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川的唇角露出一絲苦澀:“末末,你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
“當然不是!”
端末一口否定,“我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很好。
是我跟你比,差得太多了。
如果非在一起,將來肯定會有很多矛盾。
到時候,吵架、鬧分手,對誰都是一種傷害.”
“末末,我從來沒覺得我們之間有差距,而且我認準的事情,也從來都不會後悔.”
陸無川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我知道你在怕什麼,請你儘管放心,既然決定要跟你在一起,從我這方面來講,就根本不可能有分手的那一天.”
男人堅定的眼神讓端末開始動搖,將近一年的接觸,她知道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考慮的。
他也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說出口的話,一定會做到。
“可是……”“沒什麼可是.”
看出她的糾結和猶豫,陸無川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微彎著身子與她平視,“末末,你對我也有感覺,不是嗎?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在一起?”
拒絕的話真的很難說出口,端末猶豫再三,說道:“你給我點兒時間,讓我考慮考慮,行嗎?”
她能這麼說,陸無川稍微鬆了口氣,他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笑了笑說:“行,給你三分鐘.”
“你是土匪嗎?”
這也太霸道了!陸無川笑道:“我要是土匪還跟你在這磨嘰?直接搶上山當壓寨夫人.”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端末心裡亂七八糟,急需一個人安靜安靜。
“好,咱們回去.”
陸無川極其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攬著人往回走。
端末扭了兩下把他的手甩掉,他又馬上搭上來。
加快步伐想把人甩掉,他反而捱得更近。
“陸隊,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
陸無川挑了挑眉:“可以,先叫聲好聽的.”
端末算是知道他之前為什麼總糾結稱呼了,斜了他一眼:“陸哥.”
男人不滿地搖了搖頭:“不行,換一個”手摟得更緊了。
端末臉漲得通紅:“陸無川!你別再過分啊!”
言畢意識到口氣似乎有點兒重,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
小丫頭膽子大了,恃寵而嬌?不過,倒也是個好兆頭。
陸無川笑著把手放下來,規規矩矩地與她並行。
說是累了,回酒店洗了個澡,躺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兩人從相識到現在所發生的事在端末腦海中一一閃過。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呢?她想不明白。
自己喜歡他嗎?好像有那麼一點兒,不然也不會這麼糾結。
以前被人表白的時候,她總是乾脆利索地直接拒絕。
可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手機傳來叮咚的提示音,端末拿過來一看,是陸無川發來的訊息。
看著簡單的“晚安”二字,她突然不淡定了。
之前說好明天去五龍湖,本來還挺期待的,現在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端末坐起來抓了抓頭髮,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裡時,陸無川精神抖擻地起了床。
昨晚小丫頭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但從她的態度上來看,成功只是時間的問題。
趁著今天一起出去玩兒,進一步的培養培養感情,沒準兒能大大縮短程序。
洗澡後,他換上帽衫、牛仔褲,對著鏡子前後左右照了照,又把頭髮抓得蓬鬆些。
這個造型看起來年輕有朝氣,他很滿意。
在屋裡轉了幾圈,又看了會手機,捱到七點半,他去隔壁敲小丫頭的門。
屋裡沒人應,貼在門上仔細聽,也沒有水流的聲音,不是在洗澡。
陸無川彎起的唇角沉了下來,心裡有了各種不好的預感。
在打電話聽到對方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語音之後,他徹底抓狂了。
也忘了回房間撥打內線電話,直接衝到了一樓服務檯。
小白眼狼早上五點就退了房,不是出了意外。
陸無川略放下心來,一邊查詢機票資訊,一邊回房間拿了東西,退房,開車去機場。
十點零五分,飛機降落在蓮城機場,陸無川迫不及待地開啟手機,端末的電話還是處於關機狀態。
焦躁的心情瞬間被擔憂所代替,他皺著眉,直接撥了呂東銘的號碼。
“老大,都出省了,不會是讓我們現在回去吧?”
呂東銘幾乎是秒接。
“查查端末今天有沒有訂票,……飛機、火車都要.”
“誒?小末怎麼了?”
“少廢話,快查,馬上要!”
陸無川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馬上馬上!”
幾分鐘之後,呂東銘的電話打了回來:“小末訂了今天早上六點半從雲山到蓮城的高鐵票,十一點十分到蓮城……”電話剛結束通話,呂東銘又打了過來:“老大,小末什麼時候去的雲山?出什麼事了?”
“她好得很,沒事!”
電話再次被無情地結束通話,呂東銘一臉懵圈:“這兩人在鬧什麼?我怎麼感覺老大好像恨不得要咬死誰.”
坐在副駕駛上的嚴一帥八字眉一挑:“別管他們,咱們玩咱們的,開車!”
十一點二十五分,端末剛從蓮城火車站的出站口晃出來,就恨不得能原地爆炸。
那個她自認為甩掉的男人就站在幾米之外,臉色陰沉地看著她。
假裝沒看見是不可能的,跑恐怕也來不及了。
她低著頭站在那兒沒動,腳尖不自覺地蹭著地面上的小石子。
陸無川在看到她的瞬間,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做了幾個深呼吸,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往停車場走。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車裡的氣壓低到讓人窒息。
黑色越野車在它固定的車位上停好,陸無川象拎小雞一樣把端末拎到了自己家。
端末很少到他家來,但每次看到復古民國風的客廳都會覺得親切舒適,可這回……被抓進某公館,即將被嚴刑拷問的感覺十分強烈。
她不知道自己該象**那般挺胸昂頭,慷慨赴義。
還是該裝做若無其事,與敵人周旋到底。
瞬間腦補了n多個畫面之後,她覺得無論哪一種,好像都逃脫不了被施以酷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