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猜老祖宗下一步會做什麼?”
顧乃心小聲問道。
“老祖宗已經五十多年沒有出山了,現如今現身,絕不是調節青龍會與旗爺的矛盾那麼簡單,我看應該會各打五十大板,然後,老祖宗重掌江城大局.”
樂語燕冷靜的分析。
“嗯,我明白了,我此行帶了不少我顧家的高手,萬一等會兒局勢太亂,姐姐跟在我身後,可保無虞.”
顧乃心此次前來,也是代表顧家,如今有了樂語燕的分析,再加上此前顧家高層的判斷,顧乃心已經決定要依附老祖宗那邊了。
畢竟,她已然斷定,青龍會與張旗,在今日,都要日薄西山了。
了卻了這樁心事,顧乃心情緒大好,轉而示威的瞥了張痕一眼,冷冷地道:“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這位林家贅婿,如何站隊呢?哦,我好像想起來了,憑你這種人嘛,應該是沒法進入這裡面的,混進來的,嗯?”
張痕面如古井,第一次多看樂語燕一眼,道:“你頭腦不錯.”
然後,理也沒理顧乃心。
被人無視的感覺,總歸不是太好,但沒等顧乃心發氣。
場中即刻傳來任水壽的聲音:“老祖宗,我勸你還是有多遠跑多遠,這趟渾水已經不是你這種老傢伙可以蹚的了.”
任水壽滿臉無奈,直接雙手一攤,絲毫沒有昔日江城一方霸主的威嚴。
反正都是傀儡了,他也就破罐破摔,老子不在乎了。
燕絕此刻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左手端著茶盞,右手用茶蓋輕輕撫了撫茶水,又輕輕吹了吹熱氣,才眯著雙眼,瞥視任水壽一眼,不鹹不淡的道:“憑你這種廢物,也能掌江城局面,看來那張旗也是個無能之輩,江城沒老夫在,已經沒落了.”
“照你這老狗所言,你是兩頭通吃了?此前還說什麼調解局面,看來也是掛羊頭賣狗肉,呵呵呵.”
在這道極具磁性的中年男音響起之際,人潮紛紛分列兩邊,張旗大步踏前,目光如炬,直逼燕絕而來。
肅冷的氣氛,一瞬間壓在眾人的心頭,腳步朝後倒退的聲音,紛紛響起。
看到張痕仍舊像個沒事人一樣,不動也不移,樂語燕下意識的便要拉張痕朝後退。
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張痕,卻突然發現張痕的人已經消失。
她再轉眼一看,張痕早已在後方負手而立,透著玻璃窗,看著窗外的景色,讓樂語燕霎時間驚然不止。
此刻。
燕絕的嗤笑聲傳來。
他稍稍搖頭,目光在任水壽與張旗的身上不屑地移動後,便道:“任水壽,你可以把那個人叫出來了.”
“至於你張旗,近楓十衛都沒帶,看來你是知道不敵老夫,想要當場自裁,已保你楓林閣一眾人的性命了.”
任水壽很知趣,直接雙膝跪地,似是在迎接什麼大人物一般。
這一幕,也把在場一眾大佬看傻了,這哪裡還是往日心狠手辣的任水壽啊!完全就是小綿羊了。
下一秒,一道嗔目切齒的怒喝,宛如火山噴發,捲起颶風一般的殺機,“砰”的一聲站在任水壽的身前:“西山燕絕,你可曾記得老夫!”
“哦,屠血啊!許久不見.”
燕絕笑了笑,像是狐狸。
“什麼!”
滿場皆驚!看著那些白髮如劍的老者,顧乃心花容失色,吶吶道:“這屠血可是煞榜上的強者,更是通緝犯,我曾聽家族中的長輩說,三十年前,數千名特種部隊都擒不住他,被他逃到了海外,沒想到如今又現身江城.”
樂語燕與一眾江城大佬更是嚇得不輕,未等他們再向顧乃心詢問細節。
場中屠血的怒喝再次響起:“三十年前我沒能為我妹妹報仇,今日,我就拿你燕絕首級祭我妹妹亡魂!”
劍起,劍落,銀光乍現,刺目生疼。
下一秒,那此前的黑色練功服青年,與燕絕周圍的隨從,全部屍首分離。
但燕絕卻神色平常。
他微微品著被濺了鮮血的茶水,微笑道:“我仍舊記得你妹妹的活兒,是那麼的好,嘿嘿.”
“死!”
屠血怒髮衝冠,雙目血紅,手持長劍,帶動風雷之音,直接朝燕絕斬來。
眾人只覺得有一股巨浪般的劍氣,撲面而來,掀翻座椅餐具無數。
靜,毫無聲音。
那太師椅上,已無人影。
屠血保持拿劍揮砍的姿勢,一動不動,而後“轟隆”一聲倒地,氣絕身亡。
“三十年前你報不了仇,如今亦復如是.”
這時燕絕已經單手負立,站在張旗的面前,冷笑道:“現在,該你死了.”
“大言不慚!”
話音一落。
兩人的身影便一躍而起,拳腳相砸的聲音,宛如炮彈炸響,直讓在場大佬們的耳膜生疼。
似是兩道光影一般,燕絕與張旗的身影,驟然分離,又驟然撞在一起,四面八方的所有華貴擺設,全部粉碎成齏粉。
簡直把在場的每位江城大佬,看得心驚膽戰,沒想到人力還能強到這種程度,有些人已經暗下決心,回去後說什麼也要花大價錢請來一個有力的武道高手。
“所謂江城旗爺,不外如是.”
砰!一拳過後,張旗的身影直接砸落在地,重傷之下,再也不起。
而燕絕,面不紅,氣不喘,如龍象般矗立當場,所有人都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猶如烈日燃魂。
“江城唯老祖宗為尊!”
“唯老祖宗為尊!”
局勢到了這一刻,眾人早已變色易容,誠惶誠恐。
江城一眾大佬紛紛單膝跪地,山呼不止,樂語燕與顧乃心更是如此。
這時,燕絕猛地一轉身,虎目掃視四方,道:“老夫此次出山,只為我師門開路,臣服我神拳門者,活,不然,死!”
眾人冷汗不止,只敢點頭。
旋即,他笑了笑,又道:“我知道,最近江城出了一個張先生,張先生,也是因為你,這張旗才會近來如此橫行吧!”
“我也知道你就在此處,不妨現身,若你真有本事,我神拳門裡必有你一席地位,機不可失,可要珍惜啊!”
燕絕一邊說著,一邊朝張旗走去。
他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張先生再不現身,張旗與一眾楓林閣的人,都要身首異處。
三秒過後,鴉雀無聲。
燕絕已然有些不悅:“那這張旗,我就送他去見……”“哦.”
待張痕的話音,輕飄飄的一起。
滿場譁然。
還真有人敢現身,真不怕死嗎?看到張痕揹負著雙手,徐徐踱步前進,樂語燕急壞了,立刻拉住張痕的褲腿,急忙小聲道:“張痕,老祖宗叫的不是你,是張先生,你不是!”
“張先生就是我,我就是張先生啊!”
張痕人畜無害的笑著。
“別管他,他不愛惜生命就隨他去.”
顧乃心頓時道。
“張痕,你要幹什麼!”
林弘昌更是怒道。
霍然間,一道奪魄刺目的眼神,頓時穿來,使得所有人低頭。
燕絕微眯雙目看著張痕,沉聲道:“小子,你可知在老夫面前開玩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