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甚至有些享受,熟悉的感覺又ti回來了,以前哥們的icu和專屬手術室總是這麼熱鬧,可惜這些傢伙不懂得什麼叫規範著裝和制服,衛生條件也相當差勁。

老王一邊信誓旦旦一邊頂著如雨的技能亂射和各種槍械冷兵器的狂轟濫炸胡亂揮刀劈砍:“姓李的,你指定是有點啥特別的癖好!”

他的狀態要比李滄好很多,短暫的適應過後暈車已經已經不大能夠影響拖刀勁流轉的連續性,幸虧有拖刀勁保護,要不然再剛猛的爺們也早就該被一大波如狼似虎的壯漢輪大米輪到尿血了。

這種事就該怎麼形容呢....

軌道線上的生活狀態就好比是半夜路過亂葬崗墳圈子,沒人你害怕,有人你更他媽孩怕!

這裡沒有公平可言,無論天性純良的行屍異獸還是居心叵測的從屬者亦或者心懷鬼胎的夥伴,他們永遠不會等你準備好、在你最希望他們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妙不可言的出現。

老王披頭散髮的狼狽其實像極了多年前和李滄拖把拖把蘸屎當方天畫戟掄把半個班的學生和十幾個小混混堵在死衚衕裡狂暴輸出的英勇無畏——直到拖把上的東西真正甩到別人臉上之前,他們就是無敵的!

“尼...瑪...嘔...”老王掄幾下就會嘔幾聲,被一片亂七八糟的技能糊在臉上,整個人跟個血葫蘆似的依舊屹立不倒:“哈哈哈,爽!你跑尼瑪呢跑,陪爹玩玩嘛,爺今晚上親自給你們洗屁股!”

厲蕾絲一刀撕碎最後幾道本身就並不穩定的黑色裂隙:“姓王的你能別那麼噁心嗎?”

碎屍一地看著唬人,實際上只是顯多而已。

畢竟一個人往那一杵只有那麼一個腦袋,但四肢血淋淋的擺在地上就會感覺像特麼好幾個人,總之活著的絕對要比地上的屍體多。

眼睜睜的看著回去的唯一通道被一刀斬滅,活人們崩潰了,地上的所有屍體都是自己人,他們甚至連對方一層油皮都沒摸掉,尤其是盤旋在頭頂遮天蔽日的狗鯤和掄錘子鐮刀的骨妹更是崩潰誘因權重佔比的秤砣。

厲蕾絲瞥一眼挺屍的李滄:“呵,你們挺聰明的,還知道先宰他,那麼,在這個傢伙腦子清醒之前,你們有一分鐘時間思考,我要知道你們透過什麼方式偷襲你們的同夥透過什麼方式離開,知道麼,讓那個躺著吐著吃著自己嘔吐物的傢伙吃屎都行,但他從不吃虧.”

李滄:“注意措辭,我這還沒失去意識呢,嘔!”

“艦——”

“嗯?”

“艦、艦、艦艇!”

薩莫爾·倫德總算是把舌頭捋直了,並且說的居然是如假包換的中文,“我們使用可以藏匿在潮汐帶斷點氣泡囊中的武裝艦艇,透過潮汐規律造成的可控傳輸裂隙進行偷襲,我們有一種裝置叫做潮汐迷彩,只有裝配了那個東西的艦艇或者空島才能發現彼此並在氣泡囊中隱藏,求求你,不要殺我們,我們只是為艦長打工的普通從屬者!”

“就...這樣?”

厲蕾絲都氣樂了,“靠你們這種傢伙偷偷摸上空島,就能隱身幹掉幾個倒黴鬼?”

“不...是的...”薩莫爾·倫德說:“突然進入潮汐帶通常意味著損失超過一半的戰鬥力,就像他們這樣,而且這裡無法有效祈願,很多裝備和技能都不能夠使用,不過即使如此劫掠的成功率還是很低,蜃樓區做弄這種邪門歪道的並不多,只有日子過不下去的人才會選擇鋌而走險.”

“蜃樓區?”

“潮汐帶深處就是蜃樓區,我想您在外面一定見過天幕上的畫面,那其實就是蜃樓區的投影.”

薩莫爾·倫德見對方已經沒了動手的意思,話多了起來,“據說蜃樓區的規則起源自艾尼瓦爾·瓦倫祖拉家族的偉大創造,直到現在,他們依然是蜃樓區的實際掌控者,整個蜃樓區的空間洋流異常活躍,這裡徘徊著古早遺忘者的冤魂,充斥著行屍、異獸、蟲族與——”

“你說啥?”

李滄直挺挺的彈起來,“蟲族?”

薩莫爾·倫德嚇得一哆嗦:“是...是的...”

他卑微的低垂著頭和手臂,等待著這個躺在地上動都沒動過一下就弄死了他們數十名同伴的傢伙下一句問話,就像做過了交易的靈魂乞求魔鬼的仁慈與憐憫那般虔誠。

噗通~

薩莫爾·倫德呆滯的看著那個黑頭髮的好看年輕人面朝下撲在地上,呆滯且費力的吞嚥下一口帶血的唾沫,呆滯的用乾燥脫水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乾癟的腦子裡空空如也,只剩一個念頭——

完了!

我特麼死球了!

大家都尼瑪的死球了!

混過體制的都知道:千萬別讓你的老闆覺得尷尬,更加不要親眼目睹你老闆的尷尬!

然後...

咔嚓咔嚓咔嚓,至少三次閃光燈的聲音。

薩莫爾·倫德:“?”

兩隻穿著白色牡丹山水雲紋刺繡的三狗子搶在列媞希婭前將李滄扶起,一隻燕尾服二狗子託著銀托盤走過來,用乾淨的毛巾幫李滄擦臉撣灰,李滄捏著眉心說:“1個金瓜子,照片刪掉.”

“想都別想!”

“小小姐?”

“我...嗯...三粒?”

李滄痛心疾首,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小小姐:“快刪!”

三個人心滿意足的掏手機刪照片。

李滄猶如一個脖子以下癱瘓的殘疾人,費力的扭頭看著薩莫爾·倫德的同時不讓自己吐出來:“告訴我,你是這些人裡面最有價值的那一個.”

薩莫爾·倫德面部肌肉抽了抽,居中選了個答案:“我知道的...不比他們少...”

李滄擺了擺手:“送他們進磨坊.”

反抗註定是徒勞的,在這些人的同夥撤離前他們都升不起反抗的勇氣,更何況是現在。

薩莫爾·倫德哆哆嗦嗦的看著那些昔日同伴仇恨的眼神,既慶幸又羞愧,當然,更多的是恐懼,或許還夾雜著那麼一點點解恨。

我試著救他們,失敗了,但這些傢伙甚至都不敢用仇恨的眼神去注視那個將要殺死他們的人,直到死都不敢高聲唾罵,更沒有激烈反抗,他們只是用那種令人厭惡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好像他才是害死他們的人、才是親手殺死他們的那個人。

每人注射一管子大屍兄和邱小姐的血後搡進磨坊,李滄默默盤算了一下:“素質好差,只有兩個二階段,也只是普通行屍而已.”

厲蕾絲遞上一杯檸檬水:“你感覺好點了?”

“這裡,還有這裡,像是要裂開再長几個腦子出來一樣.”

李滄猛灌一口,結果又是一陣乾嘔,“你們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沒有?”

“啥?”

正在收槍的太筱漪也好奇的望向李滄。

老王:“滄老師剛才灌進去整整一瓶的69度的龍舌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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