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好一會兒。

姜漁才完成從腦袋一片空白,到茫然,到緊張,再到生氣的轉變。

她先是想著就這樣裝死算了,偏偏蘇業豪得寸進尺,將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那感覺讓姜漁很不適應,酥酥麻麻。

於是。

她一口咬住蘇業豪的下唇,沒怎麼用力,但也沒想輕易放過蘇業豪,睜開眼睛,狠狠瞪著這個大蘿蔔。

“痛痛痛!”

好傢伙,果然會被咬。

鬆口之後,姜漁呸了聲,皺著眉頭質問道:“你這傢伙,居然偷襲!”

伸手揉揉下巴,蘇業豪若無其事,笑得高興,回答她說:“什麼偷襲,情不自禁而已,誰讓你長得那麼嫩,讓人忍不住.”

“……還怪我嘍?”

“是啊,幫你搬家的利息嘛,咱們倆誰跟誰,不用計較這些。

剛才明明很配合,翻臉就不認人,呵,女人.”

典型的倒打一耙,把姜漁氣了個半死。

她又羞又惱,說道:“無賴!”

蘇業豪急忙示意她小聲點,來到陽臺的洗手池旁照了照鏡子,在姜漁警惕目光注視下,又坐回她身旁。

姜漁繼續皺著眉頭:“利息都收了,還不走?”

“你的牙印還沒消,確定要讓我這樣回家?”

蘇業豪厚著臉皮,樂呵說道。

兩人曾經談過,很早之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再加上平時經常被調戲,久而久之產生免疫力,要說真生氣,倒也談不上,姜漁只是氣他時不時欺負自己而已,也沒再讓他走人。

看出她的慌亂,蘇業豪得寸進尺,直接側過身子,將腦袋枕在她腿上,繼續曬起了太陽。

“嗯?小心我掐死你哦.”

姜漁正要使出絕招……伸手撓他癢癢,突然發現蘇業豪側著頭,關注的地方似乎有點不對勁,頓時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將蘇業豪的眼睛遮住。

聽起來響,其實並不疼。

難得壯起膽子,到了這會兒,蘇業豪也放飛自我了,繼續躺著不動彈。

這麼舒服的姿勢,哪捨得輕易離開。

安靜沒多久,蘇業豪給出評價說:“你太瘦了,硌得我脖子疼.”

“……”“不過還是挺舒服.”

“……”蘇業豪的眼睛繼續被姜漁遮住,他隱隱約約聽到些磨牙聲,果斷閉嘴,不再調侃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就在蘇業豪想著,這姑娘該不會真想掐自己時候,出乎他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只察覺到姜漁低下頭,竟然主動偷襲起了他,體驗感比剛剛好了太多。

在蘇業豪看來,這種事情難以想象,期間一度琢磨起姜漁是不是從昨晚醉到現在,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很快。

有淚水滴在他的嘴唇上,味道鹹鹹的,蘇業豪忍不住問了句:“你哭了,還是在流鼻涕?掉在我嘴裡了.”

“……你給我閉嘴.”

姜漁帶著點哭腔,絕望道:“你別說話,聽我說,真的好煩啊……每次都這樣,說不喜歡就不喜歡,說喜歡又撩撥別人。

小時候我還以為能跟你一直走下去,突然就發現你沒了,像是對誰都很好,但又是個壞男人,我招你惹你了,你總這樣欺負我.”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蘇業豪聽出來了,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對。

儘管部分原因,屬於“歷史遺留問題”,他只是背黑鍋而已,但一年多時間以來,時不時調戲姜漁,確實是他自己的鍋。

沒想到姜漁反應這麼大,居然都開始哭訴了。

握著她的手腕,把姜漁的手拿開,蘇業豪坐直身子看看她,終究還是苦著臉,摟住她的肩膀,說道:“別這麼激動啊,跟你道歉行不行?可能是覺得咱們倆關係好,有時候確實對你差了點……至於壞男人什麼的,這估計是家庭環境問題吧,我家情況你也清楚,成長過程當中缺了一環吧,最多時候有四個媽,或者更多.”

萬金油的藉口,已經不是第一回拿出來用了。

說到這裡時候,蘇業豪深嘆一口氣,補充道:“確實很對不起你,姜漁你漂亮、對感情也很認真,本來不打算招惹你了,可還是很喜歡吧.”

說起話來半真半假,老實說蘇業豪在尹琉璃和農輕影她們之間周旋久了,連自己都不清楚本身應該是怎麼樣。

自從去年意外發生以後,就離曾經那個自己很遙遠了。

不過,油嘴滑舌之類,確實沒少鍛鍊,此刻再次開口:“突然知道你要搬走,我也挺捨不得.”

姜漁就只是委屈而已,見蘇業豪如此認真地解釋,努力收斂好情緒,免得好丟人的樣子,輕哼一聲,告訴說:“你少來,明明就是花心,剛才我可不是親你,而是想再咬你一口,你可別在南宮甜面前亂說.”

“行,什麼都沒發生對吧,我明白的.”

蘇業豪說完,不忘故意挑挑眉毛。

姜漁見到後,突然真想狠狠咬他一口,簡直氣死個人了。

等意識到自己還被他摟著,這姑娘既尷尬又害羞,伸手擦擦眼角,終究沒捨得走人,只告訴說:“掉進你嘴裡的,確實不是眼淚,是我鼻涕.”

“……?”

蘇業豪湊近她,找藉口說:“那也讓你再嚐嚐你的鼻涕味,來啊,互相傷害啊.”

……關係太熟。

等到冷靜下來,反而感覺到尷尬。

別的不談,小妮子橫在兩人中間,無疑是個無法繞開的問題。

倘若姜漁能做到沒臉沒皮,上次小妮子去英國期間,她也不會那麼慚愧懊惱了。

因此,等到徹底冷靜以後,姜漁起身後退幾步,警惕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別犯錯比較好,你嘴唇現在很紅,最好上街轉一轉再回家,免得被她看出異常。

我媽待會兒就要過來,不留你吃飯啦,下次有機會我再單獨請你們.”

這副姿態,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蘇業豪也不指望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更進一步,點著頭對她說道:“行,那我就先走啦.”

……找了個理由,先去tat總部轉一轉。

實在沒心情處理生意上的事情,只待在辦公室裡發呆。

蘇業豪想要拿下姜漁,問題確實挺多的。

比如就住在她樓頂的農輕影,假如姜漁被發現,直接徹底涼涼,更別提賭城還有個尹琉璃。

一時衝動,換來的是無盡的憂愁。

越想越覺得無解,恨不得自掛東南枝,一了百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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