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省。
與淼省毗鄰,在地圖上,慶省在淼省的上面,重工業極其發達。
莊具玖所發給張痕的資訊,不止是有地點名稱,還有著那辛志安回到炎夏後,路程中的大路小道,都有標註。
資訊如此的詳細,也實在是那辛志安太難抓,還有無數的武道強者,被他反殺。
逼不得已,那些活下來的人,便把辛志安的行動路線,全數的在江湖論壇上公佈,如此一來,不止是莊具玖,一些有分量的大佬,都知道了辛志安的行走路線。
保城市。
一處山野間的小道上。
有一方不大也不小的公交站臺,地面水泥鑄造,上面是玻璃精鋼的建築風格。
這裡是一處旅遊景點,在保城市郊外,只要乘著這趟公交,就能進入保城市內了。
此時。
公交站臺人影紛紛,交頭接耳,喧聲四起。
張痕就揹負著雙手,站在這諸多的人影中。
他目光炯炯,彷如夜間的燈塔一般,在精芒吞吐的期間,掃視四方,感知擴散,察覺這方圓千百米內,任何的風吹草動。
這只是其中的一處,辛志安的行動路線。
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張痕在御空飛行的時候,心靈感應,雙目俯瞰下的大地,立刻就鎖定了這裡,所以,他才出現在了這裡。
像築基期的修士,最注重這種心靈感覺的機緣,因此,張痕便決定,現就乘坐著公交,一路上擴散感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辛志安的蛛絲馬跡。
其實。
他也知道,像這條山野小路,不知被人搜查了多少遍,不過,個人有個人的機緣,張痕還不會在意這一點。
巨大的公交車,緩緩駛來。
待一陣長鳴聲響起,停下輪子後。
一個個挨肩並足的人影,紛紛上車。
張痕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時。
公交車門就要關上。
“等等,等等!”
兩道嬌脆的聲音,頓時響起。
公交車內的人們,循聲一望。
便見兩名少女,一前一後,玉足急促的趕上來。
那前面的,身穿高挑,長髮如瀑,在跑動時,時刻都在散發著青春的氣息洋溢。
但她的一雙眸子,卻是顯得端莊而成熟,任何細微的舉動,都在護在身後的少女,像是一個姐姐。
而那身後的少女,花容稚嫩,小臉蛋上的促忙促急,幾乎可以在黛眉緊蹙的期間,擰出水。
公交車司機是一名中年大叔,一看到這兩個大美女,立刻猛地一拍按鈕,前後兩個車門,頓時開啟:“快,小姑娘快上……”“上什麼上?老孃不好看嗎?看別人想幹什麼!”
售票員大姐顯然是公交車司機的婆娘,哪裡受到住這一幕,立刻就給後者一個大大的爆慄。
司機大叔低著頭,摸著腦袋,訕笑不停:“這個……多賣點票,賺的不是多嘛.”
旋即,在一雙母老虎般的目光中,點火、掛檔、踩油門,顯然是個老司機。
公交車開動後。
那兩名少女,一見車內已經坐滿人,而張痕那邊,正好空著兩個座位,便也沒管太多,坐了過去。
她們這也是形勢所迫。
就像是那放在座位上的手提包一樣,頓時隔開了與張痕的距離,心裡滿滿地警惕。
而張痕從始至終。
便是雙手抱胸,目光微闔,呼吸平緩,宛如老僧入定般的神態。
他的感知,始終在擴散,不要說地上的螞蟻,就是這公交車的油箱,在開動時的燃燒狀態,張痕的腦海裡,都有極為清晰的畫面。
隨著公交車越行駛越遠,這山野間的路道,也是越來越顛簸。
車裡的人,七搖八晃。
那坐在張痕身邊的兩名少女,更是被顛簸的七葷八素。
“哎呦!”
距離張痕身邊的,是那名妹妹似的少女,這時在劇烈的顛婆中,小腦殼頓時磕到了張痕的肩膀上。
頓時,便條件反射似的痛呼一聲。
那姐姐似的少女,立刻用手揉著那妹妹似少女的額頭,急忙問道:“北嘉,沒事吧,還疼不疼.”
名叫北嘉的少女,最開始是小臉上遍佈痛色。
但是,在她以手扶額,細心的一感覺。
竟然發現。
剛才那一撞,就像是撞在了棉花上面,軟軟的,綿綿的,比棉被子還舒服。
“不疼,還挺舒服的.”
北嘉吶吶的看著張痕,感覺這眼中的年輕男子,帶著些許神秘的色彩。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張痕,卻是築基修士。
如果,張痕不是在那一瞬間,撤掉了護體的靈力,這名叫北嘉的少女,立刻就會被築基期的護體靈力,給磕的頭顱炸裂。
就像是當時在江城,九缺一說他不卸掉護體金罡真氣,會把焦燕燕的越野車砸出窟窿一樣。
北嘉感覺舒服,也是因為張痕改變了骨骼肌肉結構,沒有讓她受傷罷了。
張痕也不是什麼老好人,只是,平白無故以護體靈力震死一個無冤無仇的普通人,確實不是渡劫仙尊的作風,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渡劫魔尊了。
此時。
那姐姐似的少女,不由得搖著螓首道:“傻了吧你,撞到了別人,哪來的舒服.”
北嘉頓時連連點著小腦袋,似是小雞啄米一般。
旋即,她大大的眼睛,望著面無表情的張痕,聲音很脆的道:“對不起呀,我不是有意撞你,但這公交車太顛婆了,還有,你的肩膀,撞起來真的很舒服.”
“胡說!”
姐姐似的少女,立刻佯裝怒意,敲了下北嘉的小腦袋,便對著張痕道:“北嘉她沒見過什麼世面,說話也是信手拈來,沒什麼別的意思.”
張痕雙手抱胸,雙目微闔,眼皮也未動彈一下。
他只是面如古井的微微點頭,不言不語。
“他是怪人.”
北嘉以一種極為肯定的純真眼神,看著張痕說著。
三秒後。
張痕仍舊不言不語。
北嘉更是確定了。
轉頭對著那姐姐似的少女道:“青香姐,你看是吧,這樣都不說話,怪不怪.”
“別忘了集團內的大事,少跟陌生人說話.”
名叫青香的少女,立刻告誡的對張痕說著。
緊接著。
由於有了上一次的顛簸撞人經驗。
北嘉一直都趴在青香的身上,二人的身影,在公交車的顛晃之中,一直是動搖不穩。
其餘的公交車人眾,亦是來回搖晃。
但是。
北嘉眨巴著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張痕,眼神已然變成了好奇寶寶了:“怎麼他從來就沒動過?”
嘶——就在這時。
公交車的中年大叔司機,猛然間一個急剎車,直讓車內的所有人,全部重心不穩,上半身全部朝前傾斜。
那北嘉更是撞到了前面的靠背上,只痛得她呲牙咧嘴,不住地揉著額頭,全然沒有剛才撞向張痕的那種舒服感。
青香亦是這般。
此刻,公交車內的叫罵叱喝聲,已然在短短的幾秒內,蜂擁而起:“怎麼開車的!”
“開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停車!”
“我們可都是交了票的,你這時想半路拉客嗎,小心我打電話告你啊!”
“快開車,我還有一場會,要去會城市的cbd談呢!”
只不過。
那中年大叔的司機,卻是死死地低著頭,渾身瑟瑟發抖,似是在前方的玻璃外,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至於售票大姐,更是這般,根本就不敢抬起目光,面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