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為刑警,端末的身體素質要好過一般女孩子,三天之後已經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沒急著辦出院手續,又陪著陸無川住了兩天,在他的各項指標達到正常後,兩人一起辦了出院手續。

其實陸無川胳膊上的傷口至少還得再住兩三天才行,奈何這些天探病的人不斷。

先是局裡的領導,然後是法醫鑑定中心的鐘凱、高明和曾維雅,其他部門知道訊息的同事,就連江浩波和蘇錦璇都一起來過。

還有從包勝那得到訊息特意從考古現場趕回來的方諾,外加每天都會抽時間過來瞧一眼的許懷崢,這還沒算特案隊那幾只。

病房如同接待室,每天訪客不斷。

陸無川煩不盛煩,決定提前出院,回家休養。

端末對此倒是沒有異議,唯獨擔心換藥不及時,影響他的傷口癒合。

還有就是,回家後他一隻手,生活上會很不方便。

陸無川故作思考狀地點了點頭:“的確挺不方便的,可是那也沒辦法啊。

別的還好,這鋪床疊被的可真成問題.”

他有輕微潔癖,平日裡在外查案,條件艱苦時只以忍著,但家裡卻始終保持著高度的整潔。

隔幾天會叫鐘點工來打掃,但床鋪都是他自己收拾,從不假借他人之手。

端末突然來了做為女朋友的覺悟,想都沒想就說:“我可以去你家做飯,順便幫你收拾.”

等的就是這句話,陸無川頓時心花怒放,面上卻是一幅很為難的樣子:“你身體剛剛恢復,會很辛苦的.”

“反正咱倆住得近,辛苦不到哪去.”

端末邊收拾東西邊說,“就這麼定了,你只管好好養傷就行.”

陸無川說了聲“好”,心裡對這個決定極為贊同。

以往都是他去小丫頭家,她來自己家的次數少之又少,而且除了被他帶著參觀,基本就沒上過樓。

今年房租到期之前,他曾想過讓她不再續租,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反正他家有空房間。

為了不引起反感,他沒明說,暗示了幾次。

也不知道小丫頭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愣是沒接茬兒。

這兩天許懷崢跑得勤,要是讓端末自己在家,萬一那傢伙去了賴著不走怎麼辦?先下手為強,把小丫頭拐到自己家,天天看著才能放心。

下午,呂東銘開車過來接人,先將人載到超市,肉、蛋、菜、水果等等採購了一堆。

全部都給提到樓上,極有眼色地只拿了瓶水,連屋都沒進就走了。

端末把買來的食物一樣樣往冰箱裡放,邊放邊咂舌:“你說說你,都可惜了這麼大的冰箱了。

商場裡展示的樣機,裝的東西都比你這個多.”

“不只這個冰箱,你看看這廚房裡的東西,除了咖啡機,你還用過什麼?真是浪費!”

剛剛洗過澡,斜倚在廚房門口的陸無川幾步上前,從後面環住了她的腰,將下頜擔在她的頸窩裡:“你說的對。

為了避免不浪費,你得多用用才行,最好天天用.”

“呵,你這是想讓我當你的廚子?”

端末慎笑,“有薪水沒?”

“我不需要廚子,急需一位女主人。

工資全部上交,年底還有花紅.”

陸無川在她耳邊哈著氣,“除了這間廚房,其他房間也隨便使用。

最重要的是,我也歸你,怎麼樣,考慮一下唄?”

“可以啊.”

為了不碰到他的左胳膊,端末輕輕地轉過身來,“前幾樣我笑納了,最後一個嘛……”她拉了個長音,“還是算了吧.”

陸無川剛剛亮起的眸光又暗了下來:“你這是想把我掃地出門?太狠了吧?”

端末在他臉頰上拍了拍:“不想露宿街頭的話,就趕緊出去,我要做飯了.”

“我就看著你,不搗亂.”

陸無川在她唇角偷了個香,退後兩步靠到料理臺上。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其實男人也好不到哪去,面前的這隻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從前的什麼高冷啊、傲嬌啊,甚至毒舌都統統不見了,比三歲孩子還要幼稚黏人。

端末知道趕不走,乾脆當他是空氣,自顧自琢磨起要做的菜。

陸無川說到做到,真沒搗亂,還時不時幫她遞個盤子,拿個碗什麼的。

兩人現在的情況都不適合吃太過油膩的東西,陸無川的口味又一向偏淡。

這一餐對端末來說很簡單,清炒芥藍、冬瓜燒木耳、肉絲拌苦苣、海帶湯。

雖然清淡,但味道卻是不錯,陸無川吃得很滿意,讚揚聲不斷,連連說這是最近這些天吃的最好的一頓飯。

以前在端末家吃飯,都是他搶著洗碗,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種習慣。

他家有洗碗機,倒是省去了這個麻煩。

各種餐具剛放入洗碗機,端末的手機就響了。

她擦了擦手,去客廳裡接電話,把最後的操作留給陸無川。

洗碗機開始運轉,陸無川煮了杯咖啡。

他的手不方便,先倒了杯果汁去客廳,再端著咖啡回去的時候,端末的通話還沒結束。

她站在落地窗前,對著外面聽對方講話。

從客廳這個方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只能聽見她偶爾嗯上一兩聲,以做回應。

咖啡的溫度漸漸變得合適,陸無川輕輕呷著,直到喝掉三分之一,端末才收了線轉過身來。

“紀宇,你記得嗎?吉山市公安局的.”

“我的記性沒那麼差,他怎麼想起給你打電話了?”

陸無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她過來坐,順手將茶几上的果汁遞給她。

當初他們去吉山二道溝的時候,是紀宇開車送他們去的火車站,去年他又跟崔英花一起來蓮城追捕走私團伙成員。

人還沒等帶回吉山就跑了,特案隊的人還因此接受過調查。

端末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說:“英花姐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

陸無川微微蹙了眉,直覺這事兒一定不簡單。

崔英花以前是二道溝分局的刑警,丈夫因抓捕走私團伙成員而犧牲後,她一直沒有放棄對走私團伙的追查。

因工作出色,後來調到了吉山市公安局刑警隊。

“這件事有點兒複雜,紀宇說的也不太清楚.”

端末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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