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閃身避開火焰劍,臉是黑的,表情是古怪的,人是哭笑不得的。

要知道,他那所謂的、玄學範疇的“傷”更多是表現在精神狀態上啊,對肉體狀況影響本就微乎其微!“你...”卡ls沒料到這個喘氣似乎都很吃力的小白臉居然能避開,雖然自己本來也沒打算要他的命,他沒給李滄說完的機會,獰笑著又是一劍。

當~也許是火焰長劍的材質實在太差,也許是李滄三代裝甲強度太高,簡而言之:不幸的是,卡ls的劍崩斷了;幸運的是,他幾乎沒能對李滄造成實質性傷害。

咱得按規矩來,那妹說就是0卡,不破防還怎麼反傷?當然,身為當事人的卡ls不會知道自己無意之間究竟躲過了一次多麼致命且痛苦的傷害,他已經明白麵前的小白臉也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人畜無害,並且感覺自己被深深的侮辱了。

暴怒,七竅生煙!說七竅生煙就真的七竅生煙,字面意義上的七竅生煙!“轟!”

卡ls重甲的縫隙之間竄起炙熱的光與火,呼吸之間口鼻之中吞吐著烈焰,整個人變成明晃晃的人形火炬。

“你居然!敢侮辱我!卑鄙的!狡猾的!騙子!竊取尊嚴的混賬!”

火焰在他的右臂形成一個個獨立的火環,很像一格一格的充能讀條由肩膀向拳頭蔓延。

一拳。

火環急劇膨脹噴薄而出,那火環彷彿具備實質性的重量,轟然巨震,泥土和碎石飛濺中,地面出現了一環環燃燒的溝壑,拓印於地面的火環愈發熾烈閃耀——轟!粗達百米直徑的火焰柱直衝雲霄!看到那煊赫的火焰柱和橫掃八方的菸圈似的衝擊波,婁雲朋和班錕心都涼了。

“完了完了,他絕對沒了!”

班錕和卡ls等人小小的合作過幾次,自然明白他的本命技能擁有怎樣可怕的殺傷力:“婁哥,要不咱趁亂跑路吧,那個殺坯大塊頭絕逼遷怒咱們!搞不好要陪卡ls這傻逼一起死!”

但當火焰褪去時,出現在班錕等人眼中的畫面卻有些...呃...有些詭異...只見卡ls燃燒熊熊烈焰的拳頭被面前的小白臉牢牢捏在手中,頭髮絲沒少一根衣角都沒皺,卡ls臉上卻混合著極度的驚懼與痛苦。

“為什麼就是不讓我把話說完呢...”“?”

“技能形態一般,二氧化碳排量有點高了.”

“???”

一腳。

班錕發誓,他清晰的目睹了卡ls背甲違反物理學原理的率先碎裂崩飛,一坨骨頭的形狀在背後鼓起,而後胸前才有骨頭破碎聲傳出,打擊感十足,頗有電影中慢動作的畫風,唯一的問題是,這一腳踹出來時,它的主人並未鬆開卡ls的手。

“嘶啦,砰~”一路拋射著重甲的零件,卡ls在地上砸出好幾個一串巨大的深坑,像打水漂的石子一樣翻滾出去足足好幾十米才漸漸停下來。

李滄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瞅了瞅依然堆在坑裡一動都不動的卡ls,略顯迷惑。

“這...”極其無語的丟掉手裡血淋淋的拳頭,對目瞪口呆的婁雲朋和班錕露出一個非常符合社會期待的和善微笑。

這個禮節性的笑差點沒把婁雲朋和班錕直接送走,饒是與李滄中間還隔著一座空島,倆人幾乎是完全同步的後退半步——這他媽可太驚悚了!班錕咕咚吞下一大口口水,用生平最小的幅度蠕動嘴唇:“婁,婁哥,我欠你一條命,這次咱要是活下來了,我絕對把表妹介紹給你當小老婆,唬你我就是爛泥塘裡的馬蹄窩子養的!”

(注:馬蹄窩子,北方個別地區俗稱,即三眼恐龍蝦、鱟蟲)“我t謝你了好嗎,現在能不能先閉嘴?”

整個戰鬥過程不超過20分鐘,只有一座幸運的空島趁亂掙脫鏈弩跑路。

太筱漪問:“要打下來嗎?”

李滄搖頭:“沒必要,打碎了也撈不到好處,省頭魔山.”

婁雲朋聽不懂,但他大受震撼,這他媽連空島都能直接打下來的?你們怕不是畜牲吧?!除了婁雲朋和班錕之外的二十五座空島上一共有227人,其中大多數人都活著,至於有些人拼死抵抗的原因...很簡單,老王那幾句話實在太嚇人了!落在正常敵人或同行手裡真不一定會死,本著充分壓榨每一分利潤的原則,最壞的下場大機率是被掠奪所有財富和空島變成背棄者給人當奴隸賣掉,可要是栽在某些憤世嫉俗的義警手裡,以他們所見所聞,被點天燈都得算大團圓結局!熟練的榨乾資源和硬幣,太筱漪欲言又止,老王不鹹不淡的目光掃過那些人,直接表示人是一切問題的根源,把人解決了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噤若寒蟬落針可聞!個個帶傷的倒黴蛋們別說呻吟了,嚇得連呼吸都特麼忘了。

老王賣了太筱漪的面子,最終只有二十幾個擁有空島的從屬者也是主使者被叉出去炮決,不然以王師傅的尿性這些人恐怕一個都活不下來。

一幫慣犯而已,能讓他們繼續活著就已經是老王僅有的溫柔了:“祈願面板開啟!”

班錕和婁雲朋一點脾氣沒有,也顧不上什麼本命技能和隱私問題,很順滑的召喚出ni祈願面板給老王看。

“四七六八加六六三四得一一四零二,唔...”老王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死了的一百,活的我算算啊,一千四除以一二七,那就是每個11塊錢,剛好一萬一千四,嘖,這麼多能當牲口使喚的人,你賺大了知道嗎,給錢!”

婁雲鵬眼睜睜看著面板上的硬幣數字變成0,欲哭無淚,對對對,您說什麼都對,反正也沒啥東西能比狗命更重要了。

不管先看人家錢包裡有多少錢後定價的方式有多風騷多離譜,畢竟班錕和婁雲朋已經早有心理準備了對吧?他明明可以直接搶的,卻還是要給我商品...也許是班錕見真的苟住一條命心態放寬了,也許是實在沒憋住:“為,為什麼死的會比較貴...握草,我說出聲兒了?那什麼大佬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付錢的,我心甘情願我我我...”老王悠悠道:“死者為大.”

班錕感動的淚流滿面,看見沒有,他在乎我,他甚至給我解釋了,多貼心啊:“合理!太合理了!大佬高見啊!”

老王本來是想問問附近基地聚居區的訊息,很遺憾,這個真沒有,或者說人家對“附近”的概念本身和他們有億點點的偏差,然後又問到他們為啥來“趕集”。

“不是您放了很多焰火訊號把行屍野島吸引過來的嗎,我們...我們只是想蹭口湯喝...”“你他媽還詫異上了!”

老王瞪眼,“啥時候煙花都能吸引行屍了?”

婁雲朋不敢反駁,只是說:“如果行屍對無主野島有一定支配許可權,就有一定機率會發生它們無意識引導空島軌道和速度的情況,很多非自然現象都會吸引行屍,所以...”還能這樣??老王覺得自己打了一輩子仗的豐富經驗和固有思維遭到了衝擊,那他喵的以後還天天撞大運幹錘子,一路火樹銀花不就坐收漁翁之利了嗎!“哥!有前提的!”

婁雲朋趕緊說,“首先得距離夠近,行屍的視力聽力不比人好哪去,其次它們影響空島也是有機率的,速度不比,咳,不比您這樣的軌道大佬快哪去,再次,用禮花釣魚確實可以,但總得有魚才能釣吧...”“這附近原來其實是有一個相當大的聚居區的,不過很少有人知道,他們似乎不怎麼喜歡和外界聯絡.”

班錕忽然說:“對,叫做門羅安置區,整個安置區按照一個巨大的‘∞’形軌道往復執行,據說非常富饒,我們從大瀑布島鏈長途跋涉過來就是想找到門羅.”

“就憑你們這兩百來號菜雞?禮輕情意重呢擱這?”

班錕尬到腳趾摳地:“不不不,哥你誤會了,不是搶劫,我和婁哥才是一路人,只是偶爾賺點外快而已,嘿,嘿嘿...”這兩個有底線又上道兒的傢伙莫明對老王胃口,那種感覺形容起來的話,或許可以說酷似杜特爾特與川寶的虛空神交相互欣賞?咳,清點收穫!老王手上多了14萬枚命運硬幣,相比於兩百多個死活不論的俘虜,這個數字頂多只能說是馬馬虎虎,可各種生活物資、金屬原料尤其是軍工成品、半成品倒是讓他們狠狠撈了一筆,二十七座空島光是成品銅錠就貢獻了整整四百七十噸,還有不計其數的高爆火藥,燃燒劑等等品質不錯的緊俏物資,老王對此甚是滿意。

“舒服,還得是黑吃黑,這不比辛辛苦苦刮地三尺來錢快多了!”

老王找到一箱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白葡萄酒,更高興了,“這麼多貨,合著還真是去跑生意的,沿途搶劫算兼職唄?”

婁雲朋和班錕繼續腳趾摳地。

“大佬,聚居區和基地的制度都不能說有多完善,更別提離了那些地方到處亂闖...”“是啊,在外面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露怯和受傷,否則哪怕是合作很久的夥伴也不會介意一些收入,有時候我們沒得選擇的,不肯老老實實的待在聚居區,就是想得到更多啊.”

“有賠有賺才叫生意嘛!”

老王意有所指道:“你們可以滾了,咱有緣下次再見,條件允許的話記得多帶點買命錢!”

班錕瞪眼瞪眼看著幾座巨型空島保持著穩定的龜速漸行漸遠,喃喃道:“活,活下來了?這就活下來了?簡直像他媽做夢一樣!”

不過,活著的喜悅很快就消散掉了,班錕開始哀嚎:“媽的我攢了仨月的硬幣啊...他他媽一共就給我留了兩個硬幣...他是畜生吧嗚嗚嗚...”“別嚎了,小心人家回頭給你一炮!”

“婁哥,你他媽被嚇傻了吧,擱那傻樂啥呢?你說話啊!”

“你還沒想到?”

“啥,啥啊,說啥呢...等等...這些島...我草!!”

婁雲朋瞳孔其實都在放大,又強自鎮定的指了指周圍飄著的二十多座從屬者已經被放了煙花的無主空島,艱難的吞嚥著唾沫說:“我想,這些背棄者空島,應該...是...是我們的了!”

李滄等人幾乎把全部野島一鍋端了打包拖走,唯獨這些背棄者空島只是搜刮一番,能拆的都拆乾淨了,但島還在啊!“有沒有一種可能,大佬都看不上這種?”

“你懂個屁...”婁雲朋進入論壇,噼噼啪啪的輸入幾個關鍵詞,“有了,看這裡,背棄者空島...不可完全吞併...復仇...奪取...我淦,我知道他們是誰了!你快看這個影片,是不是他們幾個人!”

影片正是空襲聖卡塔娜聯邦取回太筱漪空島的畫面,影片下方還有【太筱漪】id顏色轉變的對比貼圖以及事情脈絡分析,這幾乎是論壇上唯一由背棄者成功迴歸從屬者身份的案例。

倆劫後餘生的貨面面相覷,狂喜混合著後怕。

“婁哥,咱還找門羅嗎?”

“找個屁,把島全收了,然後回家狠狠買他孃的一萬張彩票!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懂懂,我可太懂了哈哈哈...”老王空島。

修房子成了每次戰鬥過後的固定專案,說實話老王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就像...就像有個非你不可需要時刻操心的家,對於王師傅這種童年悲慘可持續性爹不疼媽不管的傢伙來說,這他喵才是生活的儀式感啊!修房子的時候下邊還有倆半瓶水這兒正了那兒歪了的瞎指揮,有太筱漪小心翼翼的扶著梯子、送上一杯冰飲、再拿香噴噴的手帕給他擦擦汗...妙啊!幸福感爆棚的王師傅一邊敲榫口一邊嚷嚷:“二十分鐘啊二十分鐘,十四萬啊十四萬,大幾百上千噸的物資啊,真的滄老師,你就說還有啥能比搶劫來錢快吧!”

“戰爭?”

“草,那特麼不是一個意思嗎!”

“不一樣的.”

“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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