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站在風中,也站在天空,他身前身後都無人,唯有頭頂的天空在破碎,如一面面鏡子,不斷裂開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腳下的大地在崩裂,滾燙灼熱的岩漿洶湧而出,又匯成河流,向西洶湧而去,它們應主神召喚,去完成它們最後的使命,去滅世。

大地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裂口,岩漿如血流出大地,滾燙又灼熱,帶著它們最大的熱情,全力以赴。

流星在隕落,拖著長尾,燃著火焰撞碎,砸向大地。

就連太陽也被拉近,焚燒天空,炙烤大地。

西方在毀滅,跟著溼婆的舞步。

鳳祖撕開了溼婆的胸膛,那裡有一顆火焰心臟在跳動,溼婆自顧自跳著坦達瓦之舞,沉迷其中,不管不顧,他的舞步和心臟同步。

鳳祖如大日般的眼睛射出兩道光束,如火山一般懸在溼婆胸腔中的心臟被洞穿,與天等高的溼婆,依舊沒停下舞步,天地依舊在毀滅。

有更多火焰,從天上地下,順著他的腳足和頭顱湧入了他山一樣大的火焰心臟,他的心臟在恢復,他的胸腔在閉合,他身上的毀滅之焰在合攏,而且更加暴烈旺盛。

鳳祖遮天火翼劃過,斬下了溼婆大如山嶽的頭顱,頭顱落地,化為了另一個溼婆,溼婆的頸項上又長出了一個頭顱。

化作鳳凰真身的鳳祖,眼中火光跳動,她揮翼,一下一下,斬下一顆顆頭顱,地上多了一個又一個溼婆,他們一起跳舞,跳坦達瓦之舞,滅世之舞。

鳳祖不僅沒殺死他,反而加快了滅世的速度。

麒麟老祖卷著杏黃旗撞向溼婆,想把他撞倒。

結果就像撞上了天柱,是的,此時的溼婆就是一根通天徹地的通天火柱,燃燒著毀滅之焰,通體火紅,那是因為憤怒。

憤怒主宰了他,或者說他放任憤怒主宰了他,並且不想清醒。

這是他的終極形態,也是他的滅世形態,此時,他是滅世之神,終結之神。

這也是他的使命。

當他極度憤怒時,他就可以任由怒火主宰,完成他最後的使命。

誰都無法阻止,至少眼前的鳳凰和麒麟不行。

祖龍想出手相助,卻抽身不得。

現在反而是毗溼奴和大梵天拖住了他。

這裡是須彌山,是毗溼奴的神域,這裡是西方教的道場,而毗溼奴和大梵天這兩位西方教教主立足他們神域道場之中,便是強如祖龍,一時也沒有辦法。

須彌山,他或許可以壓制,但絕對很難攻破。

這也是他最先入場,卻進展最慢的原因。

大地女神都已經死了,地劫結束。

而火劫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水劫卻依舊晦暗不明。

麒麟老祖無奈再撞,朵朵金蓮破碎,毗溼奴也不過是晃了晃,他們的齊舞去不曾亂。

星辰火,太陽火,就連九幽火都被勾動了。

鳳祖化作的鳳凰依舊高貴美麗,但卻越來越顯得無力起來,她的華麗翎羽,她鳳凰火焰,也暗淡起來,彷彿天地間的火都在與她為敵。

而她阻止西方的火神滅世,就是與此方世界為敵。

鳳祖很無奈,也很無力。

麒麟老祖也是拖著半截殘軀如蚍蜉撼大樹一般,不斷撞向通天火柱。

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道法神通,都顯得無力。

這畢竟是與一個世界為敵。

與一個世界的大道為敵。

鳳祖還是不甘,她眼中也生出了戾氣,她怒鳴一聲。

天南的火向西方湧來,天南火山噴發,地火漫延。

盤王老祖怒罵一聲,丟擲青桑杖,護住十萬大山。

天南大火取道西南,經過的正是十萬大山,這要是不護住,十萬大山非得化為火海,岩漿橫流。

這真是無妄之災,盤王老祖罵罵咧咧,為地火開路。

阻是不能阻的,除非他想和鳳祖為敵,參合進去東西的火劫。

更何況天南地火洶湧而來,他想擋也擋不住。

這可是天南火勢最兇的時候,以他這一域之地,還真擋不住。

當然,也有屬性相剋的原因。

所以,盤王選擇了放行。

天南的火湧入西方,填補西方東部火焰流失的空缺,誰都沒有想到東方的火會和西方的火這麼相遇,沒有排斥,只有同行,一同向西。

雖然是奉了不同的調令,但不妨礙它們一道上路。

天南的火湧入西方,東方的火流向天南,東方大地因為火的快速流失,冰冷起來,東方眾生以另一種形式陷入了量劫,寒武紀到來,天寒地冬,眾生失去了火種,陷入了死劫。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對此吳天也很詫異,但對於東方的火流入西方,吳天是很樂見其成的。

他站在破碎的世界中央,看著東方的火跟著西方的火向西而去,又有源源不斷的火從天南涌入西方。

東西的火走到盡頭,又分道揚鑣,各奔東西。

這確實是一道天地奇觀。

其實,站在破碎天地間的他,何嘗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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