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聲響起,密雲大營中,喊殺聲震天,大量的兵馬雲集在此,等待著皇帝的聖旨,阿史德溫傅率領大軍已經退到延蛭伽水,還有向西北方向突圍的跡象,劉仁軌的兵馬緊隨其後,聲勢浩大,不過阿史德溫傅也不是吃素的,大軍席捲,沿途帶著不少的部落,兵馬卻是越殺越多,有不少的部落先是被迫加入其中,後來感覺到大夏在西北統治力量的衰弱,主動加入其中,這也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無數戰馬衝入軍營,為首之人,身著赤紅鎧甲,手執長槊,腰懸戰刀,長鬚飛舞,不是李煜又是誰,在他身後,李景睿等諸皇子緊隨其後,裴仁基、尉遲恭、程咬金等等緊隨其後。

“萬歲,萬歲!”

旌旗飛舞,大營內將士們看見了飛舞而來的旗幟,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高聲呼喊著萬歲之聲,聲音直上雲霄。

“陛下,軍心可用,叛軍絕對不是朝廷的對手.”

裴仁基摸著花白的鬍鬚,大聲說道。

“裴卿所言甚是,任何敵人,在我大夏面前都是紙老虎.”

李煜飛馬而過,看著面前的兵馬,心中十分得意。

這就是自己一手訓練的精銳,仗之橫行天下的利器。

“今日何人主持大軍演練?”

李煜大聲喊道。

“薛仁貴.”

尉遲恭進入軍營已經有幾日了,張口就達到。

“走,去看看.”

李煜點點頭,領著眾人在軍營之中馳騁起來,大軍即將出徵,他需要觀看的不僅僅是大軍士氣,更重要的是大軍訓練的質量。

大夏軍人福利很好,不僅僅吃喝管夠,就是俸祿也是有不少的,但要求很高,訓練很苦。

在偌大的軍營之中,四處可見兵馬正在演練,或是在演練陣法,或是三五成群,互相配合,或是騎兵騎著戰馬衝鋒,或是步兵在練習砍殺,氣氛很熱烈。

“朕讓兵部打造的戰車已經準備好了嗎?”

李煜望著人群之中的楊弘禮,在征討吐蕃結束之後,楊弘禮回到朝廷,擔任兵部尚書。

“回陛下的話,已經打造戰車三千輛.”

楊弘禮不敢怠慢,趕緊說道:“每輛戰車乘坐八人。

勉強夠用,畢竟進入草原之中,大部分都是騎兵作戰.”

“我們的戰車要求不高,不過是給步兵行軍作戰的,並不需要太過堅固,幾塊木板就可以解決。

臣認為,這個不僅僅是廣備攻城作可以完成,在民間也是可以的。

三千輛戰車還是少了一些.”

裴仁基建議道。

“裴卿所言甚是,再加兩千輛,湊足五千輛,這次我們不僅僅是擊敗阿史德溫傅,我們的敵人還有很多,暫時的付出並不算什麼,在我們的前方,還有更多的金銀財寶等我們前往奪取.”

李煜不在意的說道。

五千輛戰車要求不高,花費也不高,大夏還是能承受的。

眾將聽了臉上頓時露出興奮之色,這次是皇帝親征,而且是出征漠北,將是開疆擴土的功勞,爵位或許不會增加,但錢財是少不了的。

“在以前,戰車三千輛是何等困難,現在在我大夏根本不算什麼.”

楊弘禮忍不住嘆息道。

“哈哈,楊卿,我們的戰車和昔日的戰車可不一樣,那個時候的戰車乃是青銅鑄造,我們戰車都是木材打造的,差了很多.”

李煜搖搖頭。

“陛下,戰車的材質雖然不一樣,可是我們的戰馬多啊!兩匹戰馬拉的戰車,就足以讓人震驚了.”

裴仁基卻搖搖頭,這次大軍出征,大夏也付出了不少,戰馬就徵調了許多。

更不要說什麼糧草之類的更是有許多了,雖然不是掏空了國庫,但也掏出了大半,不過崇文殿可不會做折本的買賣,征討異國,崇文殿將會得到更多。

就在皇帝巡視密雲大營的時候,在朝堂之上,氣氛也變的緊張起來,這種緊張不僅僅是皇帝出征,大戰開啟,更重要的是,侵吞大夏資產案已經鬧的越來越大,不少人都在瑟瑟發抖,尤其是傳言,就算是人死了,也要追回流失的資產,這更讓滿朝文武心驚膽戰了。

“楊大人,這朝中究竟是什麼情況啊?皇帝出征在即,朝廷也是需要穩定的,在這個時候,針對文武百官動手,似乎有些不合適吧!”

燕京府衙黨仁弘望著楊師道詢問道。

“黨大人認為這裡面有不妥的地方嗎?”

楊師道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笑呵呵的說道:“你認為這個時候,有人敢造反不成?”

黨仁弘臉色一變,搖搖頭,苦笑道:“現在人心思定,天下百姓安居樂業,誰還敢在這個時候造反?那不就是找死嗎?就算天下的那些世家大族,也沒有這個心思和可能.”

“十萬大軍阿史德溫傅,但同樣,這十萬大軍也能快速從草原上殺回來,哪裡敢造反,就會殺向哪裡,嘿嘿,甚至不需要動用陛下北征兵馬,燕京兵馬就能解決這些問題,密雲大營、西山大營、巡防營,看看京中還剩下多少兵馬,陛下出徵的時候,謝映登就會到達京師.”

楊師道搖搖頭。

黨仁弘聽了頓時明白這其中的含義,皇帝雖然出征,但實際上,重心還是放在中原,謝映登能及時的趕回燕京,一旦國內發生了什麼事情,燕京的精銳就會落在謝映登手上,快速的平定四方。

在這種情況下,誰敢鬧事。

“對,對,是我想多了,想我煌煌大夏,誰敢放肆.”

黨仁弘嘿嘿的笑了起來,只是他臉上多了一些尷尬和緊張,還不時的摸了下腦門。

“不用擔心,這都是什麼時候了,皇帝還會記得什麼呢?”

楊師道好像看出了什麼,在一邊寬慰道。

“楊大人,坊間有傳聞,遼王殿下將會前往洛陽,巡視黃河,不知道可是真的?”

黨仁弘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是有此事,怎麼,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係?”

楊師道聽了頓時有些不滿的看著對方,誰都知道這裡面的問題,他現在有些擔心黨仁弘也涉足此事了。

“哎!一條黃河每年都會有決口的時候,每年都會派人去修葺,這難免會有一些漏洞啊!”

黨仁弘苦笑道。

“所以你就在裡面收了銀子?你啊,你真是在找死.”

楊師道瞪了對方一眼,說道:“在我大夏,什麼地方賺不到錢,就是在中南半島買上千畝土地,也能賺上不少錢,你偏偏去弄這個錢,黃河是經常潰堤,可是那都是一般的地方,人煙比較少的地方,潰了也就潰了,朝廷也不會說什麼的,但現在是什麼地方,那裡是洛陽,連洛陽都潰堤了,更何況其他的地方了.”

楊師道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同樣是潰堤,洛陽潰堤和其他地方潰堤可不是一個道理,洛陽潰堤了死了千人,真正死亡的人數還會更多,這件事情就變大了,所以皇帝才準備派遼王前往巡查此事。

“這次潰的是內河,是洛水.”

黨仁弘忍不住苦笑道:“誰知道,最後洛水居然潰了,這才造成了此事。

而且還是凌汛,誰會想到這一點啊!”

“哼,你是沒有想到,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告訴我,是你,還是你那兒子.”

楊師道面色冰冷,雙目中寒光閃閃,說道:“我記得這件事情好像是你兒子前去的吧!去年修堤的時候,你兒子好像去過洛陽送信的.”

黨仁弘點點頭,他心中很是後悔,早知道這樣,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兒子前往洛陽,哪裡想到,自己貪也就算了,自己的兒子更貪。

“黨兄,你兒子也不少,這個不行,就換一個吧!”

楊師道聽過了頓時苦笑道:“在我大夏,想要隱瞞朝廷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鳳衛、梅花內衛以及繡衣使者,誰也不知道,在黑暗之中,有沒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黨仁弘頓時知道楊師道言語中的意思,就是讓自己拋棄自己的兒子,這如何能行?“楊大人,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黨仁弘有些遲疑。

“那就讓他去死吧!人死了,想來不會受到國法才處置了,只是,你確定自己不會受到影響,你自己沒有捲入其中?”

楊師道看著黨仁弘,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他根本不相信黨仁弘處在這個位置上,會老老實實的做官。

黨仁弘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自然來,低聲說道:“大人,以前朝廷修河堤的時候,都是如此,錢財這麼多,下官也是取了很少的一部分而已,這些年根本就沒有人發現.”

“嘿嘿,很少,虧你說的出來,你這邊取一些,下面人取一些,你認為還有多少錢財到了黃河上了。

我說,這兩年黃河總是出問題,皇帝已經想了很多辦法,但最終都是沒有解決問題,原來,這錢都到你們身上了.”

楊師道冷冷的望著對方,雙目中殺機迸出。

“這個,下官也不知道今年提前了.”

黨仁弘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以前都是在夏秋之季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個時候黃河決堤也變得很尋常了,畢竟大堤已經浸泡一年之久,加上大雨傾盆,決堤就不足為奇了,只是沒有想到,今年凌汛會導致黃河決堤,甚至還造成了不少人在睡夢之中被淹死,這下事情就變大了,大的連黨仁弘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以才會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們這些人,都是前朝留下來的,這個時候就應該老老實實的留在朝堂之上,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要生事,你倒好,居然來這一招,這下好了,你是嫌自己死不夠快嗎?”

楊師道雙目中寒光閃閃。

黨仁弘嚇的一口氣跪在地上,臉上的苦澀之色更濃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是用哀求的眼神望著楊師道,等待著楊師道的決定。

“你既然已經犯事了,那燕京就不能呆了.”

楊師道還是擔心對方會連累到自己,他想了想,說道:“你和你的家人都離開燕京吧!”

“楊大人,遼王年紀輕輕,能查出這件事情的秘密嗎?畢竟這件事情中,涉及此案的並非只有我一個人啊!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

黨仁弘還是抱著僥倖的心裡。

楊師道聽了頓時冷冷的望著對方,說道:“誰敢抱著僥倖的心裡,真的要查到你,你是插翅難逃,你能逃到哪裡去?恐怕連燕京城你都出不了。

你認為鳳衛他們都是瞎子嗎?會讓你逃走?”

黨仁弘聽了面色蒼白,這些貪官汙吏,也只有到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才感到恐懼,才知道自己要倒黴了,平日裡都是一副很囂張的樣子。

“那現在當如何是好?這個時候離開燕京,肯定會引起朝廷注意的,還請大人指點迷津.”

黨仁弘再次拜道。

楊師道想了想,忽然說道:“你那老父親,現在已經六十多了吧!我記得你上次說他的身體不大好?在這個時候,可是要小心一些,可不能出現什麼事情了.”

黨仁弘聽了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楊師道的言下之意,臉上頓時頓時露出一絲複雜之色,最後,雙目中兇光閃爍。

“多謝楊大人提醒,下官明白了.”

黨仁弘趕緊說道。

“聽說你的祖籍是在敦煌,回家的時候,可以前往敦煌。

阿史德溫傅的兵馬距離敦煌實際上並沒有多少距離的。

你返回敦煌之後,可要小心一些,一旦朝中有變化,還是要回來效力的。

中原才是天下之主.”

楊師道又提醒道。

“阿史德溫傅?”

黨仁弘聽了頓時面色一苦,這是讓他投靠阿史德溫傅,以後黨氏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自己死後還有面目去見黨氏的列祖列宗嗎?“怎麼,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你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你若老老實實的,未必不能平安渡過此劫,可是你們父子實在是太貪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楊師道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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