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小狼頭痛欲裂時,小孩趕緊把小狼拍醒。
小狼才勉強回過神來,看禿鷲肉已經烤好串串了,嗖一下叼走,小孩在原地使勁一跳,一人一狼消失在中午的陽光中。
徒留那人在風中凌亂。
“唔——汪汪!”
“叫個屁,閉嘴。
白效力了,還得做飯!罷了,沒被這東西吃了也算造化了.”
山洞。
“你學會了嗎?”
小狼問。
“生火,烤肉,明天我去偷點調料.”
小孩一邊吃著一邊點頭。
“當然、放心、沒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
當天下午,小狼把山洞完全封閉——等她再回來時,已經累得像一塊破布了。
“是你回來了嗎?”
小孩在山洞裡問。
“嗯,等會開.”
小狼趴在地上喘,身上還有幾處傷口。
卻見山洞口的石頭,應聲而開,叫一干脆。
小狼吃力地抬頭看到,推開石頭的小孩,粉臉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陰影中,如果魔頭有樣貌,合該如此。
小狼沒說話。
“哇——好多鳥的肉肉!”
只見山洞前的空地上,禿鷲肉像一座小山。
“但是……”小孩看到小狼的傷口,金豆子啪嗒啪嗒掉下來,“好......好多血,你是不是很痛。
要不然我給你舔乾淨吧?”
其實傷口都很淺,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但是,小狼覺得以這小孩的尿性,沒準自己狼命不保。
看那嗜血又貪婪的眼神,自己簡直比小白兔還兔。
“我沒事.”
那裡有調料你等會把——”小狼剛要指揮小孩,卻發現小孩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拔毛。
那個手速,好比踩了五十年縫紉機的老師傅。
穩準狠。
接著,小孩徒手把肉撕成一塊一塊的,去河邊洗好,晾地上,瘋狂的撒調料然後攪拌。
“這麼多肉的話,果然還是做成臘肉好。
呼——”小孩擦了擦腦袋上的汗。
小狼: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救她,完全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她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中。
晚上,還是黑黑的。
今天小孩自己從外面收集來更多的大石頭了。
曬好的石頭放在山洞裡。
因為曬了很多陽光,山洞裡的水窪幹了大半。
一人一狼一起躺在曬足陽光的大石頭上。
小狼睜著金色的大眼睛。
“你的眼睛,像蠟燭一樣亮誒。
我一點也不覺得黑,不害怕.”
小孩抱緊小狼。
小狼眨眨眼,想到了什麼,但是隻暗下決心卻沒說。
“我想給你起個名字。
我就叫你——安娜吧.”
“狼不需要名字.”
小狼沒好氣地說。
“狼也不會說話呀,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我們這輩子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你一定要有個名字,這樣我就可以跟別人說,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名字是安娜.”
小孩又靠近小狼一點點。
小狼突然警覺,“別人?你上哪去看到別人?”
“也是哦。
對了,這些禿鷲哪來的?”
“禿鷲是群居動物,今天來了一隻——所以,我把千里之內的禿鷲都給你吃.”
“啊?這也太——”“殘忍嗎?”
小狼試探地問,好像做錯事的狗狗。
心裡狠狠地一顫。
“不,你真是太溫柔太謹慎了。
我非常感謝你能夠偏愛我,安娜.”
小孩親了一口小狼的臉。
“你、你話太多了。
真是麻煩.”
次日,正在小孩沒睡醒的時候,一顆灰溜溜的石頭砸到她腳上。
“呼——呼——啊,怎麼啦——”小孩被砸醒。
“我怕你怕黑,這玩意,好像叫什麼——夜明珠?”
“誒?”
不出意料之外的話,這個冬天會格外的溫暖和明亮吧。
肚子也是飽飽的。
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