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稀疏,程疏羽穿著一件黑色定製的禮服出現在晚宴現場。
她手裡端著一杯紅酒,靠在護欄上看著黑夜蒼穹中不起眼的幾顆小星星。
程清沅考完試就沒有再回學校了,雖然學校還沒有放假,但她的情況特殊,導員那邊也批假了。
所以現在她悠閒地在家玩著遊戲,給她發各種無聊的連結。
而程疏羽則是擔起重任,把沐斯冬要參加的晚宴給參加了。
她手上的一些晚宴都讓於夢珂還有秘書辦的小姑娘去了,每天醒來檢視行程,全是白天開會處理合同,下午約哪個公司的老闆見面,晚上去哪個酒店參加晚宴。
幾乎每天一致的行程,只是不同人不同地點不同型別。
程疏羽在露臺吹了一會兒風就回到裡面去找個地方坐下。
終究是十二月了,這天氣不能著涼了,不然高低要生病一場。
她自己生病倒是無所謂的,只是到時候心疼的人是陸睦寧。
程疏羽不敢生病舍不得他心疼她。
“程董晚上好.”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絲絨西服的男人走來,程疏羽不認識他,但知道他在東施效顰,那套西服是陸睦寧之前很喜歡的,穿的最多的一款,上身顯得格外貴氣,“怎麼陸總沒有陪著您過來?”
“晚上好,他日理萬機自然不是所有邀請都會出席,不像先生您,能抽身參加各種晚宴.”
程疏羽已經在三場晚宴見到這個男人了,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晃悠,明知道她不喜歡他,就是裝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很受歡迎。
她話裡的意思也很簡單。
陸睦寧沒有來是事情很多,不是他花蝴蝶一個,總是參加各種晚宴,跟三十八線外的小藝人似得,費盡心思在大佬面前耍臉。
“這位先生,如果你是娛樂圈的人,我建議您去那邊,那些少爺男女不拒,你願意委身什麼資源都能得到,在我這裡晃悠多了我煩了你,我可能會讓你在這個圈子裡消失.”
程疏羽說完起身,路過他身邊時,將手邊的紅酒倒在他頭上。
原本英俊姿態的男人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他牙癢癢地看著程疏羽離開的方向。
看著程疏羽的背影咬牙切齒。
“程疏羽,你給我等著.”
“等著什麼,等著你再說一些嚇人的話嗎?”
南乾賈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杯香檳走到男人跟前。
“你要真的聰明就不該招惹她,程疏羽是誰還不知道?她能讓你家族破產.”
南乾賈眼裡藏不住的嫌棄,“你一個擠破腦袋才進到京城的沒落小家族,要是靠著努力和實力想要得到程疏羽的賞識,或許機會更大些,她愛惜人才,可你怎麼就是劍走偏鋒呢?你以為你是能媲美娛樂圈男模的陸睦寧嗎?能讓程疏羽看見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吧,省的丟人好不好?”
南乾賈的話讓男人一時間無地自容。
他確實是個破落戶。
南乾賈往程疏羽方向走近。
“我還以為南少爺不屑於參加這樣的活動呢.”
“你真的以為我樂意啊?”
要不是家裡的老頭子逼著來,他可是一百萬個不樂意來。
“不樂意還來?”
“不來怎麼看好戲?”
“你認識剛才那男的?”
程疏羽和他熟悉,聽得出來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認識,就一十月份才進入京城的破落戶,總是在各種宴會上刷臉,聽說想搞美男計.”
程疏羽聞言蹙眉,“感覺到了,他玩東施效顰呢.”
“什麼東西?”
“他身上那套絲絨西服我老公很喜歡,基本上最常穿的就是.”
“他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讓他覺得他能和你老公對比的?”
南乾賈自認為自己的顏值已經很高,在陸睦寧面前依舊遜色。
“您問我我問誰呢?”
程疏羽也不懂。
“話說,今年過年打算怎麼過?”
南乾賈去年就聽說他們飛到其他國家去過得年,玩的開心的不得了。
他很羨慕,想著今年能不能攢局去玩一圈。
“回家過啊,我爸媽今年會回來,還有去年出門玩是小沅心情不好,加上我和我老公之間有點問題,現在小沅沒事了,我和我老公很幸福,今年怎麼都要回去了.”
程疏羽明白南乾賈的心思,可惜今年不是去年。
“叔叔阿姨今年回來?”
“對,總不能女兒結婚一年多了,他們連女婿的面都沒有見著吧.”
當然這是其次的,重要的是,有些事情需要了斷了。
程牧陽和程天陽之間的恩怨,需要結束。
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結局不是?“南南你可以杜撰瑤瑤微微還有許青穆和你去玩啊,我是真的沒有時間和你去玩了.”
“到時候再說吧.”
兩人聊了一會兒,南乾賈接到電話先走了,程疏羽準備去了衛生間也回家。
程疏羽準備開啟衛生間的門,手放在門把手上,就聽見外面有倆小姑娘在議論紛紛。
“你知不知道陸少和和煦的事情啊?”
“你說的和煦不會是陸少的大學同學,外國高等院校的研究生.”
“除了那個和煦之外還有那個和煦能和陸少沾上關係啊?”
“他們什麼事情?我沒有怎麼聽說誒.”
“陸少婚內出軌和煦,兩人還有了孩子.”
“我的天不是吧,這有點恐怖了.”
“這有什麼的,陸少一看就不喜歡程疏羽,在外面有個家很正常,我看也是程疏羽默許的。
說不準等孩子生下來他們就離婚了.”
“你從哪兒聽來的?”
“我舅媽在婦產科工作的,和煦孕檢寫的父親名字是陸少,而且那天陸少出現在醫院了.”
“我去,這有點意思,好期待程疏羽知道的反應.”
“我那就告訴你了,你別亂說出去,不然對你我都不好.”
程疏羽在這一刻推開衛生間的門。
“聽說二位知道的反應?”
程疏羽的出現讓倆小姑娘落荒而逃,看到她的那一刻表情全然寫著震驚。
洗手檯上還放著倆只香家的包。
她有這麼可怕嗎?見到她連包都忘記了?有意思。
她倒要看看,到底最後看戲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