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根據我的個人經驗,先簡單給大佬解釋一下鍊金術的原理.”

邢飛話音一轉,語氣瞬間變得專業起來。

彷彿是在說。

沒有人比他更懂鍊金。

“古時候在歐洲盛行的鍊金術,說白了其實也是一種科學,並不存在神秘的力量.”

“當然,某些流傳下來的鍊金術古籍,也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而我在某個世界所學會的鍊金術,卻是一種‘強化’。

那個世界,存在一種叫做‘真理’的至高無上的存在。

只有‘真理’存在,才能雙掌一拍,釋放出鍊金術來。

否則,沒有在那個世界經受毒打與薰陶,在現實世界裡頂多也只能吹吹燒瓶,玩玩酒精燈而已.”

邢飛說著說著,似乎有些膨脹,語氣開始嘚瑟起來。

嗯?伊凜卻注意到邢飛話中語病。

燒瓶……是用來吹的嗎?怎麼吹?邢飛沒有注意到話裡地毛病,繼續往下說:“使徒的身份,相當於一個媒介,一個連線了現實世界與‘那個世界’的媒介,讓我在現實世界裡,也能感受到那個‘真理’。

我不久前曾經做過一個試驗,讓一個普通人,完全按照鍊金術的方式,畫煉成陣、腦補煉成公式、解析物質元素、完美遵循等價交換原則……”“可最後完全沒有煉成反應.”

“所以我個人得出一個結論,某些型別的強化,需要一定‘世界之力’的加持,沒有使徒身份作為媒介,根本沒辦法施展這一類的強化。

當然,也許方法有,可我暫時沒找到.”

伊凜明白了邢飛的意思,琢磨片刻後,舉一反三,說:“你意思是,透過這種方式,召喚出異界生物的人,一定是使徒?”

“應該八九不離十,否則也太過詭異了一些。

再說回這件事,我查了一些資料,中世紀裡盛行的黑巫術,據說跟小說裡的魔法差不多,不過步驟繁瑣一些。

他們同樣是透過一些媒介,比如動物昆蟲的屍體、人類的器官、薰香、藥物,然後用複雜的方式,完成儀式,去展現出各種各樣的能力.”

“當然,這些我是沒在現實裡見過,都是傳說。

具體有木有誇大的成分,這不好說。

不過,按你描述的場景,那幾百人是透過自願獻祭出自己的生命,將異界生物召喚出來的話,我倒是有一點想法.”

邢飛喝了一口水,潤潤喉,一邊翻書,一邊說:“據說有一種‘召喚魔王’的黑巫術儀式,跟你說的情形差不多。

不過有專家曾經研究過這段歷史,說是那些巫師,之所以能夠召喚‘魔王’,是因為服用了大量致幻藥物而出現的幻覺.”

“專家……呵呵.”

伊凜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嗯,總之用科學去解釋這些神秘後,一切都變得平平無奇了。

幾天前那段影片,估計打了不少人的臉。

其實我覺得,用幾百人的性命召喚出那大傢伙,倒是和鍊金術的基本法則有些類似,‘等價交換’,用同等質量的生命,交換出同等質量的‘生物’.”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人類的生命,到底如何去衡量價值?每個人的價值,應該是沒辦法量化的吧?年齡、體重、財富、性別?總之我覺得挺古怪的,很難完全解釋得通。

這超出了我的知識領域,我想你可能找錯人了.”

無法量化?不。

伊凜眉頭一皺。

其實是可以的。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每次殺人時,所獲得的“混亂值”。

這不正是將“生命”量化的體現?在“塔”看來,生命,是可以被量化,被稱量,甚至可以回收利用。

伊凜閉上眼。

他再一次回憶當時的情景。

在所有獻祭者自殺後,他們身上所匯聚出來,如同細沙般的藍色流光……奇美拉出現後,身邊曾經纏繞著的藍色光芒……它到底是穿越了怎麼樣的一個通道,從它的世界抵達這個世界?它出現時,渾身腐爛,是否與那藍色的光芒有關?在伊凜思考時,邢飛又自顧自地說:“不過,雖然結論我沒辦法給你,但我個人有一個推測.”

“嗯?請說.”

“那些複雜繁瑣的儀式,無論是場地的大小,唸誦的咒語,還是獻祭者的人數等等,說不定是相當於起到了一個‘座標’的作用,精準地定位某個世界的某個生命,這或許才是這些儀式的真正意義所在.”

“如果按照鍊金術的思路去思考的話,這些繁瑣的步驟、材料、咒語,是不是也類似於某種‘公式’,透過不同的匹配組合,像是一個個密碼子,將對應的‘怪物’召喚出來.”

座標?公式?密碼子?伊凜目光一凝:“這種儀式,會不會和獻祭者的具體人數,甚至開啟儀式的時間有關?”

“那肯定有啊,這些黑巫術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開啟儀式的時間,甚至要精準到某天、某時辰,甚至某一分鐘,連他們站在召喚陣上的位置,也有講究。

這都是書上說的,我想他們當時那麼講究,應該有一定道理的.”

伊凜聞言,若有所思。

他卻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邢飛跟這件事無關,也沒必要讓他牽扯太深。

伊凜該瞭解的也瞭解得差不多了。

在準備結束通話時。

邢飛忽然想起了什麼,補充說:“對了,還有一件事,關於你說在儀式中聞到的那股香味。

不僅僅是中世紀的歐洲,在我國古代方士裡,也有類似的紀錄,不過流傳下來的只有隻言片語,不是很多.”

“例如?”

“古代據說有一種以‘藍丁草’為主要原料,煉製出來的粉劑,在點燃之後,會散發一股神秘的香味。

據說有人吸食了這股香味後,會有‘溯古返今、神遊太虛、渾然忘我’的功效,當時看來我還以為這群人是在嗑藥,不過聽你這麼一說,也不知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這跟你所說當時那群人神經病一樣的狀態有些符合.”

溯古返今、神遊太虛、渾然忘我?下一句是不是超脫於世?那麼玄幻的麼?邢飛最後在提心吊膽中,結束了這一次通話。

他信誓旦旦保證,除非他死,否則今天這件事絕不洩露出半句,哪怕是一個標點符號。

邢飛生怕伊凜殺上門來。

其實伊凜仔細想了想,他也沒說出什麼必須要滅口才能隱藏的秘密。

可既然邢飛這麼腦補,伊凜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從邢飛這邊,關於此事,伊凜也沒得出個確切的答案。

可卻也拓展了伊凜不少思路。

與邢飛聊完天,伊凜見靈能值消耗得差不多了,便將看電視看得興致勃勃的白小依與聶紅袖兩母女收起,準備睡覺。

汪天帝瞪圓了狗眼,呼吸急促,還雞賊地將遙控器壓在了屁股下,一副誰敢關電視本汪就跟誰急的姿態。

伊凜也只能任由這條蠢狗熬夜看《動物世界》,獨自睡覺去。

一夜無話。

次日。

日上三竿。

伊凜一覺睡到自然醒。

感覺好久沒睡過那麼舒服的床了。

馬大師那小宿舍,極其憋屈,若不是形勢所迫,伊凜打死都不會再去睡第二次。

睡醒後,伊凜無聊在實驗室裡閒逛。

沒想到,在其中一個實驗室裡,伊凜發現了潘正義的身影。

不少研究員小姐姐,正圍著潘正義打轉。

而老潘竟穿著一身明顯是“實驗者”的服裝,躺在床上,嘿嘿直笑。

這傢伙,黑眼圈貌似更深了。

這是多久沒閤眼了啊。

伊凜好奇在旁邊觀摩了一會,發現這群研究員,竟是在拿老潘做研究。

“老潘有什麼好研究的?”

伊凜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可見老潘無性命之憂,且看樣子樂在其中,伊凜也不去打擾。

這傢伙,那高達的恐怖幸運值,估計只有天災才能把他給收了。

說不定在試練裡活得比誰都要滋潤,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伊凜回來後,曾看過自己使徒面板。

如今對於“幸運值”、“魅力值”這兩個看似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屬性,有了全新的理解。

幸運與魅力,同樣存在著極限。

稱之為“鎖”。

伊凜在梨臺市裡,藉助【槍兵的祝福】,機緣巧合下令幸運值突破至零的下限,抵達了負數的境界,甚至還領悟出一種強大的強化。

——【厄運回響】。

在幸運值突破下限時,伊凜感覺自己彷彿明白了什麼。

啊,多麼痛的領悟。

越倒黴,他就越強。

那種感覺,與他當初突破精神鎖的感覺很類似,那種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暢快感,非常舒服。

可當時畢竟是藉助道具,強行突破的下限,當道具效果消失之後,伊凜面板上的幸運值重回,而“強化”那一欄,【厄運回響】也暗淡了下去,不可使用,不可檢視,直接就沒了。

在知道還有這種操作後,伊凜反倒對日後的試練,充滿了期待。

降,你儘管降,繼續降,不降我跟你急。

從此,伊凜又多了一個秘密。

無視神經兮兮的老潘後,伊凜又找到了莫莉。

畢竟昨晚一聲不吭地回到實驗室,總得跟主人打個招呼才是。

莫莉見到伊凜回來,表情很意外。

可讓伊凜更意外的是,莫莉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偷偷溜回來過?”

“啊?什麼時候?”

伊凜聞言,猛地一愣。

我自己回來了怎麼不知道?“不是你?”

莫莉也愣住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

莫莉猶豫再三,還是將她莫名其妙獲得了一個神秘u盤這件事,毫無隱瞞地告訴了伊凜。

“g”

什麼意思?兩人關起門,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確認四周絕對安全後,莫莉這才將那個神秘的u盤交到了伊凜手裡。

伊凜皺著眉頭,看著u盤上刻著的兩個字母,陷入沉思。

這兩個字母,並不是用鐳射刻上去的。

反倒像是用刀子,硬生生雕刻在了u盤的金屬外殼上,做工粗糙。

不知為什麼,伊凜總覺得這字型有些眼熟。

卻又陌生。

伊凜正準備插……進電腦看看神秘u盤裡的內容時,莫莉卻嚇得一把將u盤從伊凜手裡奪了回來。

那表情,像極了護犢子的小母雞兒。

“魂淡,別亂插!這u盤我特意加了密,只有用我專用的電腦,用特定的方式開啟才行。

否則……會原地爆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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