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峰的天,是明朗的天。

小天峰的小朋友,好喜歡。

是的,是小朋友,在吳天眼裡,他們都是小朋友。

他也希望,他們永遠都這麼無憂無慮的,不要太急著長大。

因為長大,沒有什麼好的,意味著分開,意味著離別,意味著很多東西都一去不復返。

至於小天峰的天,為何是明朗的天。

因為吳天要曬太陽呀!

就這麼簡單。

所以一連數日,都是晴天。

白天陽光明媚,晚上皓月當空。

吳天躺在竹椅上望著天上的明月,對自己說道:“該去看看小妹了。”

還有,明月。

但接下來,卻是有人摸著了他心思般,一個個上門,讓他騰不出時間。

當然,他也可以不見。

但他還真找不出不見的理由。

這些人,他確實需要見見。

最先上門的是帝釋天,他的老部下。

當然,現在已經自立門戶。

不過依然以他的門徒自居。

他們相識於西方教未建時。

曾是西方教的四號人物。

很得大梵天信任。

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年輕人。

吳天曾多次說過,很看好他。

並且,他也在吳天陷入東方四大老祖圍殺的險境時。

整個西方教,獨他一人毫不猶豫毅然前往東方救援。

其勇氣,其果敢,其眼光可見一般。

這也為他後來,在西方教倒了之後,在魔羅福地上位奠定了基礎。

吳天將天魔、地魔、人魔、夜魔,四魔眾交給他打理。

這就是吳天的友誼。

在西方教崩塌,魔道一家獨大的西方。

他便是西方第三號人物,位高權重,可以以第三魔祖自居。

但在吳天一句話解散了四魔眾後,他的權勢也隨之土崩瓦解。

這個時候,帝釋天沒有憤怒,也沒有抱怨!

他再次快速果斷的做出決定。

離開魔羅福地,自立門戶。

吳天對此很讚賞。

這個年輕人換下了白袍,穿上了黑袍,並以吳天門徒自居。

能屈能伸,真的很不簡單。

現在,他已是西方二號人物。

西方最大勢力的首領。

今天他身著黑袍前來拜見吳天。

吳天能不見嗎?

故人已不多,眼前恰是一位。

並且和他的關係匪淺。

吳天起身,看著帝釋天走來,他臉上露出了微笑。

故人重逢,總是好的。

帝釋天目不斜視,一步一步走得很穩重。

他在吳天身前一丈開外停下行禮:“拜見大人!”

這是他獨特的稱呼。

吳天眼裡笑意加深,他笑著說道:“教主別來無恙?”

帝釋天忙道:“不敢在您面前稱教主。”

吳天輕輕一笑,也不在這上面糾纏。

而是一指旁邊的竹椅道:“坐。”

帝釋天躬身一禮,坐了上去。

他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吳天,不躲不避,極其坦然。

吳天笑了,笑著說道:“你還是這樣,我記得你第一次來時,也是這樣的一絲不苟!”

帝釋天臉上也露出了微笑,他笑著說道:“那一次,我差點連門都沒進來。”

吳天哈哈大笑,“那是我不想見你。”

帝釋天也跟著笑了起來,“那時候,我可是很怕大人您的。”

吳天挑眉,“難道現在就不怕了?”

“更怕!”

兩人相視一笑。

這就是敘舊,老朋友之間的敘舊。

但也要是朋友,有事可敘。

“八重天了,不錯,是不用怕了。”吳天說道。

帝釋天卻道:“現在的八重天可多了,已不足為奇,不比過去了。”

吳天輕輕一笑道:“時移世易,時代不同了,總是要變的。”

帝釋天點頭:“您說的是。”

“但,”吳天看了帝釋天一眼,又說道:“境界,並不代表實際戰力。”

“老祖的八重天,能和現在的八重天一樣嗎?”

“但老祖已經末路了。”帝釋天說道,他並沒有附和。

吳天輕輕一笑道:“他們也都輝煌過了,總不能給後人一點機會都不留吧?”

帝釋天點頭,“您說得也是,但我們還不想落幕啊!”

這話鋒一轉,重點才在後面。

“包括你嗎?”吳天調笑。

帝釋天輕嘆一聲道:“現在不包括,但不代表以後。”

吳天笑著點頭,很認可這句話。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這傢伙果然精的像猴一樣。

“你這次也是為這個來的吧?”

帝釋天起身道:“主要是拜見大人。”

吳天輕輕一笑,還真是滴水不漏,也很帝釋天。

吳天笑著用下巴示意他坐。

帝釋天又重新坐了下來,坦然自若,不見一點心虛。

吳天沉吟了片刻問:“那你能為了一個不肯定的未來,放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嗎?”

帝釋天眼簾下垂,掩去他心中的複雜起伏。

他知道,他要認真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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