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弘穿著戰靴,行走在鮮血之中,面色平靜,不見半點異樣,身後計程車兵開始收拾屍體,心中卻是在想著,這次鎮壓叛亂之後,將會得到多少的獎賞。

“殿下,所有叛逆盡數誅殺完畢,請殿下吩咐.”

來弘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臉上仍然是一臉的儒雅之色,只是此刻的他身披盔甲,手執長槍,讓人不敢小覷。

“將這些人的家眷盡數鎖拿,等待刑部處置,將他們的財產盡數封存,派人去他們家裡尋找書信,凡是涉及到的人員,盡數關押起來.”

李景桓臉上露出喜色。

剿滅這次叛亂,得到多少錢財是次要的,關鍵是立下的功勞。

李景桓現在自己回想起來,也是可圈可點的,現在接下來都是一些善後工作,只要完成的妥當,想來回京之後,一定能得到皇帝的嘉獎。

來弘退了下去,接下來,就是封存十三商行,搜尋裡面的一切,然後大鎖全城,捉拿這些傢伙的同黨。

一時間,整個泉州城都陷入恐慌之中,首先倒黴的是這些鏢局,泉州城內的鏢局幾乎全部被封,無論男女老少,盡數被捉拿。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熱鬧的泉州城,街道上已經沒有半點人煙,只有士兵行走在街道上,所有的店鋪都已經關閉,只是偶爾可見一隊隊士兵衝入其中的某個商鋪之中,將有關人員關押起來,將其中的金銀珠寶盡數抄沒,然後貼上了封條,蓋上了周王的大印。

一時間,泉州城風聲鶴唳,十三商行掌控泉州多年,上至知府,下至普通的百姓,都與十三商行息息相關,或者是有著利益糾葛,或是姻親,或為同族,等等,不過兩天的時間,整個泉州大牢之中人滿為患,拖家帶口的被關入大牢之中。

“殿下,整個大牢都已經關滿了,現在已經沒地方關了.”

來弘急急忙忙的稟報道。

“這麼多人,不會抓錯了吧!”

李景桓正在寫著奏章,聽了來弘的稟報之後,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他沒想到,居然會抓了這麼多人。

“殿下有所不知,十三商行的勢力在泉州很大,都是盤根錯節,而且這些人都喜歡親族,一個人倒黴,所有同姓的都跟著後面倒黴,臣等只要隨便詢問一番,就能抓到一些與之相關的人.”

來弘苦笑道。

“那些海匪已經確定了嗎?應該不僅僅是這些鏢師們吧!孤聽說,還有扶桑人乃至新羅人捲入其中。

若這些人都參與了此事,那這些人肯定不會居住在城中的.”

李景桓有些擔心。

“臣正在審問這些人,臣擔心那些海匪長時間沒有補給,會鋌而走險,襲擊那些漁村.”

來弘有些擔心。

“我們有登州、泉州水師,加起來數萬人之多,還在乎這些海匪,真是笑話。

從現在開始,派出船隊,開始巡視海岸線,看看那些海匪們可有這個膽子敢騷擾我大夏.”

李景桓不在意的說道:“我看這些海匪之中,大部分都是鏢師組成的,至於其他的新羅人或者扶桑人應該是比較少的.”

“殿下所言甚是,臣立刻讓人去偵查沿海,那些海匪既然需要十三行給他們提供糧草,那就說明距離岸邊並不遠,只要仔細搜尋,肯定是能找到的.”

來弘也沒有將這些海匪放在心裡面,海匪再怎麼強大又怎麼樣?難道還能和大夏朝廷的兵馬相抗衡嗎?只要找到他們,就能將這些人剿滅。

就在來弘大索全城的時候,泉州向南,一座大島出沒,從天上望去,就好像是一個螃蟹一樣,一雙蟹鰲伸入大海之中,形成了一個天然海港。

海港之中,數十艘船隻星羅棋佈,遍佈其中,這些船隻或是小船,或是商船,甚至還有一些艨艟鉅艦,雖然不是五牙大艦,但也是軍中的大艦了,在這裡居然也有兩艘。

“軍主,中原有訊息傳來了.”

山洞中,一個士兵穿著紙甲走了進來,在他面前坐著是一個年輕將軍,相貌俊美,身姿不俗,只是面色陰霾,看上去心情很差。

“中原發生什麼事情了?莫非狗皇帝死了?”

金庾信雙目一亮,他現在最想希望發生的事情就是李煜已經抱病身亡,這對於新羅來說,將是天大的好事。

“將軍,泉州城緊閉,傳聞不僅僅大夏的平海將軍被生擒,就是十三商行的人也被下了大獄.”

哨探不敢怠慢,趕緊將得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愚蠢,這些漢人都是愚蠢之輩,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弄的一團糟.”

金庾信聽了勃然大怒,漢人無論死多少,對於金庾信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死了再多,他也只是高興,但讓他感到鬱悶的是,自己大軍需要糧草供應。

作為一個新羅人,像金庾信這樣的人不少,他們不滿大夏對新羅的統治,尤其是得到了新羅的兩個公主之後,還對新羅進行壓迫,相比較中原的百姓而言,新羅的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不僅僅支付大量的糧草之外,為了活命,有些新羅人還被迫進入中原為奴為婢。

讓金庾信感到驚慌的是,大夏正在新羅推行漢化教育,新羅的新生兒都必須要學習話語,穿大夏的服飾,學習大夏的禮儀,甚至連過的節日都必須是大夏的。

金庾信很難想象,外表和大夏相似的新羅人,在二十年後,還有人知道新羅的語言,能說新羅話嗎?花郎軍團已經解散,但金庾信這樣的昔日花郎高層,仍然不忘昔日的新羅,大家聚集在一起,尋求新羅獨立的機會。

帶領部分新羅人、扶桑人為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夏實在是強大的很,強大的兵力讓這些新羅遺老遺少們心生絕望,金庾信出海為盜,就是為了獲得大量的金錢,招兵買馬,準備有朝一日興兵起事,光復新羅河山。

但沒想到的是,在遙遠的泉州,當大夏皇帝的視線投來的時候,一切謀劃都不可抵擋,登州水師殺來,昔日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平海將軍、泉州十三商行等等,都被大夏斬落馬下,現在讓他擔心的是,這一切都有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將他金庾信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從而會影響他光復新羅的大業。

“軍主,屬下擔心的是那些人會把我們招供出來.”

身邊的親衛有些擔心。

金庾信當然知道這一點,而且他可以斷定,泉州十三商行的人會將自己招供出來,大家在一起這麼久了,這些人也早已懷疑自己的底細,自己這些人在外海,也是一股力量,將自己等人招供出來,也是立功的表現,或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看來,我們這裡是不能待了,必須離開這裡,否則的話,不久之後,大夏的水師就會殺來,那個時候,我想走都來不及了.”

金庾信吐了一口氣,雖然他不想離開,但現在已經由不得自己了,一旦讓大夏的水師知道自己的的身份,就會向惡狼一樣盯上自己,在自己身上咬上幾口,他們不找到自己的老巢,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自己身死無所謂,但絕對不能讓新羅的復國大業出了問題,要知道,除掉自己之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新羅王朝的光復,正在拋頭顱,灑熱血,他們離開了自己的故國,進入大夏王朝境內,為奴為婢,甚至獻上自己的女兒等等,就是為了腐蝕中原,讓中原放鬆對新羅的警惕。

自己為了新羅,也犧牲很多,現在災難就在眼前,敵人隨時會殺來,為此,自己只能是離開這裡,等待著下次的機會。

“軍主,我們現在離開這裡,又能去哪裡呢?我們現在連一個立足的地方都沒有啊!”

親衛有些擔心。

“去扶桑。

我們現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扶桑.”

金庾信很快就鎖定了地方,新羅地方太小,而且大夏的兵馬已經在哪裡駐紮了數年之久,可是扶桑不一樣,大夏為了挖出扶桑的金山銀山,對扶桑的壓榨更為嚴重,扶桑各地起兵叛亂者很多,這就是扶桑浪人的由來,在金庾信的麾下,就有不少扶桑人。

金庾信相信,自己只要率領這些人馬前往,就能奪取一個島嶼,利用扶桑的混亂。

得到的大量的補給,或許不如中原,但對於新羅本土來說,佔據扶桑周圍島嶼,還是有一定的優勢,甚至還能借助錢財,吸引更多的扶桑浪人加入,增加自己的實力。

“末將這就去傳令.”

親兵聽了不敢怠慢,趕緊去傳令不提。

很快,海島之上,有號角聲吹響,大量的海盜從各個山洞裡出現,他們搬著輜重糧草,還有無數奇珍異寶,押著一些女子上了大船,然後揚起風帆,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泉州,我遲早會來的.”

金庾信站立在船頭之上,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島嶼心中暗自下了決心,大夏雖然是十分強大,在新羅面前就好像是一個巨人一樣,但金庾信認為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大夏的江山實在是太大了,大的連皇帝都照看不過來。

就好像泉州一樣,自己在泉州經營那麼多年,勾結官府,和十三行一起,劫掠商船,獲得大量的財富,大夏有號稱無孔不入的鳳衛,可又能怎麼樣,最後自己還不是成功了嗎?大夏朝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泉州的所作所為。

他相信,若不是十三行的膽子太大,擊殺朝廷命官,大夏朝廷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等人的存在,自己還可以留在泉州,繼續壯大的自己的力量。

泉州尚且如此,與中原隔海相望的扶桑肯定也是如此,自己日後若是躲在扶桑,大夏未必能找到自己。

等到自己實力強大的時候,再殺回來也不遲。

泉州城內,長孫衝急急忙忙闖進了大堂,手上高舉著一疊供詞,臉上露出喜色,大聲說道:“殿下,有大訊息了.”

“什麼訊息?”

李景桓雙眼一亮。

“外海的海匪有新羅人和扶桑人。

傳聞他們所圖不小.”

長孫衝輕笑道:“殿下,那裡面有個首領叫做金庾信,此人是新羅人,企圖恢復新羅王國.”

“金庾信?新羅國?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新羅王的子嗣都沒有了,還想著復國?”

李景桓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這是在做春秋大夢嗎?我大夏如此強大,新羅國上下早就接受了我大夏的文明,這個時候還想著顛覆我大夏在新羅的統治,真是天大的笑話.”

“殿下所言甚是,這些人都是在痴心妄想,不過,對於臣等來說,這可是戰功一件,嘿嘿,沒想到,來到泉州,除掉剿滅十三商行之外,還有抓獲這些老鼠.”

長孫衝顯得十分高興。

“你先別高興太早了,那個金庾信能在泉州潛伏這麼多年,到現在才被發現,恐怕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的,他是新羅人,又很有野心,未必會相信十三行的人,在這泉州城內外,肯定有監視的人,泉州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金庾信或許已經知道了.”

李景桓搖搖頭。

“殿下認為他會逃走?”

長孫衝頓時明白李景桓的言下之意。

“是肯定會逃走,要是我的話,我也會逃走,而且是越快越好,因為泉州十三行的人是不可能死守秘密的,肯定會將這些人招供出來,這個時候不逃走,難道等著你來捉拿不成?”

李景桓很有把握的說道。

長孫衝聽了化成了一聲長嘆,這麼大的功勞自己手上溜掉,心中還是很懊悔的。

、“你和來弘兩人領三千人馬,去外海看看,雖然不一定能抓住對方,但想來也能得到一些東西,畢竟,這些海盜匆忙而行,不一定將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你去了,總是有些收穫的.”

李景桓見狀,還是決定讓長孫沖走一遭,萬一有所收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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