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亭,韋雲麓、楊叔隆率領城中文武、士紳老老實實站在那裡,遠處煙塵四起,大地在震動,一隊火紅色的身影緩緩而來,就好像是一團火焰一樣,焚燒天空。

“臣洛陽知府韋雲麓率領城中文武恭請陛下聖安.”

韋雲麓率領文武大臣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聖躬安!”

李景遼越眾而出,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眾人,手中的馬鞭揚起,說道:“進城吧!”

“謝殿下.”

韋雲麓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李景遼的秉性,這個時候聽了之後,不敢怠慢,一時間上馬的上馬,坐馬車的坐馬車,簇擁著李景遼朝洛陽城而去。

“韋卿,這洛陽城可是熱鬧的很啊!孤在燕京的時候,就聽說過,中原最繁華的地方,就是洛陽城了,今日一見果然不俗.”

李景遼騎著戰馬,看著街道兩邊的商鋪說道。

“回殿下的話,最近幾年,賴陛下天威,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市井也就變的繁華起來,洛陽城位於中原腹地,人口眾多,自然也就變的繁華起來.”

韋雲麓解釋道。

“恐怕還與洛陽的花魁比賽有關係吧!孤在燕京的時候,就聽說了,一年一度的花魁比賽就要開始了,每年在這個時候,都聚集了不少的文人墨客,南北富豪前來啊!”

李景遼掃了四周一眼,街道兩邊倒是有不少的文人墨客出現。

“這都是民間玩樂之事,臣等並不是很清楚.”

韋雲麓趕緊說道。

他心中卻是很高興,原本花魁也就是一樂子,身為官員,平日裡進出青樓之所,就容易讓人抓住把柄,尤其是花魁這種事情,雖然大傢俬下里大家玩的都很開,可實際上,這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不好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來。

沒想到,李景遼卻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讓韋雲麓心裡面多了其他的念頭。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像朱雀王、秦王等等都是英明神武之輩,這些人都是按照皇帝的意願在要求自己,私下裡也沒有聽說過這些皇子有什麼不良的嗜好。

可眼前的李景遼卻張口說出花魁比賽這樣的事情來,莫非這位皇子與眾不同,有其他的想法不是?韋雲麓想到這裡和一邊的楊叔隆相互望了一眼,眼神之中多了一些異樣。

“哼哼,怎麼,在孤面前還端著架子,洛陽這樣的好地方,你們說自己沒進過青樓,那真是笑話,你們去燕京看看,哪家多了一個窯姐兒,還沒有一天,就被人知道了,嘿嘿,那些讀書人,口袋裡有幾個錢,就喜歡去那裡,那些窯姐兒們也很厲害,甚至不用掏錢,只要寫上幾首詩,白給都行.”

李景遼不屑的說道。

韋雲麓和楊叔隆兩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之色,李景遼說的並不誇張,這種情況,不僅僅是在燕京,在洛陽,在全國各地都有,顯得也是很稀鬆平常的。

韋雲麓兩人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殿下明見.”

楊叔隆也只能接下話茬。

“洛陽花魁什麼時候開始?”

李景遼雙目放光詢問道。

“回殿下的話,明日開始。

這次參加選取的花魁有八家,分別是萬花樓的海棠,妙香樓的銀睿姬、萍合樓尹雙雙、倚翠樓的百合、柔水樓的盈盈、翠仙閣的安萱萱、雙燕樓的念奴嬌、冷香閣的玥玥還有就是明月湖中的穎兒.”

楊叔隆張口就來。

“楊大人知道的還真是清楚啊!”

李景遼驚訝的打量著楊叔隆一眼,想到楊元嗣說過的話,眼前的這個傢伙還真是不一般,被楊元嗣說中了,也只有這樣的傢伙,才會對這樣的事情瞭如指掌。

楊叔隆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臉上的尷尬之色更濃了。

“瞭解這些也沒什麼.”

李景遼看著周圍一眼,說道:“我大夏重視商業,這商業是怎麼來的,市井繁榮就是一個方面,用父皇的話來說,就是刺激消費,這人一多,就會消費,一旦消費,朝廷就能得到稅收。

不要小看這些青樓,每年繳納的稅收不少吧!看看,這些文人墨客,這些人齊聚洛陽,難道不要消費嗎?”

“對,對,殿下所言甚是.”

楊叔隆聽了連連點頭,說道:“臣愚昧的很,不知道這裡面的道理,只知道這麼做是正確的,卻不知道其中的原理,現在聽殿下這麼一說,才弄明白,慚愧啊,慚愧.”

楊叔隆的確不知道這裡面的道理,更是不曾想到,這樣下九流的東西,居然能帶來,這麼多的好處,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韋雲麓看著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青樓之事,心中直搖頭,他可是知道,在燕京城中,到處傳揚著各位皇子的豐功偉績,或是英明神武,或是禮賢下士,或是有大將之姿,只是沒有想到,這位皇子到了地方之後,居然是這幅模樣,張口青樓,閉口花魁的,還說此事對朝廷有利,也不知道皇帝是如此教導這位皇子的。

“殿下,這花魁比賽開場時候,倒是很熱鬧,殿下可以去看看.”

楊叔隆順勢邀請道:“若是城中的文人墨客知道殿下前來的話,肯定會十分高興的.”

他倒是聰明的很,沒說那些花魁,只是說現場的文人墨客。

“殿下乃是皇室中人,去那個地方恐怕有些不妥吧!”

秦懷玉忍不住勸說道。

“姐夫,就是一個樂子,在燕京,父皇眼皮子底下自然是不好,現在到了外面來了,還是可以放鬆下的,你跟我一塊去,放心,我絕對不會跟大姐說的.”

李景遼拍著胸口說道。

秦懷玉嘴角抽動,就算不說,他也是不敢去的。

“駙馬不用擔心,這次花魁聲勢浩大,現場會有文人墨客前來,或是吟詩作賦,或是以筆作畫,彰顯自己的才氣,以贏得花魁的青睞,殿下或許能在其中發現一些才子也未可知啊!”

楊叔隆在一邊解釋道。

“不錯,日後孤就藩的時候,身邊也是需要一些人才的,否則的話,赤手空拳,只能任用當地的土著,這不符合我大夏的利益.”

李景遼也笑呵呵的說道。

人才是肯定需要的,不要看大夏現在朝堂上人才濟濟,文臣武將也有不少,但人還是少了一些,自給自足都很困難了,更不要說讓幾個皇子瓜分了,以前的皇子們都是在書院之中尋找,甚至都是找那些博士,然後連帶他們的弟子一起打包帶走。

眼前的文人墨客或許會尋花問柳,可是在這個時代根本不算回事,男人不尋花問柳,那都是沒錢人,真正的忠於一個女子的男人很少,甚至那些讀書人以出入青樓為榮。

也就是秦懷玉,因為李靜姝的身份地位的緣故,不能出入青樓,不能納妾,然後就算如此,李靜姝的隨身宮女也會成為通房大丫頭,在李靜姝不方面的時候,服侍秦懷玉。

想要一心一意是何等困難。

這個時候聽說找一些人才,秦懷玉也不阻攔了。

“殿下所言甚是.”

韋雲麓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眼前的李景遼若是如此情況,洛陽之事弄不好,還真的能糊弄過去,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能不能得到解決。

“殿下,您的欽差行轅臣已經安排妥當了,等晚上的時候,臣和同僚們再給您接風.”

楊叔隆臉上堆滿了笑容,他自認為已經將馬屁拍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也變的簡單多了。

只是接下來李景遼的一段話頓時讓他氣的直罵娘。

“接風的事情以後再說,孤是來巡視黃河的,這玩歸玩,事情還是要辦的,這事情若是不辦的話,等回到燕京的時候,孤要受到懲罰的.”

李景遼笑呵呵的拒絕道。

楊叔隆聽了臉色一僵,身邊的韋雲麓瞬間反應過來,說道:“殿下所言甚是,這一切都要以公事為主,接風洗塵的事情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他心中也很彆扭,這接風洗塵自然是剛來的時候,哪裡有是事情結束之後,等到事情結束之後,那就是清算了,到時候這洛陽城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眼前的年輕人之手。

“殿下,這巡視歸巡視,這宴請總是要的,臣和幾個同僚已經在望湖樓中擺下了酒宴,就等著您了,殿下放心,這並非是朝廷的錢,而是我們這些同僚們自己湊的錢,絕對不會用朝廷的一分一毫.”

韋雲麓拍著胸口說道。

李景遼對韋雲麓的話嗤之以鼻,他雖然沒有在外面歷練過,也知道讓下面這些大臣們請客吃飯,幾乎是不可能的,最後付錢的還是朝廷,只是掛的賬不同而已。

“你們錢都收上來了?”

李景遼詢問道。

“已經收上來了,臣等三人出三十銀,其他的大臣們都是十銀.”

韋雲麓趕緊說道。

為了這幅席面,倒是花費不少。

“將這些錢財都退回去,這錢孤出了,你們在洛陽為朝廷效力,孤今日就代表父皇宴請你們一頓.”

李景遼想了想說道。

“殿下,這,這似乎有些不妥當吧!”

楊叔隆睜大著雙眼望著李景遼,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的。

在官場上,一般的上峰來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接風洗塵,這一切自然都是下面的大臣們操辦,等上峰離開之後嗎,還會送上一些土特產之類的,甚至還會送上銀錢。

可是在這裡似乎變的不一樣了,李景遼請客吃飯,一下子讓韋雲麓等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偏偏對方說的話讓兩人不知道如何反駁,對方也不是自己掏錢,而是代表皇帝慰問下面的臣子。

若僅僅是這樣,自然是好事,但兩人都知道,這一餐飯潛在的意思,吃了這餐飯之後,公就是公,私就是私,若是犯了事情,那就不要怪李景遼不講情面了。

從這方面就能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做事情滴水不漏,讓人無話可說,一點空子都找不到。

兩人剛才對李景遼還有不屑,認為龍生九子,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成才,現在才知道,哪怕對方再怎麼紈絝,那也是經過了皇家的培養,所學的東西和常人是不一樣的。

想要算計對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沒什麼不妥當的,元嗣,這件事情就交你去辦,本王請客吃飯,可不能讓別人掏錢。

姐夫,先休整一番,然後就去嚐嚐洛陽的美食.”

李景遼似乎來了興趣,臉上堆滿了笑容,和秦懷玉等人率領親衛朝行轅而去。

韋雲麓和楊叔隆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心中一陣無奈,只能是跟在後面。

在大軍離開後不久,有數騎也跟在後面進入洛陽城中,正是李煜、許敬宗等人。

只是和李景遼前腳後腳的進了洛陽城。

“老爺,剛才問了,遼王剛剛進城不久,馬山要到望湖樓去燕青洛陽上下官員.”

李煜這邊剛剛進城,古神通就傳來訊息。

“這個小傢伙現在變聰明瞭,知道自己出錢了.”

李煜輕笑道。

“遼王此舉不僅僅是代表陛下慰問臣子的,而且還是堵住這些臣子們的嘴,免得這些人日後犯了事情,個個都求上門來,甚至在宴請的時候,讓殿下開不了口,現在改為殿下請客,這些大臣們自然是不好開口了.”

許敬宗拍手說道:“真是好計策.”

“手段還可以,只是毛糙了一些,哼哼,這些貪官的酒宴為什麼不能吃,要是我的話,就過去吃,不僅僅要吃,而且還要大吃特吃,吃完了不幹事就是了,那些貪官又能奈何的了我?”

李煜卻搖頭說道:“這樣一來,還能迷惑對方,這不是很好的嗎?”

許敬宗聽了頓時打了一個冷戰,用驚駭的眼神看著李煜,沒想到皇帝居然如此雞賊,若遼王真的這麼做了,可以想象,以後沒有哪個大臣會相信對方,實在是太可惡了,前腳吃你的飯,後腳砸你的碗,這誰能受的了。

“走,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找個地方,也去弄點吃的.”

李煜招呼眾人說道:“來到洛陽,吃的東西很多,可不能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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