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滿場譁然。
這龔家祖祠內內外外的權貴、富豪、高手、學者、教授,全部喧聲四起。
“這是誰?”
“沒見過.”
“他找死嗎?”
“應該是想出風頭吧.”
“那江城張先生,一聽就是一個成熟城府般的中年或老年者,怎麼會是一個娃娃?”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愛出風頭.”
“可惜吶,張玉澤與林飛英有天師道、神霄道的名門大宗背景,這孩子,怕是要慘了.”
直至這時,那潘致與一眾永城市的領導,才反應過來,似乎此前焦燕燕對他們說過,驍騎戰區的新任張教官,就是張先生。
旋即,一雙雙帶著驚愣問號的目光,全數朝著焦燕燕看來。
而焦燕燕一見張痕登上去,整個人的心思哪裡還在此處,立刻將手機上停留的那個號碼按動,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潘致等永城市的領導們,正看到這一幕,再一見那焦燕燕手機上停留的號碼,不由得齊齊以手扶額:“果真是一個會闖事的二代,為了出風頭,把後臺都搬出來了.”
柳樹下的宋飛舟,這時看到張痕出面,不禁稍稍搖頭,嘆息一聲。
他什麼話都未說,但卻似乎預料到了結果。
身後的兩名白色西裝保鏢,忍不住對著張痕的方向,不鹹不淡的道:“想出風頭,也要看看時候,這人太陽穴平扁,指骨泛泛,一看就是個普通人.”
“那呂玄璣可是八極門的八聖長老,化勁大成修為,與雲疆沐家關係甚重,這個人現在直面呂玄璣,無異於自尋死路.”
劉天磊見到張痕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出面,不由得立刻笑了出來:“剛才我讓他比試射箭、馬術、高爾夫,他都不來,現在,找死倒是挺快.”
趙竹萱一臉譏笑的瞥視張痕幾眼,旋即便對著劉天磊問道:“表哥,這呂玄璣是什麼人物?”
劉天磊面色泛起沉重之色,話語深沉的道:“家師你可知曉?”
“當然知道.”
趙竹萱語氣敬重的道:“永城烈風武館的吳館主,永城市的半邊天.”
“家師在這呂玄璣的手中,過不了十招.”
劉天磊面帶苦笑。
一聽此言,趙竹萱與劉天磊身後的少男少女們,霎時間瞳孔緊縮。
在他們的心裡,吳烈風就像是永城市的神一般,不可被戰敗,然而,卻在呂玄璣的手中,過不了十招,心裡不由得全數提心吊膽。
但是,薛蟒卻冷笑了出來:“這張痕老子早想弄死他,現在倒也好,有八極門的八聖呂長老出手,那張痕也是罪有應得.”
“張痕有什麼罪!”
龔止蘭不知道為什麼,立刻站出香軀,雙目泛紅的對著薛蟒冷叱一聲。
一旁的莫曼,頓時拉住龔止蘭:“止蘭姐,我們惹不起的,別衝動.”
但卻被龔止蘭掙脫。
她急忙到劉天磊的身前,再也忍不住對張痕的擔心,泣不成聲的懇求道:“劉公子,我求求你,救救張痕,他這個人雖然愛出風頭,愛說大話,但本心是不壞的,劉公子,我求求你了.”
劉天磊先是在龔止蘭那玲瓏有致的香軀上,上下掃視一眼,便道:“即便是我家師吳半天出面,也救不下張痕,連雲疆沐家都要對八極門的掌門保持尊敬,你應該知道這八極門是什麼存在.”
龔止蘭立刻感到大腦一白,還好一旁的莫曼扶住了她。
這時。
在場所有的一雙雙目光,都在朝張痕看去。
他們見張痕低首垂目,說完話後,便不出任何聲響,就如同小綿羊一般。
而那呂玄璣,卻迎風而站,黑色風衣,獵獵作響,其聲響,宛如黃沙百戰的千軍萬馬一般,給人一種橫壓睥睨的縱橫強者之感。
旋即,呂玄璣用眼角餘光嗤之以鼻的掃視張痕一眼。
她不疾不徐的拿出手機,翻看一張照片,再冷目如刀的猛瞪張痕,不禁陰沉的一字一句道:“果真是你,江北張先生,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外道!”
張痕揹著雙手,目視地面,不緊不慢的徐徐道:“你左口一個邪魔外道,右口一個邪魔外道,你八極門弟子信念不堅定,抱怨他人,門中雲松較比失敗,也要抱怨他人.”
“門下的下屬門派海鯨門,又是人盡皆知的十惡不赦之徒,門下約束不嚴,一味的抱怨責怪他人,你八極門豈不是教科書式的邪魔外道.”
但那呂玄璣卻驟然踏前一步,只讓周身十米之內,立刻狂風大作:“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指責我八極門行事!”
“呵呵.”
張痕輕輕笑了笑,目光看著地面,微風從他的留海吹過,微微如雲般飄起:“說到底,只准你八極門斬人,旁人卻沒有資格斬你八極門的人了,即便是那些十惡不赦的海鯨門,只要是你八極門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為.”
“資格?”
那呂玄璣怒極反笑道:“我八極門掌門蕭成天,獨尊西南五域,被瀛境強者共尊為‘大武王者’,放眼南韋境,便是那抬拳道宗師樸在武,也要對我八極掌門下跪磕頭.”
“旁人?誰敢跟我八極門談資格,嗯?”
張痕神色如常,語氣就像古井一般的不起波瀾:“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狂妄小兒!”
那呂玄璣頓時嗔目豎眉,大喝一聲:“你張痕連傷我八極中人,又連斬我八極中人,破壞武道界規矩,又出口辱我八極掌門,實在罪不可恕.”
“今日,我呂玄璣就替天行道,斬滅你張痕這個邪魔外道!”
轟!她喝聲一落。
一道如狼煙般的血氣,直衝頭頂六米,渾身颶風激盪,風衣鼓盪,宛如化作金屬。
“五嶽撼地掌!”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
便見呂玄璣猛地縱身一躍,雙掌作翻天之勢,霍然間朝張痕的頭頂壓砸而來。
吼!掌心真氣,熾烈如火,雄厚如海,以至於壓爆空氣,讓四面八方都怒吼一起一陣陣龍吟般的強吼聲。
呂玄璣的真氣餘波,更是如浪潮般擴散開來,使得在場人眾的面頰生疼不止,頭髮齊齊倒豎,更有的人,被卷飛半空。
砰!地面大顫,龔家祖祠外的石刻雕像,全部憑空炸裂,化作漫天齏粉,迎風四溢。
沙土飛石,飛揚瀰漫。
只待散去。
眾人凝目一看。
便見剛才張痕所身處的地帶,直接被砸出了兩道巨大的手掌印,直陷地底三寸。
“張痕呢?”
焦燕燕急忙望去,一雙秀手,已經在不自覺間,攥得緊緊。
“張真人果然道術超絕.”
九缺一伸手一指。
焦燕燕緊張的凝目看去。
只看到在那手掌坑印的旁邊,也就是一毫米的位置,不差一分,不差一毫,簡直如尺子刻量——張痕負手而立,面色無悲無喜,低目看著地面,徐徐微風捲起沙石,在身前飄過,給人一種隱隱約約的飄渺之感。
“哼!”
呂玄璣猛地一甩衣袖,眯著眸光冷聲道:“這江城張先生,果然有些小伎倆,但你只顧著逃命是沒用的,這下一招,我看你如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