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將軍府,陳留在大廳內走來走去,眉宇緊皺,目光不時的望著外面,到現在為止,他的兒子還沒有回來,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陳留望去,卻見只是自己的親兵,頓時嘆了口氣,詢問道:“那個孽子回來了嗎?”

“回將軍的話,少將軍還沒有返回軍營,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親兵不敢怠慢,趕緊回道。

陳留聽了心中更是暗自後悔,早知道如此,就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出海了,雖然能得到一點軍功,好讓自己在李景桓面前交差,但自己兒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讓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妙來。

明日登州水師就會前來,更重要的是李景桓前來視察泉州水師,若是以前,他或許不會放在心上的,但現在齊王出事,巨鯤一系就等於群龍無首,上面也沒有人幫忙照料,他這個平海將軍還能不能保住官位都不知道。

雖然是水賊出身,可是陳留這些年也懂的一點東西,上面無人,下面人就要遭殃。

難道自己真的要回去當一個閒散侯爺嗎?要知道自己還很年輕,一旦南征,自己必定能夠立下功勞,倒時候爵位還能再提升一些。

“將軍,這次少將軍出去是剿匪的,就算是碰到了周王大軍,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親兵忍不住安慰道。

“周王畢竟和齊王不一樣,我們是齊王一脈的人,現在齊王出事了,周王正在找我們的麻煩呢!那個孽子別的本事沒有,這惹禍的本事不小,我擔心的是,這個傢伙會惹周王生氣.”

陳留心中惴惴不安。

“周王身邊有登州水師,少將軍再怎麼樣,也不敢和登州水師相抗衡,末將猜測著是不是被周王殿下留下來了.”

親兵想了想,說道:“現在齊王失勢了,周王未必沒有收服將軍的心思.”

陳留聽了臉色一動,仔細想想,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的,皇帝的幾個兒子都是野心勃勃之輩,都想著成為太子,泉州的位置十分重要,未必不會拉攏自己。

想到這裡,陳留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輕鬆來。

“你說的不錯,現在諸王都想著成為太子,周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現在我們失去了齊王的庇護,若是加入周王的麾下,未必不行,周王雖然有長孫無忌,但那也只是文官,我們是武將,泉州水師是何等的重要,我的麾下泉州十三商行富可敵國,周王若是能得到本將軍的效忠,必定也能到泉州十三商行的效忠,他將會得到大量的錢財。

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

陳留忽然想到自身的優勢,臉上頓時露出得意之色。

“將軍所言甚是,當年的齊王雖然不錯,可惜的是母族的力量太小,雖然有錢,但絕對不可能成為太子的,但周王顯然不同,母親位列四妃之一,還有一個大學士在一邊幫忙,未必不能成為太子,現在若是得到將軍的幫助,將軍日後前程不可限量啊!”

親兵臉上也露出喜色。

陳留自認為已經想清楚裡面的問題,也不將陳龍的是性命安危放在心上,讓親兵退了下去,自己徑自去後宅休息不提。

第二天中午,泉州海面上,無數戰艦雲集,紛紛朝水師大營而來,大夏軍旗獵獵作響,來弘手執千里鏡望著前面的水師大營。

“傳訊號,立刻開啟營門,放我們進入大營之中.”

來弘面色冷峻,雙目中殺機閃爍,面前或許有些變化,但來弘根本就沒有見其放在心上,再堅固的防禦又能如何?這是在大夏境內,誰敢抗命就是造反。

陳留一早就來到了水師大營,等待著泉州水師的到來,在得到訊號之後,不敢怠慢,趕緊命人開啟水師大營,放開了前面的防禦,派出小船,接引登州水師進入大營之中。

“末將泉州水師統領,平海將軍陳留恭請聖安.”

碼頭上,陳留率領手下將弁在一邊行了軍禮。

“陳將軍,殿下早就到了水師大營之外了。

本將率領大軍前來大營的.”

來弘一馬當先,從戰艦上走了下來,輕笑道:“將軍還是讓人開啟營門吧!”

“啊!殿下從陸上來的?”

陳留面色一愣,露出一絲慌亂,這種不在人掌握之中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自然是如此,請吧!”

來弘上前一把握住陳留的臂膀,說道:“自從進入泉州海域,倒是讓某家開啟眼界啊!將軍坐鎮一方,護一方安寧,讓人佩服.”

陳留聽了臉上的尷尬之色這才消失了許多,強笑道:“我等奉陛下之命,鎮守一方,自然要盡職盡責,不敢有一分懈怠。

否則的話,不是有負皇恩了嗎?”

來弘心中不屑,臉上卻露出笑容,連連點頭,又看見遠處有騎兵飛來,為首之人英姿勃發,手執長槍,正是周王李景桓,更是放心了。

“末將來弘奉命到達泉州水師大營,請殿下檢閱.”

來弘立刻放下陳留,大聲稟報道。

陳留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李景桓的到來,臉色一陣慌亂,不敢怠慢,趕緊拜了下來。

“臣泉州水師統領,平海將軍陳留率麾下將弁恭請陛下聖安.”

“聖躬安.”

李景桓騎著戰馬,淡淡的看著地上的陳留以及他身後的水師將領,又掃了來弘一眼,見來弘點點頭,頓時放下心來。

“來人,將他們拿下.”

一聲冷喝從天而降。

那陳留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巨力,將眾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殿下,為何如此?末將等有何罪名?”

陳留掙扎了一番之後,發現自己根本掙扎不了,頓時大聲喊了起來。

“是啊!殿下,我等對朝廷忠心耿耿,你為何要捉拿我?”

有校尉大聲掙扎起來。

“快放了我.”

……平日裡這些校尉高高在上,沒想到轉眼之間,就被李景桓拿了下來,周圍的泉州水師士兵臉上都露出一絲慌亂來,若是看著李景桓身邊的大纛,恐怕早就亂了。

“你們還是大夏的將士嗎?你們還忠於大夏嗎?看見這是什麼?”

面對眾人的叫囂,面對士兵們的不信任,李景桓面色平靜,從懷裡摸出聖旨來,右手高舉,大聲吼道:“大夏皇帝聖旨在此,誰敢放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些士兵們看著李景桓手中的生孩子,想也不想就拜倒在地,山呼萬歲,後面計程車兵見狀,也情不自禁的跪了下來,山呼萬歲。

一時間,整個水師大營之中,響起一片山呼聲。

大營之外,潘有為等泉州十三商行的東家們,也都聽見了裡面的山呼聲,臉上露出一絲懼怕之色,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幹了一些違法的事情,甚至天高皇帝遠,不將大夏律法放在心上,現在聽見裡面的山呼聲,心中難免惴惴不安。

潘有為吞了口吐沫,心中生出一絲懊悔來,但看著不遠處的水師大營,只能將心中的不安放了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哪怕萬里之外,皇帝聖旨到來,也無人敢違背.”

伍秉德面色蒼白,說實在,他敬畏皇權,敬畏那些有權之人,但卻沒有像今日這樣,感悟的如此之深,一道聖旨下來,數萬將士拱手聽命,這是何等的厲害。

和皇權相比,自己擁有一點錢財又能算什麼呢?“是啊!絕對不能和朝廷作對,還是潘兄做的對,攀上了周王,以後我們的買賣就有了保障了.”

樑棟也連忙說道。

其他眾人也紛紛點頭,畢竟此刻在大營之中傳令的是周王。

“等著吧!周王殿下很快就會讓我等進去了.”

潘有為想到自己和李景桓的約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能不能成為周王的錢袋子,享受榮華富貴,就看今日了。

眾人聽了臉上也都露出興奮之色,雖然出賣自己昔日的盟友,但在樑棟等人看來,一旦心裡壓力都沒有,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利益,陳留死了也就死了,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你沒有罪?陳留,你真的認為你沒有罪嗎?孤既然來了,說明朝廷早就掌握了一切,你勾結海匪,屠戮商隊,貪汙受賄暫且不說,單就你讓你的兒子殺良冒功,孤現在就就可以殺你了.”

李景桓騎著高頭大馬,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陳留臉色大變,他自己幹了一些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李景桓所說的每一條他都犯了,甚至做的錯事也不知道有多少。

“你還要證據嗎?孤還有人證,今日就當著三軍將士的面,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去營外將人證帶上來.”

李景桓招呼長孫衝說道。

長孫衝早有準備,率領親衛,飛奔出營,將潘有為等人帶了進來。

陳留看著潘有為等人的到來,哪裡不知道自己的一切恐怕早就被李景桓知道了,他和潘有為等人勾結在一起,自己的錢財都是對方送來的,自然知道自己得了多少錢財,而且自己出去剿滅盜匪之類的,更是瞭如指掌。

在他看來,雙方是一條船上的人,自己倒黴了,對方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最不會出賣自己的就是這些人。

但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李景桓只是豎起旗號,這些人就背叛了自己,將自己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在這些人眼中,自己已經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自己的後臺是齊王,現在齊王倒了,這些貪婪的傢伙,也會重新尋找新的靠山,周王就是他們最佳的選擇。

只是自己都被對方出賣了,要落得一個身死族滅的下場,既然如此,又豈會讓這些傢伙好過呢?當下一陣陣哈哈大笑。

潘有為見狀,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妙來。

“你笑什麼?”

李景桓忍不住詢問道。

“殿下,末將犯下了錯誤,末將承認,但這些人呢?這些犯的過錯是末將的十倍,為了商道,這些傢伙豢養海盜,但凡有不從的人,都會被這些傢伙擊殺,十三商行的人操縱物價,勾結官府,欺行霸市,無惡不作,殿下找這些人來指證末將,末將難道不感到好笑嗎?”

陳留怒目而視。

“陳留,你在胡說,這一切都是你指使逼迫的,殿下,我等不過是小民,陳留手執數萬大軍,稍有不從,就會被對方勒索,小人等也是無可奈何啊!”

潘有為大聲喊道。

“是啊!殿下,小民等也是深受其害,這才冒險舉證,陳留在泉州無惡不作,泉州城上下誰不知道對方的兇名,不信的話,殿下可以派人去泉州問問.”

伍秉德也是神情慌亂,指著陳留大聲罵道:“陳留,事已至此,你還敢誣陷我等,殿下明察秋毫,是不會上當的.”

“陳留,你罪大惡極,想不死都難,現在還敢攀咬我等,你以為殿下會和你一樣嗎?殿下英明神武,是不會相信你的.”

樑棟心中慌亂,有些事情他可是幹了不少,不查也就算了,一旦查起來,自己比陳留也好不到哪裡去。

陳留仰著腦袋,不屑的看著眾人冷笑道:“你們乾的事情,都以為別人不知道嗎?嘿嘿,告訴你們,你們幹了一些什麼事情,本將軍都記著呢!早就知道你們這些狗賊會反水。

今日大家同歸於盡.”

潘有為聽了神情慌亂,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沒想到陳留會當場撕破臉,更讓他擔心的是李景桓的態度,那陰沉的面容讓他心驚膽戰。

“夠了,不要說了,看著你們這些人,讓孤感到噁心,來弘,將這些人都抓起來,立刻封鎖泉州城,沒有孤的命令,一個人也不能離開泉州城,誰放走一個人,滿門抄斬.”

李景桓面色冷峻,雙目中充斥著殺機。

“是.”

來弘朝身後揮了揮手,在潘有為等人驚駭的眼神之中,有親衛飛奔上前,將眾人按到在地。

“殿下,殿下。

草民冤枉啊!”

伍秉德還沒有反應過來,跪在地上大聲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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