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川臉色一沉，說：“不行，至少再休息一週.”
“我在家待得都快要長蘑菇了！”
端末扁了扁嘴，“再說了，辦公室和家裡沒區別，在哪兒不都一樣。
有人整理整理資料、接接電話，也能減輕你們的負擔不是.”
陸無川冷哼：“上下班呢？又沒長翅膀，還能飛過來？”
“計程車、網約車，很方便的啊.”
反正搭地鐵坐公交是不可能的。
“遇著黑車，直接拉山溝裡賣了，就這腿腳，都不用擔心逃跑.”
“哪就能遇著黑車.”
嚴一帥出來和稀泥，“不過，小端啊，無川也是為了你好，你家離得遠，路上的確不方便.”
“我現在就找房，租個離近的.”
端末氣哼哼地掏出手機尋找房源。
嚴一帥朝陸無川使了個眼色，後者手握虛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行了，這事晚點兒再說.”
呂東銘一頭霧水，他到窗邊打了個電話，靠山村訊號不好，他跟包勝多說了一會兒，再回來就看到端末撅著嘴翻手機，另外兩位眉來眼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我跟包子說了，他正要去考古隊營地.”
“正要去？”
嚴一帥笑得意味深長，“他是想到了什麼，還是有別的目的？”
“他說，別的地方都找過了，打算去那兒碰碰運氣.”
呂東銘詫異，“除了這個，這憨子還能有什麼目的？”
“誰知道呢.”
嚴一帥聳了聳肩，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鐘，“誒！下班了。
東銘，走，換衣服去.”
因為提審，兩人都穿了警服，回來之後，一直沒有換回便裝。
“換什麼呀，晚上又沒節目，就穿著走唄.”
呂東銘嫌麻煩。
“明天還得穿呢，別弄皺了.”
嚴一帥不由分說，起身摟著他的脖子就往更衣室走。
換衣服的時候，也不知道他跟呂東銘說了什麼，總之這兩人出了更衣室就火急火燎地走了，臨走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端末在網上搜了一圈，沒什麼合適的房源，乾脆收了手機，也打算走。
陸無川一把將她放在沙發邊上的柺杖拿起來，放到了自己旁邊。
端末鼓著嘴瞪他：“你幹嘛！”
陸無川對她的怒意視而不見，閒適地靠在椅背上，“就那麼著急想要上班？”
“對啊.”
他態度好，端末的語氣也緩和下來，“在家閒著的時間太長了，你是不知道有多無聊。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發兔子愣。
再這麼下去，我都怕自己提前老年痴呆.”
陸無川：“畢業論文交了嗎？”
“交了，就等著答辯了.”
提到論文，端末才想起自己還沒向他道謝，笑了笑說，“說起這個，我還得謝謝你.”
“打算怎麼謝？”
陸無川問道。
“啊？”
端末沒想到他整這麼一句，想了想說，“要不，我請你吃飯？”
“一頓飯就想把我給打發了？”
“再送個禮物？你想要什麼？”
陸無川嗤笑：“這話問的，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端末突然覺得這人有點痞，而且很欠揍。
她兩手一攤：“陸隊，你自己說吧，讓我怎麼謝你.”
陸無川見她咬牙切齒，收了逗她的心思，擺了擺手：“算了，以後再說。
房子找到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
端末洩氣。
“前幾天我問過物業，我家園區有小戶型出租，你等我再具體問問.”
陸無川說著掏出手機給物業打電話。
端末想攔也晚了，只能等著。
過了一會兒，他結束通話電話說：“我跟物業約好了，明天中午看房。
走吧.”
端末瞥了他一眼：“陸隊，你也不問問我能不能租得起，就跟人家約.”
“一室一廳的小戶型，按你轉正後的薪金待遇，完全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陸無川把柺杖遞給她，“明天先去看看，萬一相中了呢.”
端末眸光微轉：“那我明天能不能先來上班，中午再去？”
陸無川哂笑：“可以，我今晚住林飛那，明早帶你過來.”
端末不好意思再麻煩他，想要自己叫車回去，陸無川哪能聽她的，堅持把她送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包勝和蔣沐陽風塵僕僕地從靠山村趕了回來。
看到端末也在辦公室，包勝倒是沒說什麼，蔣沐陽就象是看到怪物似的，一聲驚呼：“靠，小學妹，你咋在這兒！”
“知道你們要回來，特意過來等著唄.”
端末笑眯眯地答道。
蔣沐陽瞥了瞥她的腿：“石膏拆了？這是好了嗎？”
“差不多吧.”
端末不想繼續討論她的腿，轉而問道，“東西帶回來了？”
包勝從揹包裡拿出一個證物袋，放到桌上。
陸無川拿過去開啟，裡面是一個用布包著的保鮮盒。
盒裡墊了棉絮和絨布，中間是用紅布包著的一個物件，紅布翻開，正是周正手機相簿裡的那隻玉帶鉤。
蔣沐陽接了杯水，咕咚咚灌下去多半杯，抹了抹嘴說：“已經讓齊、陳兩位教授看過了，確實是什麼春水玉。
具體是遼還是金還需要進一步的鑑別。
反正不管是什麼時候的吧，這東西肯定是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
他們一再叮囑要好好保管，別的閃失.”
“在哪兒找到的？”
嚴一帥戴上手套，將玉帶鉤舉起來對著陽光看。
蔣沐陽沒好氣地說：“甭提了！那幾間破土房子旁邊不是有兩個大水桶嘛，在那底下挖出來的.”
“羅二蛋以前隔兩天就把那桶刷一遍，難道現在沒人刷了？”
呂東銘也湊過去，伸長脖子看那塊玉。
“刷啊，可這東西埋得深，沒人發現。
羅二蛋那就是藉著刷桶的機會，檢視地面有沒有被挖開.”
蔣沐陽哼了一聲，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總之，整個過程可謂是曲曲折折，好在最後找到了，不然他倆真有可能把那幾間土房給拆了。
陸無川手指叩了叩桌面，起身到會議區：“正好人都在，過來開個會.”
端末今天來的時候為了方便帶了輪椅，別人剛起身，她已經轉著輪椅滑了過去。
引得蔣沐陽驚呼，小學妹身手還是那麼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