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之後,安寧就沒在沈御唐面前提過死字,因為知道沈御唐會傷心。

此時不得不用這件事情,來讓沈御唐妥協。

一直不肯治療的沈御唐,聽到那句死都無法安心之後,終究是妥協了。

以往失眠症治療效果很不好,不管是常規藥物治療,還是催眠引導,甚至中藥調養,都失敗了。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沒有找到癥結所在。

沈御唐失眠的癥結在於安寧。

當初在那間咖啡廳,畢慶華給沈御唐治療的時候,曾親眼見到沈御唐隔著一條街遠遠的看著安寧都能睡著。

眾人商量之後,這一次的方案,關鍵也在於安寧。

說直白一點,就是透過心理暗示,催眠,在沈御唐的夢境中創造一個安寧。

那個安寧存在於沈御唐的內心,在睡夢中陪著沈御唐,讓沈御唐不在排斥入睡。

這個治療方案其實很玄乎,大家都不知道有多少成功率。

但以沈御唐對安寧發自內心的執念,這個方案是有可能的。

沈御唐答應配合之後,眾人出現在了一間治療室。

這間治療室很溫馨,裝潢類似安寧的房間,是專為催眠沈御唐建造的。

安寧就正對沈御唐坐著,房間裡除了他們,只有兩個人,一個畢慶華,一個催眠心理師。

隨著輕緩的音樂和催眠的引導,幾人都緊張的等待著。

可沈御唐一直沒有閉眼。

畢慶華懊惱的小聲道:“失敗了嗎?”

安寧突然搖頭:“沒有失敗,沈御唐的確被影響了。”

沈御唐的眼神不對,沒有神采,就像是意識極其睏倦了,卻強忍住不睡,只看著安寧。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方案,安寧低聲說話了,“沈御唐,你累了嗎?”

“累。”沈御唐回答。

“累了我們就睡覺好不好。”

“不行,我不能睡,我要看著阿寧,我不看著的話,我怕阿寧醒不過來。”

“不會的,我陪著你,我跟你一起休息,現在你聽話,閉上眼睛,我們在一起,你看到我了嗎?”

沈御唐在安寧的聲音中慢慢閉上眼睛,然後回答:“我看到你了,阿寧,你還痛嗎?我該怎麼辦?我怎麼才能救你?”

安寧心中鈍痛,她的病重沈御唐一直什麼都沒說,但此時她看到的是沈御唐的內心,那種直白的擔憂害怕無可奈何。

安寧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想讓意外打斷這場催眠。

她聲音更輕:“我不痛了,在這裡我無病無災,我將一直快樂幸福的生活在這裡,睡吧,我陪你一起。”

“好,阿寧,你別離開。”

“嗯,我永遠在你的世界裡。”

她會活在他的夢境裡。

沈御唐閉著眼睛,面色平和的睡著了。

舒緩的音樂還在繼續。

幾人對視一眼,示意一起離開這間治療室。

安寧看了看沈御唐,跟著一起走出治療室。

走出治療室,安寧就問:“我們成功了嗎?”

心理醫生點頭:“就這樣重複引導幾次,漸漸的可以在他心裡住一個你。”

畢慶華不放心的問:“這其實是一種逃避的方法,這樣穩妥嗎?”

心理醫生嘆了口氣道:“這世上不是任何事情都能戰勝的,有些時候逃避不失為一條生路,他的情況沒有穩妥可言,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畢慶華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看看這第一次催眠,他能睡多久,檢測一下他睡眠的深淺。”

安寧開口問:“那我可以進去陪他嗎?”

心理醫生搖頭:“不可以,我們需要觀察,他很依賴你的氣息,你的氣息會影響我們的觀察。”

安寧表示理解,沒有再去打擾沈御唐。

安寧回到自己房間裡,睏倦襲來,她昏昏沉沉的睡去。

同在御苑,明明離得這麼近,卻將要隔著生死的鴻溝,無法靠近。

在沈御唐的夢中,他們或許能無病無憂的生活在一起吧。

沈御唐這一覺睡了五個小時,效果可以說是很好了。

以往在沒有安寧的環境,沈御唐夜裡一直半夢半醒,想要好好的睡兩個小時都很困難。

沈御唐醒來之後,發現天還沒亮,自己睡在治療室。

他第一時間披好衣服上樓,看到安寧好好的睡著,這才安心。

沈御唐躺到了安寧身邊,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繼續睡去。

夢境和現實重合,阿寧,我愛你!

……

沈御唐的失眠症真的好轉了。

最近的日子,安寧時常會陪安心畫一些畫,像是要彌補自己缺失的遺憾。

當然,她知道自己是彌補不了的。

她看似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沒有遺憾了。

其實內心滿是遺憾。

她虧欠著所有人。

六月的時候,馬上要高考了。

全國上下都在為高考學子加油。

安寧最近總是昏昏沉沉的,但也想起來自己答應過要送孔小柔去考場的。

好久都沒出門了,她也正好出門走一走。

高考前夕,安寧打電話給孔小柔,上次去的時候,她要了孔小柔的電話。

之前孔小柔一直關機的,這次響了很多聲,倒是接通了。

安寧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精神一些道:“小柔,你最近還好嗎?病情有沒有復發?”

對面停頓了好一會兒,安寧才聽到比她更沒精神的聲音:“夫人,我很好。”

安寧沒有注意,孔小柔對她的稱呼,變成了夫人。

她只是聽到孔小柔的聲音沒精神,又關心了一句:“聽你聲音很沒精神,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你哥,後天就是高考了,我後天去你家接你,送你去考場好嗎?”

孔小柔這次停頓更久,才回答道:“好,謝謝夫人。”

安寧和孔小柔約定好,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對面,孔小柔額頭貼著退燒貼,孱弱的躺在床上。

她的手機正被孔力拿在手裡,之前的通話,也是開啟擴音在孔力的眼皮底下。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孔力就哄道:“小柔,我都讓你接電話了,你就別鬧了,你的病情復發,越來越嚴重,現在太過虛弱,不能去參加高考。”

孔小柔悲憤的道:“哥!你還想怎麼樣?你剝奪我的自由,剝奪我溝通外界的權利,現在連我的未來也要剝奪了嗎?”

孔力一時有些慌亂:“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柔,你等等,再等等,明年……明年我一定讓你參加高考。”

孔小柔堅持:“不,我後天一定要去,哥,如果你不讓我去的話,接下來我不會再配合治病。”

孔力怒道:“小柔!你怎麼能拿這種事來要挾我!”

孔小柔眼神堅定的看著孔力。

她知道哥哥的意思,在等等,等夫人死後把骨髓捐給她,等她自私的獲取了夫人的饋贈,然後健健康的去參加高考。

可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夫人了。

她答應過的,讓夫人送她去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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