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美席請來的,本來陸睦寧是不想要的,他說他能照顧好人。
但被程疏羽留了下來,她不喜歡麻煩人,尤其這人是陸睦寧。
阿姨是收了工資來工作的,不是麻煩是她收取工資必須付出的勞動。
程疏羽關了電腦,拿著手機去到樓下吃飯。
昨晚陸睦寧似乎是應酬了,回來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現在還在休息沒有醒來。
“少夫人,我今晚能請個假嗎?”
阿姨用圍裙擦手,斟酌良久才開口。
程疏羽喝粥的動作一頓,“可以啊,但你要做什麼啊?”
郭美席說這個阿姨是陸公館那邊阿姨推薦的,家裡的孩子都不在本市唸書,做事很麻利做飯很好吃。
“是這樣的,我兒子學校有個活動來了京城,我想著今晚去看他的演出,我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行,你去吧,我給你批假.”
程疏羽說完又補充一句,“要是你想跟你兒子多待一會,你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們安排酒店和吃食,你跟兒子玩幾天回來也行.”
“好的好的,謝謝少夫人謝謝少夫人.”
阿姨激動的除了感謝什麼話說不出來。
程疏羽吃完沒有上去書房,拿著手機來到樓下院子裡坐著。
昨晚下的雪已經被清理乾淨,剩餘一灘水漬,證明它的到來。
腦海中閃過之前她被程清沅強行帶去音樂會現場的畫面。
她問程清沅冒雨參加音樂會的意義在哪兒,程清沅說,為了拍照記錄下來,等到那天他們不再演出了,她看到照片至少能證明她真的愛過他們。
確實,這萬千世界的萬物都在留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
所以啊,人是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想什麼呢?”
陸睦寧穿著一件墨色的絲絨睡袍下來,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氤氳的熱氣迷離他的眼睛。
“沒什麼.”
程疏羽打了哈欠,往裡面走去。
外面確實有點冷,她後天要出差一趟,不能感冒。
陸睦寧跟著進去,程疏羽坐在客廳沙發上,開啟投屏播放了一部有名的芭蕾舞劇《吉賽爾》是悲劇。
有人說,悲觀主義者才會喜歡這樣的故事。
程疏羽不是悲觀主義者,對這部不是為了悲劇而悲劇的芭蕾舞劇格外喜歡。
上高二那年,冒著被程牧陽打的風險也要衝到國外去看。
陸睦寧站在後面好一會,直到手裡的咖啡喝完。
他坐在較遠的位置,沒有去打擾看的很迷的程疏羽。
偌大的空間格外安靜,只有音響傳出來的背景音樂。
一場看下來看到了中午。
程疏羽從情緒裡抽離出來,扭頭看到陸睦寧坐在身後,好像一直沒有離開似得。
“好看嗎?”
程疏羽開口問。
陸睦寧從位置上起來,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程疏羽身邊坐下,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來:“相愛、背叛、魂牽,跨越生死,人性的弱點凸顯的淋漓盡致,故事很悲壯,演員演出來很悽美。
男主人公的身份就已經說明他對女主人公所展示出來的愛是逢場作戲,可是女主人公還是沉淪了,發現自己被欺騙、愚弄而發瘋看起來就尤為正常了。
兩人不在一個階層怎麼會有雙向的情感奔赴。
不論是什麼時代,和身份有關愛情,絕對不可能出現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陸睦寧的觀點和程疏羽的意外地契合。
“看不出來,你還挺在行的.”
她這話沒有半分嘲諷的意思,單純是真的感到不可一世。
“你當我只會玩?”
“……”難道不是嗎?她在心裡暗暗地說著。
“別在心裡罵我,直接說出來.”
陸睦寧如同將她心思看穿一般,淡淡道,“那不然?你對外的形象可一直是女伴不重樣的.”
程疏羽沒有怎麼去了解過陸睦寧這個人。
應該是說,她沒有想過跟他會有現在的關係,加入先入為主的印象,在她的世界裡,他就是一個很髒的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