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於遠明這時看著張痕的方向,不由得稍稍搖頭,嘆了口氣。

他覺得張痕雖有些道術小手段,但不懂得隱忍,一味的莽撞,與莽夫無異,絕對在這炎夏武道界活不長。

“於叔叔,你能不能救救張痕?”

秋青香一臉的緊急,連忙對著於遠明說著。

她確實見識過張痕的道術不凡,但這在場的每一人,哪一位不是武道驚天,道術絕頂的高手、高人,更有的,還是出身名門大宗。

比如那峨眉派的鬱谷玉,與太極一門的楊德威,盡是身手不俗之輩。

在秋青香的認知裡,哪怕張痕的個人道術再卓絕,也無法抗衡在場的所有人。

“他已經犯了眾怒,我也沒有辦法.”

於遠明再次搖頭,看向張痕的目光中,盡是憐憫。

秋青香正欲再為張痕求情。

那桑北嘉卻眨眼著大眼睛,清脆的嗓子,純純的說道:“你們都在瞎說,張大哥哥可是好厲害的喲.”

她這一說,不由得讓於遠明與秋青香,雙雙苦笑起來。

這小丫頭涉世未深,哪裡知道武道界的危險啊。

旋即,三人的目光,帶著不同的情緒,齊齊朝著張痕那邊看來。

只見。

在張痕的話語落下之後。

在四周武道高手與道術高人們的聲音落下後。

那峨眉派的鬱谷玉,直接笑得花枝亂顫,嬌聲的道:“呦,小朋友,聽你這話,你倒是很有底氣的嘛,來,讓姐姐我看看你的身手,你要是能把姐姐我給打趴下,你讓姐姐幹什麼,姐姐就給你幹什麼.”

說罷,她以一種勾人奪魄的笑意,舔了舔晶瑩的紅唇。

可這話聽在太極一派楊德威的耳中,卻是怎麼聽怎麼都不舒服。

他可是在心裡喜歡鬱谷玉已久,這話聽著,實在是太扎心。

隨即,楊德威猛地踏前一步,腳下的地面,頓時便在真氣的呼嘯中,如刀割般的呈現一幕太極圖案。

他怒目而視張痕,話語厲聲:“小子,你也是道術中人,如此,我們便切磋一番,你要是輸了,立刻出去,休要再沾染小鬱!”

張痕搖了搖頭,面色寂寞而蕭索。

這裡不乏道術高人,換做以前,他必定會拳拳到肉的與這滿場的高手們,較技一番。

不過,今日不同往日。

張痕能清晰的感受到,自火精得到後,他的築基中期,不日便會到來,如今只差精神力量的錘鍊。

這全場的所有人高手與高人,已經不適合做為他的對手了。

“也罷,我便與你們切磋一番.”

一語即落。

不言不語。

那楊德威與鬱谷玉,自持名門大宗的高手,自然不會提前出招,會讓張痕先出手。

可是。

一秒……兩秒……三秒……足足過了十秒後。

張痕就那麼靜靜地矗立,揹負雙手,絲毫不動,連面上的情緒,就像是雕塑一般,不見有任何的情感。

只看得楊德威的眉頭,越皺越緊,頓時沉聲道:“小子,別在那故弄玄虛,不然,我耐心用完,你可別說我名門大宗的人,暗中動手傷人!”

那鬱谷玉笑的更是輕蔑:“小朋友,你要是怕了就直說,姐姐我是不會吃了你的.”

期間,那些坐在椅子上,或是飲茶,或是倒站在天花板上的高人、高人們,亦是全數的轟然大笑:“慫了,這小子慫了!”

“算了吧,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猖狂過,年輕人都這樣.”

“就讓他站著吧,沒人理他,他自己就走了.”

“嗯,年輕人都好面子,他雖然說話沒個把門的,但日後要是好好修煉,也是有著一番前途的.”

包括那於遠明,亦是看著張痕的目光,開始嗤之以鼻起來。

秋青香見這滿場的強者,也沒有過多的為難張痕,倒是暗暗的鬆了口香氣。

倒是那桑北嘉。

小丫頭頓時驚悚的朝後一跳,極為害怕的道:“這……這裡怎麼這麼螞蟻!”

霍然間。

唰唰唰!滿場的一雙雙目光,帶著驚然之色,全數朝著張痕的方向看來。

嘶——旋即,便是一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惶恐的響起。

他們這些在場的武道高手,與道術高人們。

只看到。

就在張痕背後的大門上,一隻只密密麻麻的螞蟻,“吱吱吱”的快速匯聚。

不多時,便匯聚成一個碩大的“仙”字。

此時。

陽光透過門窗,直接在這茶館的地面,倒影成另一個巨大的“仙”字。

只有那一雙雙微顫的瞳孔,看著背朝陽光的張痕,在那靜悄悄的矗立,不喜不悲。

滿場寂靜到極點。

陡然間。

張痕雙目精芒大放,宛如雷電閃動一般,掃視四方眾人:“雕蟲小技,獻醜了.”

他話語一落。

嗖嗖嗖!在那大門上,匯聚成“仙”字的一隻只螞蟻,猛地以弩箭離弦之速,帶起一道道虛影,射向四面八方那些高手與高人們的腳下地面。

“這這這……這是……”於遠明眼眶擴大,瞳孔緊縮,看著腳下,那宛如水泥一般,包裹著雙腳的黑漆漆螞蟻群,不由得變色易容。

就像是一個個鉛球灌溉在雙腳內外,化勁巔峰的他,竟無法將腳步抬起一絲一毫。

其餘的那些武道高手與道術高人,更是這般懼然的情況。

每個人的雙腳內外,都緊緊地纏繞著密密麻麻的螞蟻,根本無法動彈半分,就像是被人凌空點穴了一般。

滿場內外,只有不是武道修煉中人的秋青香,與桑北嘉,玉足上沒有爬滿螞蟻。

那站在張痕正對面的鬱谷玉與楊德威,這時更是面色發白,嘴唇不住地發抖:“我……我輸了.”

“張真人道術不凡,我楊德威心服口服!”

所有人在場的高人與高手們,心裡無比的清楚。

如今的這種恐怖情況,在他們根本無法動彈半步之後,就算是一個三歲的孩童,只需拿著一把鋼刀,便能收割他們全數人的性命。

此時,看著張痕那淡漠如風的超然身影,秋青香只覺得她看張痕的感覺,彷如仰視蒼天,是一種發自心靈深處的敬畏。

“耶!我早就說了,張痕大哥哥可厲害了,你們有苦頭吃了,哈哈哈!”

唯有天真的桑北嘉一人,立刻大眼睛無比崇拜的望著張痕。

下一秒。

全場震怖。

眾人如喪考妣。

“此前怠慢張真人,還望張真人萬般恕罪!”

於遠明提心吊膽。

“我……我不該以言語挑釁張真人,張真人想怎麼處置我都行.”

鬱谷玉噤若寒蟬,臉上竟在不受控制的浮現一抹饈紅。

畢竟,她剛才可是說,如果張痕可以勝過她鬱谷玉,張痕想讓她幹什麼,她就要幹什麼,萬一是那種事……“張真人道術絕世,此前衝突,望張真人千萬見諒.”

楊德威更是驚恐萬狀。

此次。

張痕以精神感知,控制這眾多的螞蟻,也只是在淬鍊他的精神力量,為下一步衝擊築基中期,提前做準備。

並無他意。

他對於這滿場的高手、高人們,也沒有什麼殺機。

因為。

從始至終,這些茶館內的強者們,對張痕也沒什麼殺機。

無非就是覺得張痕太狂了,想磨平一下張痕的稜角。

不然,張痕也不會控制這些螞蟻了,他要是真想動手,這滿場之內,任何人都逃不過他的掌下。

這些茶館內的強者們,都是性情中人,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總比那些肚子里長牙的陰險之輩,要好上千萬分。

何況,剛才在張痕不言不語的十秒後,這些高人、高手們,還在顧及張痕的面子與自尊,直接讓這事就算了,並沒有對於張痕咄咄逼人什麼。

“散了吧.”

張痕稍稍的擺手,淡淡的說著。

隨即。

那些螞蟻,全數一隻只的匯聚一條條直線,回到巢穴中,消失不見。

“拜見張真人!”

“拜見張真人!”

……滿場的武道高手與道術高人們,在解開控制之後,不由得全數對著張痕的方向,肅然起敬,紛紛躬身行禮,山呼不絕。

“此次也是正常的比武較技,不必如此.”

張痕不疾不徐的說著。

旋即,便隨意的找了椅子坐下。

“張真人,您請.”

未等張痕坐下,那於遠明便一臉訕笑的為張痕主動搬來椅子,期間,還用那價值三百萬的gfd西裝衣袖,仔仔細細的擦乾淨椅子面。

張痕也未多言,面色平靜地坐下。

他覺得喉嚨有些乾涸,正要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壺,倒下茶水之際。

那鬱谷玉立刻以一種極為嫵媚的笑意,拿著茶杯,道:“張真人,我為您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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