向副校長，眼神堅定。
副校長也看著古越，許久之後，他緩緩開口，“難怪這麼久了，你還能坐在那張校長椅上，你確實適合當一個領導者。”
沒錯，領導者最需要的，不是仁慈與愛，而是果斷與將他所守護的東西利益最大化的決心。
犧牲百分之一，換來全人類的未來，並且會避免掉必然會爆發的戰爭，這對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來說，是不必考慮的問題。
優柔寡斷會害了人類，只有果斷下定決心！
……
夜晚**點，啟州市中心的夜景才剛剛開始，年輕的人說不定有很多才剛剛下班。對於要過夜生活過的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一個男人走在高樓大廈下方的街道上，他穿著黑色的衣物，和漆黑的天空一樣的顏色。
他帶著帽子，帽簷壓得很低，夜色之下，路人無法看清這個男人的臉，但是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地方。
男人一個人靜靜地走著，像是在漫無目的地閒逛。
他終於停在了路邊，抬起頭看著周圍，低聲地感嘆，“好久不見。”
聽到他說話的路人很是詫異，因為他的面前根本沒人，那句好久不見更像是說給這座城市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