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覺得這個女生身上帶著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氣息，並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她真的各個方面看起來都不像是善茬。
一個人是好是壞，究竟是不適合相處，程清沅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程疏羽對於程清沅的教育一向都是隻要她開心，快樂就好，她從來沒有接觸到這個世界的骯髒。
所以她在看一個人看一件事都可以很快地從心底裡面找出答案。
“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老婆我不護著我還等著別人護著我老婆不成？”
“差不多可以上菜了吧？”
沐斯冬適時中斷話題，“之前去玩的時候不是讓讓著那家餐廳不如家裡的這家好吃嗎？怎麼現在倒了又不著急吃了？”
程清沅嘿嘿一笑：“我這不是遇到綠茶婊了，有點激動嗎？你也知道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像今天這麼舒爽的戰鬥過了.”
“既然我們公主餓了，那就快點上菜吧.”
程疏羽也不想這個話題接著往下走，順著沐斯冬的話說。
沐斯冬知道程疏羽和程清沅的喜好，來到餐廳之後，就已經把菜點好了，至於自己和陸睦寧隨便吃就行。
重點是兩位女士喜歡。
這種場合重心都是女士，他們不過是陪襯。
“姐姐，我和你說我這一次旅行真的太舒服了，我好想再去玩一圈！”
程清沅感嘆。
程疏羽一邊吃著陸睦寧剝好的蝦一邊說：“如果你還想去玩的話，當然可以。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這一個暑假是有作業的，你還有一篇論文兩份設計稿沒有開始動工，現在距離離返校還剩下半個月不到.”
一提到作業程清沅是覺得頭大。
“我當初要是沒有這麼反骨不是非要學建築學，我也不至於活得這麼痛苦了。
我那些接著學藝術的高中，同學們他們的假期就是玩我的假期還有作業！”
程疏羽吃了一口咖哩飯，覺得味道不錯，舀了一勺喂到陸睦寧嘴裡。
只要他們兩人一起吃飯，餐桌上有蝦，這一道菜陸睦寧就不會顧及自己會先給她剝蝦。
“我當時有勸過，你要三思而後行，但你說人生就這麼一次，一定要做點自己快樂的事情.”
程疏羽慢悠悠地說著。
程清沅回想到自己當時說的話，恨不得能夠回到另一個時空一刀，把自己給捅死。
為什麼要口出狂言？為什麼人不能多聽勸？“姐姐，你說我現在換專業還來得及嗎？”
程清沅一臉認真。
陸睦寧脫掉一次性手套，擦了擦手。
“如果你有這方面的需求，當然是可以，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三思。
你現在重新選擇專業，那就等同於你要回到大一重新開始學，那個時候你身邊的同學就將會是你高中時候的學弟學妹。
你真的可以接受自己和學弟學妹們變成同學嗎？”
陸睦寧的話問住了程清沅。
平心而論程清沅的確有些無法接受。
程疏羽從程清沅的表情裡讀到了答案。
“既然你是無法接受的，那就不要去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當初你的選擇我尊重了你，那麼你現在就得為你當時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
倘若當時程疏羽並沒有阻攔，或者是說沒有給程清沅選擇的權利，那麼造成今天這種場面，罪魁禍首是她。
可是程疏羽在程清沅這件事情上一向都是看她喜歡來。
從藝術轉到建築程疏羽不止一次勸程清沅要考慮清楚，她給她的回應都是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程清沅垂著頭滿眼不高興。
沐斯冬一直沒有加入這個話題，可此時看到程清沅的表情還是於心不忍。
“沒關係，不單隻只有你一個人因為論文和設計稿而苦惱，我相信你班上很多同學都是這樣。
我和你姐姐姐夫也都是過來人，雖然學的專業並沒有需要畫稿，可我們寫的學術類論文比你更難，我們不還是堅持過來了嗎？你要知道念大學是你這一輩子最痛苦的日子等唸完了大學就是享受人生的日子了.”
沐斯冬的話成功安慰到了程清沅。
“大學生不吃苦，等到什麼時候吃苦！我現在吃的所有苦都是鋪墊我未來的幸福生活！”
“所以你還覺得很煩很累嗎？”
程疏羽問。
“不煩了不累了！”
程清沅是個超級好哄的姑娘三言兩語就可以把她所有的壞情緒都趕走。
晚餐結束，程疏羽把程清沅交給沐斯冬，“鼕鼕，人我就交給你了，記得把她丟回家去.”
沐斯冬點頭，“放心，你們倆要注意安全.”
“好，明天見.”
程疏羽坐在副駕駛搖下車窗和兩人告別。
程清沅看到車子已經消失在視線裡才敢放鬆下來，靠在沐斯冬的懷裡。
“鼕鼕哥哥.”
“嗯？”
他一隻手扶著程清沅一隻手拎著她的包朝著車子走去。
“你說我姐姐有沒有可能已經知道我們倆的事情了？”
她總感覺今晚程疏羽看著他們倆的眼神怪怪的。
“你姐姐心如明鏡，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可她為什麼知道了，卻什麼都不說？”
“因為你姐姐尊重你呀.”
沐斯冬開啟車門護著程清沅坐進去，“你沒有主動跟她提起她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去捅破這層窗戶紙，她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之後主動和她說，而不是非要她變成主動的那一方把事情挑破.”
沐斯冬也知道程疏羽已經清楚了，自己和程清沅之間的事，她沒有和自己提也沒有和程清沅提，不過是在等他們倆坦白。
“如果我一直都不說，那我姐姐會不會在未來知道的那天生氣？”
“這個我不敢擔保.”
車子發動引擎，“但我知道只要我一直對你好，那你姐姐就不會有意見.”
沐斯冬的嗓音低低的，語氣溫柔的像是在調情。
程清沅也是第一次談戀愛，有些遭不住。
她嬌嗔：“你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